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御香手札 >第一百三十六章 神斷案
    徐溫良一聽,麪皮頓時青紅交加,細想得失,由不得自己胡做非爲,自己的謊言已經敗露,再也隱瞞不了了,再不認錯恐怕會釀下大錯,於是,跪地把頭磕得山響:

    “燕小姐,饒命饒命,是小生最近手頭緊張,才起了貪念,想偷了仲咫的扳指救一下急!但是小生從未有過這樣的劣跡,這一次純萃是豬油矇住了心。”

    管家和仲咫一看,徐溫良承認了,也是心裏一鬆,自然那怒氣也隨之而起,特別是仲咫,剛纔差點失去一隻玉扳指,要知道這玉板指是一對才更珍貴啊,如果讓父親知道了,就保不齊是斷條胳膊還是少條腿了,不僅這樣。還讓他蒙受瞭如此奇恥大辱,怎能不怒?

    “徐溫良,我待你如同兄弟,什麼心裏話都與你講,做事從不防着你,你不僅偷了我的扳指,還竟然反口一咬,污衊我的清白,幸虧這次有燕小姐做主,不然,說不定這次被趕出文曲苑的豈不是我自己?你可會對我開恩大赦?”

    “仲咫,小生錯了,我也是被副急了眼,燕小姐,小生錯了,小生愚笨,看在小生第一次做這樣的蠢事,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放了小生?”

    徐溫良繼續磕着頭。

    “不可,在文曲苑偷盜,自文曲苑開辦以來,還沒有過你這樣的老鼠屎呢,這裏培養的都是國之棟樑,這一鍋湯可不能讓你就這樣毀了,我一定要把你送到官衙嚴懲!以儆效尤!”

    大管家最是眼睛裏揉不得沙子,說什麼也要把徐溫良送到官衙嚴辦。

    徐溫良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的結果會如此嚴重,本想着最嚴重也無非是交出扳指,挨一頓揍而已,自己會被扒得如此徹底,如果自己被抓進官衙,不要說今年科舉應試,以後每一年的科舉應試,都不會有機會了,而且,有了偷盜之名,如何回去對父母說,父母含辛茹苦讓自己前來科舉應試就這樣被除名關押,以後自己的一生,父母的一生就算完蛋了!

    徐溫良臉色蒼白,上前一步緊緊抱住大管家的腿,任他如何踢打也不放開,號哭着說:

    “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這一回吧,我以後做牛做馬報答你們,不能因爲這一件事,毀了我啊!我真是的第一次幹這樣的事啊,我在文曲苑裏爲人熱情,待人寬厚,從不爲難別人,也願意幫助任何人,您去問問,哪一個學子沒有受到過我的照顧?就看在我平時爲人的份上,看在我第一次做這個傻事的份上,放了我吧!”

    說完咚咚咚地在地上磕着頭。

    大管家和仲咫依舊不依不饒,只有燕雪橋沉默了良久,開口說道:“正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你這一時的貪慾就斷送了以後的前程,你說值得嗎?”

    “仲咫,既然事情已經明瞭,你也沒有損失,徐溫良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不如我們這次將他趕出文曲苑,永不允許入住,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得饒人處且饒人,好嗎?”

    燕雪橋如同春風細雨的話語,怎麼能讓仲咫不知輕重繼續計較?仲咫更加佩服燕二小姐的肚量與遠慮,不由地點了點頭。

    燕雪橋雙目灼灼看着徐溫良:“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什麼狀況,都不能爲了一時的利益伸手到別人的衣袋中,如果你今天真是明白了,也不枉我放你一回,但如果你不明白,出去後還胡做非爲,人在做天在看,遲早有一天你會很慘很慘,徐溫良,我想你是讀書之人,這一次只是你一時糊塗,且記且記,不可再伸出貪慾的手,那樣你就再也縮不回來了!”

    徐溫良像夢囈一樣看着眼前那個讓他崇拜了很久的女子,她如同光芒四射的神一般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徐溫良點點頭,於是大管家就拖着他來到房間收拾自己的東西,趕出文曲苑。這樣就出現了先前的一幕。

    仲咫講到這裏,徐溫良已是一聲不發,額頭上的青紫還向大家證明着前面發生的一切,仲咫羞愧難當,在大家如同驅趕老鼠一樣的斥責聲中,揹着簡陋的包袱,低着頭走出文曲苑。

    小書生元景皓此時驚歎于徐溫良的膽大包天,也對燕雪橋有了進一步的認識,這個他夢中的女子,這個他一輩子再無交集的女子,是如此的神奇,如此的蕙質蘭心,他爲自己曾經深深愛過她的經歷自豪無比。

    他緊追兩步,追上剛走出文曲苑的徐溫良,“溫良兄,請留步!”

    徐溫良轉過頭來,面如死灰,眼神呆直,看見小書生追來,又多了滿滿的羞愧:“景皓兄,對不起,欠你的銀兩......如若小生能有翻身之時,一定雙倍歸還!”

    “不是的,我不是來向你要錢的!”小書生急忙擺手,“溫良兄,你是我來此地唯一一個朋友,我相信你今日犯下的錯事只是你一時頭腦發熱,不是出自你的初衷,你出去之後要仔細想好以後要走的每一步,再不可有這樣的想法,知道嗎?”說完緊緊握住了徐溫良的手。

    “我在應試那一天等着你一起走入考場!”小書生真誠地說。

    “謝謝,謝謝,景皓兄,我收回那天我說的話!如果你還把我當兄弟,我一定會終生待你如同手足!”

    徐溫良說完擦乾了眼淚,頭也不回地走了,他的手心裏,有一包還散發着餘溫的錢袋,那裏是小書生元景皓僅剩下的所有銀兩。

    秋天的冷越來越濃,落葉像是無根的流浪者,紛紛揚揚地飄落不止,遠去的那一抹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孤寂,隨着落葉不知飄向何處。

    沉香坐在小書生肩頭上,唉聲嘆氣,小書生低頭不語,“沉香,我真的很想幫幫他,如果那天我給了他銀兩,你說他還會不會去偷盜?還會不會扳指這一事的發生?”

    “傻瓜,你那日給了他銀兩,他花完了,你還有嗎?總歸有你沒有的那一天,莫非,你爲了不想有今日這一幕去偷扳指換錢給他嗎?人的貪慾永遠無法滿足,或許今天這一件事,能真正救得了他,他還不至於萬劫不復!”

    沉香用手揪着小書生的耳朵:“我說書呆子,你把銀子是不是都給了他?我問你,你以後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小書生一聲驚呼,引來無數還意猶未盡的學子們的側目,他們上下打量小書生,都覺得元景皓可能得了癔症,不久就要發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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