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時候不一定非想要得到什麼,她們要的或許只是男人的一個態度和一份在乎,相比起來那些總是吵吵着要這要那的小女孩,江靜雅真的已經很懂事了。
“算了吧,我怕你揍我。”我攥着手機憨笑。
“說的好像我能揍的過來你似的。”江靜雅歪嘴哼哼兩聲,一把搶過來我手機按下了接聽鍵,態度友好的開口:“怎麼了含含姐,王朗手摺了,非讓我替他接電話。”
電話那頭的陳姝含略微猶豫一下,隨即當真的問:“他。。他不要緊吧,怎麼好端端的手會折呢。”
江靜雅調皮的迴應:“嘻嘻,沒什麼事情,他就是懶癌發作,含含姐有什麼事情您說就可以,他就在我旁邊呢。”
“噗。。”陳姝含頓時笑噴了:“你們兩口子真會玩,我也沒啥事,就是想問問他什麼時候有空,喊出來錢龍,大家聚一聚,上次錢龍幫我忙的事情,我一直都沒來得及感謝。”
“嗯?”江靜雅扭頭看向我,拿眼神詢問我應該怎麼答覆。
我想了想後接過來手機道:“含含姐,錢龍有點事情上外地去了,估計很久才能回來,我一直都沒來得及問你,前幾天你因爲什麼和人發生矛盾的。”
陳姝含的語調立馬變得慍怒:“你說那個變態葛川啊?他就是個神經病,幾年前我在青市的時候就認識他,那會兒覺得他衣冠楚楚挺紳士的,就互相加了好友,偶爾也會聊幾句天。”
我愣了一下問:“你們是朋友啊?”
“之前算是普通朋友,現在只是陌生人。”陳姝含嘆口氣說:“前陣子我和小影合夥在渝中區開了一間小型的服裝公司,他可能看到我發朋友圈了,說他也剛好在山城,想約我們出來喝點東西。”
我迷惑的問:“喝東西怎麼會吵起來的呢?”
“聽我說完。”陳姝含繼續道:“那天我帶着公司兩個長得不錯的女職員一起去的,誰知道他竟然給我們下藥,也幸虧我當時不舒服,喝不了涼東西,只是抿了幾小口,所以纔沒有中招。”
我再次愕然:“給你們下藥?”
陳姝含憤怒的說:“對,算上我一共三個女孩子,他往我們杯裏都下了藥,事後還要強行帶我們走。”
我纔回過來味兒:“難怪你當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那麼火氣。”
“對啊,如果不是我竭力掙扎和喊叫,那天我們肯定都得倒黴。”陳姝含氣呼呼的說。
說完以後,她又輕聲問:“沒給你們惹麻煩吧?那個葛川家裏挺有錢的,聽說他爸好像還是個什麼官。”
我苦笑着說:“事情既然已經過去就不提了,回頭咱們再聚吧,這兩天我有點事情需要處理。”
“行,到時候你給我打電話,記得喊上小雅哈。”陳姝含的性格跟男孩兒差不多,屬於大大咧咧類型,也沒多想,還樂呵呵的說:“小雅你別多想哈,我和你家王朗是純純的哥們關係。”
江靜雅接過手機,分外乖巧的說:“當然不會啦,有時間我們一起去逛街美甲。。”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後,江靜雅才把手機還給我,心情大好的攬住我的胳膊問:“老公,你爲什麼不告訴含含,爲了幫她,錢龍住了好幾天的重症監護,咱們的兩家店也差點被人封了呢。”
我搓了搓後腦勺說:“告訴她也起不到實質作用,反而會讓她更內疚,況且我在緬甸的時候,欠了她哥一筆很大的人情,就當互相抵消吧,好啦,不說這個了,尊敬的女王陛下,咱們接下來的行程是什麼?”
“嗯。。”江靜雅歪着小腦袋想了幾秒鐘後說:“我們去看電影吧,看完電影你請我喫大餐,對對對,我還想抓娃娃機,還想去遊樂場,還想去滑冰,去。。”
“那不行,你事情本來就多,我要是再粘着你不撒手,會有負罪感得。”江靜雅把腦袋枕在我的肩頭,嬌柔的說:“況且你現在心情本來就不好,我更不能不懂事。”
“走着。。”我摟住她的小蠻腰朝街口走去。
接下來的時間裏,絕對算得上我有生以來最輕鬆的光陰,我們不光一起去看了場電影,還吃了頓江靜雅一直心心念唸的“法式大餐”,然後又跟小孩兒似的跑去抓娃娃機。
連續投了十幾個幣,我都始終沒能替江靜雅抓出來她喜歡的聖誕老人,她撅着小嘴從旁邊哼哼:“你好笨吶,半天都抓不到。。”
“你來你來。”我讓開位置朝她努嘴。
“我來就我來,讓你看看什麼叫非凡的實力。”她傲嬌的走到機器旁邊,滿臉興奮的投幣、操作。
“哎呀,就差一點點。。”
“煩人,這個鉤子一定有問題。”
望着她精緻的小臉蛋,因爲沒有抓到娃娃急的又拍按鍵又跺腳,我會心的笑了,一直以來我都在不停的奔波於成人世界的爾虞我詐,近乎忘記了她和我一樣都還只是個二十歲的半大孩子。
嘗試了好半天后,江靜雅氣哄哄的放棄了:“這個機器肯定調過,不玩了,沒勁。。”
我指了指玻璃櫃問她:“你喜歡那隻聖誕老人的娃娃啊?”
江靜雅咳嗽兩聲說:“過幾天就是聖誕節了,人家想抓出來送給你。”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說:“走吧,咱們到別的地方轉轉,說不定可以買到一模一樣的娃娃。”
“哼。。”江靜雅依依不捨的又看了眼玻璃櫃。
我們從商場裏又逛了好一陣子,才沿着繁華的街道步行回家。
江靜雅攙着我胳膊小聲問:“老公,你說錢龍和媚兒以後會幹什麼?”
“會幹什麼?”我怔了怔,隨即搖頭苦笑:“估計會開一家小店吧,老早以前皇上就跟我說過,他說等他有錢了,就開一間咖啡館,無所謂有沒有客人,他沒事就趴在桌上寫小說,把我們從小到大的經歷寫成故事。”
江靜雅張大嘴巴:“哇,他還有這種文采呢?”
我點點腦袋說:“他上學時候語文學的其實特別好,作文啥的都是被老師拿來當成範本讀的,只不過後來太調皮,總是跟人打架鬧事,才漸漸不愛讀書了。”
陡然間江靜雅的情緒變得有點失落:“不知道爲什麼,我有點羨慕媚兒了。”
“唉。。”我嘆了口氣沒有迴應。
沉默幾秒鐘後,江靜雅又輕聲問:“老公,你說有一天我要是也求你離開這個圈子,你會答應麼?”
“我。。”我蠕動兩下嘴角,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丟,我就是打個比方,你看把你緊張的。”江靜雅在我臉上掐了一把,隨即一蹦一跳的走在我前面:“放心吧王朗,這輩子我都不會逼你做你不喜歡的選擇。”
“媳婦,我。。”我搓了搓臉頰想開口。
她回過來腦袋,朝我壞笑:“小朗子,咱們來賽跑吧,誰輸了就得答應對方一個不能拒絕的要求。”
“來呀,讓你先跑二分鐘,灑家在追你!”我擼起胳膊朝她努嘴。
等她跑出去十幾步遠,我馬上哇哇怪叫:“小娘子,灑家來嘍。。”
江靜雅邊跑邊咯咯笑的擺手:“臭不要臉的,明明說好了讓我兩分鐘得。”
“關鍵灑家不認識表。”我故意放慢腳步,作出一副追不上她的樣子。
攢動的街頭,我和她像兩尾嬉戲的小魚一般追逐奔跑。
一座城市一種味道,城市不會記得都來過哪些人,而那些人卻永遠記住了城市的味道,就像我永遠都會記住山城裏有我的青春和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