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一支菸，咬在脣間，回撥了半小時前的那通未接來電。
“江主，喬恩已經抓到了，但他什麼也沒說。”
江上寒淡淡嗯了聲，吐了一口煙霧：“秦家那邊有動靜麼。”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已經把喬恩在我們手裏的消息放出去了，之前懷疑的那幾個人，都派了人盯着，一旦他們有反應，就能立即動手。”
江上寒應了一聲，掛斷電話後，又撥了一個號碼，吩咐道：“把聶如海的所有資料整理完全，明天早上拿給我。”
電話那頭微頓，立即道：“是。”
聶如海這個名字，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他曾經是他們所有人一致的目標。
陌生的是，這個人，已經死了十幾年。
江上寒回到臥室時，江初寧已經睡得把腦袋埋進了被子裏，蜷縮成一團。
他走過去，將她腦袋輕輕挪了出來。
江初寧小臉被憋得有些紅，眉頭也微微皺在一起，大概是睡得不太好。
江上寒掀開被子，躺在她旁邊，吻了吻她的眉心，將人抱在了懷裏。
他知道，她這兩年來，並不開心。
只是事情還沒有徹底解決，所以那時候她留在瑞士，纔是最安全的。
……
早上，江初寧和江上寒坐在酒店的餐廳裏，她吃了一口面前的點心，小聲對他道：“這些還沒有我做的好喫，回去我給你做。”
江上寒無聲笑了下：“好。”
江初寧喫到一半，手機震動起來，她看了看屏幕，是秦照北打來的。
秦照北道：“你起來了沒。”
江初寧接過江上寒遞來的牛奶喝着：“起來了啊。”
“那你下樓，我在大堂等你。”
“有什麼事嗎。”
“你趕緊下來，有東西給你，別磨磨蹭蹭的，我這還帶着傷呢。”
江初寧還來不及說什麼，秦照北便掛斷了電話。
她握着手機撇了撇嘴，放下牛奶起身對江上寒道：“我朋友來找我了，你先喫，我下去一趟，很快就上來。”
江上寒道：“去吧。”
江初寧轉身，小跑着離開。
她到了大堂，找了一圈後，發現秦照北坐在沙發裏打遊戲。
江初寧走過去，坐在她對面，微微喘着氣：“你大清早的，有什麼東西要給我。”
秦照北頭也不擡：“彆着急啊，等我這把遊戲打完。”
江初寧：“……”
她只能坐在那裏，百無聊賴的玩兒着手機。
過了幾分鐘，秦照北終於打完了遊戲，拿起旁邊的袋子給她。
江初寧疑惑：“這是什麼？”
秦照北道：“道歉禮物。”
江初寧：“？”
秦照北道：“我承認我這兩天對你態度不夠好，而且你還因爲我的牽連，被他們綁了，我怎麼想都過意不去。”
江初寧聞言笑了下，把紙袋放在了一邊：“沒關係啊，我們不是朋友嗎，那種情況下就算他們沒有綁我，我也不可能扔下你自己走了。更何況，我也沒覺得你態度有什麼問題，換做是我遇到這種事，我心情也不會好的。”
江初寧偏了偏頭，不置可否。
他換了個姿勢，問道：“你是不是要回家了？”
“今天回。”
秦照北道：“那你走之前不得請我喫頓飯嗎。”
說着，目光停留在她身後，一字一句的繼續，“帶着你男朋友一起。”
江初寧沒察覺到什麼，只是分析道：“現在在滬城，好像是該你請我喫飯。”
秦照北無所謂道：“誰請誰都行，反正我以後會去找你，你賴不掉我這頓飯。”
江初寧臉上揚起笑，張了張嘴沒出聲。
她有點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秦照北，她家其實在江州。
秦照北起身：“那我先走了，一會兒把喫飯地址發給你，晚上見。”
他慢悠悠收回目光，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江初寧站起來，剛打算上樓的時候，卻發現江上寒就站在不遠處。
她小跑着過去：“你怎麼下來了呀。”
江上寒視線停留在秦照北離開的方向：“你還喫早餐嗎。”
江初寧搖頭：“不吃了。”
她順着江上寒的視線看過去，同時道：“那個就是我在瑞士認識的朋友，秦照北。”
說着，她又試探着開口：“他說，晚上我們一起喫飯，可以嗎。”
江上寒看着她：“你想去嗎。”
江初寧輕輕點頭：“我之前一直告訴他我是南城人，他還說了之後去找我玩兒，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他真相。”
江上寒道：“那就去。”
江初寧開心的抱着他的胳膊：“那我們上樓去換衣服吧。”
反正在滬城還要再待一天，正好他們可以去逛逛。
到了樓上換衣服的同時，江初寧給秦照北發消息。
江初寧：【你之前說，滬城有哪些地方好玩兒啊，發給我一下吧。】
過了幾分鐘，秦照北迴了她一個微笑。
江初寧回覆了轉圈圈感謝。
她換了衣服再拿起手機，秦照北已經甩給了她幾個網上的攻略鏈接。
江初寧一一點進去看了看，發現大致說的景點也就那幾個。
她保存了下來，然後出了房間，見江上寒正站在那裏打電話。
江初寧拿出鏡子照了照，又補了一個口紅。
很快，江上寒打完電話過來：“好了？”
江初寧點頭：“我已經做好攻略了，走吧！”
其實攻略做的匆忙，而且也就只有不到一天的時間，江初寧選了兩三個網上說的情侶必打卡的地方。
由於是工作日，也是上午，所以這些火爆的地方，人也不算多。
江初寧把手機塞給江上寒道：“你幫我拍好看一點。”
說完，就跑到了建築物下面，開心的比了一個耶。
江上寒給她拍了幾張，江初寧跑過來看，翻了翻勉強道：“修修也還行。”
她本來也沒對他抱有什麼希望。
當江初寧又跑到下一個地方時，跟在身後的助理上來：“江主，要不，你跟江小姐站在一起，我給你們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