等她終於平復了自己情緒,抽抽噎噎的往後退了兩步,看着他被自己弄溼的襯衫,抱歉道:“對,對不起……我會賠你一件新的。”
“這是KUG親自操刀設計的,全球只有一件。”
聽到他的話,聶桑抒愣住。
霍非遇見狀,嘆口氣,屈指輕彈她的額頭,淡聲:“騙你的,哭夠了嗎?”
聶桑抒臉色微赧,輕輕點了點頭。
“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這兒?”
“總監讓我來取一樣東西。”說着,她舉起手裏的盒子,“然後有個男人追我,他還拿着刀。”
“拿刀?”聽到這裏,霍非遇劍眉一皺,眼底劃過冷霜。
“嗯。”
想起剛纔男人拿刀的畫面,聶桑抒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還是後怕。
看她哆嗦,霍非遇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帶着她往外走。
在他的帶領下,他們很快就從衚衕裏出來。
上了車,霍非遇擰開一瓶水遞過來,然後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喝完水,聶桑抒手裏捏着瓶子。
霍非遇看了她一眼,把瓶子拿回來,蓋子擰好。
見他不開車,聶桑抒低聲問:“不走嗎?”
“等一下。”
等了十多分鐘,前面有兩個人架着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走來。
“啊,”聶桑抒看見被架着的那個男人,驚呼一聲,轉頭對霍非遇說:“就是他,是他!”
“嗯,知道了。”霍非遇說着,推開車門下去。
聶桑抒咬着脣窩在副駕駛,手指情不自禁的繳在一起,手心冒汗。
好一會兒,她鼓足勇氣,伸手推開車門。
聽到聲音,霍非遇回頭,看她下來了,眼神一閃,朝她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聶桑抒走到霍非遇身邊,緊靠着他站着。
霍非遇伸手打掉了男人頭上的鴨舌帽,聲音冷酷:“誰讓你來的?”
男人已經嚇得臉色慘白,但還支吾着不肯說。
霍非遇給手下使了個眼色,兩人便將男人按在地上一頓打。
男人受不住打,很快就吐口,說是方思淼。
驟然聽到這個名字,聶桑抒愣了一下。
霍非遇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方家的電話——
“……那就要問問你的寶貝女兒動了什麼人……嗯,她動了霍太太,你覺得嚴不嚴重?”
霍太太?
聽到霍非遇這樣說,聶桑抒擡起頭看向他。
男人側臉的線條明明棱角冷硬,她卻不知道爲什麼,偏偏看出了一絲細弱的溫柔。
掛斷線,霍非遇攬着聶桑抒回到車邊,親手打開副駕駛車門,護着她坐進去。
隨後他繞過車頭上車,啓動車子。
聶桑抒不想問那個企圖對自己動手的男人會怎麼樣,她問起了方思淼。
“之前我說過,你不會再見到她,但還是我疏忽了。”霍非遇看了她一眼,“等下方家就會送她出國,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回錦城。”
聽到這裏,聶桑抒沒說什麼,轉頭望向車窗外。
有錢人出國,不就是換個地方繼續享受生活嗎?
不過霍非遇能這樣做,已經可以了。
方家雖然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但也在錦城佔有一席之地。
聞言,聶桑抒喫驚的轉回頭看着他。
是他逼着方家做的……
能讓方家人放棄自己的親生骨肉,這該是多大的威脅?
她沒想到霍非遇會爲她做到這一步。
她絲毫沒有掩飾眼底的喫驚,霍非遇看見了,薄脣勾起,笑道:“你好像很驚訝?”
是,她是很驚訝。
“方思淼既然敢動霍太太,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霍太太,又是霍太太。
聶桑抒從來不知道,霍太太三個字,會讓她這麼心動。
而霍非遇一直在用不同的方式告訴她,霍太太三個字的重量。
霍太太的背後,是他霍非遇。
……
回到家後,霍非遇牽着聶桑抒的手往裏走,一直到進了臥室,來到浴室門口都沒放開。
她剛纔在雜物後面躲避了很久,衣服弄髒了不說,身上也難免沾了難聞的味道。
推開浴室門,霍非遇沉聲道:“進去洗洗吧。”
聶桑抒點點頭,卻沒立刻行動。
見她不動,霍非遇挑眉:“怎麼?要我幫你洗?”
“……不是。”她低聲吐出兩個字,紅着臉舉起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你拉着我,我怎麼進去?”
那一刻,霍非遇耳朵肉眼可見的變紅,輕咳一聲,他鬆開手,蹙着眉頭,貌似不耐煩的趕她:“行了,進去吧。”
聶桑抒立刻奔進浴室,將門關上。
背靠着浴室門,她大口大口的呼吸,手貼在心口,感受着胸腔裏,心跳蓬勃。
浴室外,霍非遇轉身走向落地窗,站了一會兒,他摸索周身,想找煙出來抽。
可摸了一遍也沒摸到煙盒,只能沉沉的吐出一口渾濁的氣。
過了大約二十多分鐘,聶桑抒洗好了,可卻發現自己沒有乾淨的衣服。
浴室裏掛着的,只有霍非遇的浴巾。
想到她曾經看過這條浴巾圍過他的身體,她就臉頰滾燙。
她將門開了一條縫,不確定霍非遇還在不在,聶桑抒試探着叫他:“霍非遇?”
霍非遇聞聲走來,問道:“什麼事?”
“那個,我沒有換洗的衣服,能不能……”
“你是在考驗我的忍耐力嗎?”
打斷她的話,男人聲音低啞。
什麼考驗忍耐力?
聶桑抒一懵,還沒等想明白他的意思,浴室門就被人猛地從外面打開。
“唔……”
她驚訝至極,慌張的往後躲!
而霍非遇已經在推開門的時候,長腿一邁進來。
她剛洗過澡,浴室裏漂浮着水蒸氣,還有沐浴液的味道。
這沐浴液是他的,味道是他熟悉的。
可這時,沐浴液本來的味道中卻摻雜了一抹甜香。
那甜香是屬於她的。
眼神倏然變暗,他喉結滾動,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她靠近過來。
“你……”
後背抵上冰冷的瓷磚,面前卻是步步緊逼的他。
聶桑抒一時冰火兩重天,腿肚子發軟,一股莫名的渴望從內心最深處緩緩延伸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