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影獨立且驕傲,像是一朵寒夜綻放的臘梅花,總會讓人禁不住留戀和想起。
江靜雅溫柔大方,宛若一尾清澈的百合花,特別是當跟她的眼睛對視在一起的時候,會讓人說不出的舒服。
而陳姝含和張帥則像極了兩朵帶刺的玫瑰,不同是前者似“藍色妖姬”,色彩絢麗,華貴中透着狡黠,而後者如黑色玫瑰,美的令人不敢靠近。
第二天晚上,江北區一棟叫“盧浮皇宮”的私人會所門前,我見到張帥這朵黑色玫瑰,和平常的裝束一樣,黑色皮衣,緊身皮褲,將她的身材完美勾勒出來,一如既往鮮紅的嘴脣,眸子裏透着一抹看透世事的倨傲眼神。
不可否認,這樣的女人即便什麼都不說不做,站在男人的身邊本身就是一種檔次的提升。
從車裏下來,盧波波馬上跟個大內總管似的屁顛屁顛跑過去打招呼:“帥帥,你冷不?我把外套脫給你吧。”
“謝謝關心,我不冷。”張帥很官方式的微笑拒絕,側頭望向我,確定我身後真沒有錢龍的身影后,她幽幽的嘆了口氣。
我佯裝看不懂的她的眼神,客氣的問:“飛哥到了嗎?”
“他和葛川一塊過來,咱們先進去吧。”張帥從手腕上取下來一根髮帶,將瀑布一般的秀髮紮了起來,掉頭朝會所裏走去,邊走邊低聲說:“錢龍沒來,今天晚上你肯定會受到不少侮辱,萬事多忍吧。”
“多大點事兒,侮辱就侮辱唄。”我摸了摸鼻樑乾笑,四處打量着流光溢彩的會所出聲:“這地方裝修的挺奢華哈,劈頭蓋臉的喫一頓飯估計得不少錢吧。”
走進一間包房,張帥倚在靠門的位置上,眨巴眨巴眼眸說:“這家會所是我和韓飛還有幾個朋友合夥開的,私人會員制的,平常只接待一些有身份的大人物,待會宴會結束,我送你兩張會員卡,下次再需要接待什麼貴客,可以直接來這裏。”
我表情誇張的雙手抱拳:“哎喲,感激不盡。”
她玩味的拿出一支女士香菸含在嘴裏問我:“王朗,待會葛川如果跟你動手,你會還手嗎?”
我無所謂的搖頭:“那還啥手啊,本身就是錢龍先打的人家,他想從我這兒找回來畫面不很正常嘛。”
張帥輕吐一口煙霧嘆氣:“其實,你真應該讓錢龍來的,葛川那種紈絝的心思和旁人不同,他會覺得你藏起來錢龍是一種口服心不服的表現,原本罵幾句就可以解決的問題,唉。。”
盧波波走到張帥的面前,抻手拿掉她夾在指間的香菸,表情認真的說:“帥帥,女人還是不抽菸的好,容易衰老,還叫人覺得你好像不正經。。”
張帥微微一愣,擠出一抹嬌笑:“習慣了。”
盧波波將菸蒂迅速撅滅,態度強硬的開口:“不是好習慣,必須得改。”
“盧先生,這是我的私事兒,好像和你沒關係吧?”張帥兩撇柳葉眉也瞬間凝在一起。
盧波波昂起腦袋,擲地有聲的迴應:“當然有關係,我是你的追求者,有義務讓你時刻保持美美的。”
“有病!”張帥鄙夷的朝盧波波拋出個白眼。
盧波波一點不害臊的唸叨土味情話:“嗯,如果愛上你是一種病的話,我想我已經病入膏肓。”
“腦子不正常吧你。”張帥嫌疑的站起身,徑直朝門外走去:“你們先坐會兒,我出門迎迎葛川和韓飛。”
盧波波不死心的攆了出去:“我陪你一塊唄。”
“別讓我罵粗口。。”
“罵唄,你罵人的時候我都覺得清新脫俗,婀娜多姿。。”
門外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我摸了摸鼻樑乾笑。
起初盧波波對張帥好像只是打算玩玩的,誰知道越玩他越入戲,現在跟我聊天,十句話裏最少五句是跟張帥有關的話題,可瞅這倆人的架勢,我怎麼也不覺得我波姐有戲。
我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兜裏的手機震動起來,看了眼居然是李俊峯的視頻電話,我馬上接起來問:“怎麼了瘋子?不是枯家窯出什麼事情了嗎?”
視頻那頭的李俊峯,赤裸着上半身,坐在藤椅上,隨着鏡頭一陣晃動,我看到了姜林、星辰、黑哥和蘇偉康。
鏡頭在哥幾個的臉上停留幾秒鐘後,李俊峯重新出現在畫面中,樂呵呵的說:“別一驚一乍的,這邊有黑哥和兵哥坐鎮能出啥事啊,我這不閒着沒事幹跟你彙報一下我們的近況嘛,村前的空地已經填平,這兩天打算動工蓋房,剛剛風雲大哥安排人給我們送來幾車青磚和水泥。”
“風雲?”我腦海中隨即出現那張冷峻的國字臉,停頓一下後問:“他說什麼嗎?”
“就是啥也沒說,我們幾個纔有點拿捏不穩。”李俊峯搖搖頭說:“他不光沒提之前你們商量的事兒,好像壓根都不記得這一茬了,免費送了我們好些建材,還找了幾個特別專業的泥瓦工。”
我咬着嘴皮說:“他不可能忘記這事兒得。”
之前爲了聊合作,他當着我的面幹掉兩個倭國人,儘管他肯定也是有所圖謀,但這筆人情賬絕對是記在我頭上,我一聲不響的回國,他心裏絕對不舒坦,但卻什麼都沒表現出來,反而以怨報德,光憑這點,就足以證明我跟他的差距。
坐在李俊峯旁邊的星辰乾咳兩聲說:“朗朗,你打算什麼時候跟風雲大哥通話?總這麼拖着也不是個事兒,如果咱實在幫不上人家,就直接攤牌吧,整的我們現在都不知道該不該收他的贈送。”
我想了想後說:“等忙完這兩天吧,山城有點瑣事需要韓飛幫忙,眼下這個節骨眼,我再提別的要求,有點不合適。”
我們正說話的時候,包房的門從外面被推開,盧波波態度客氣的做出邀請的姿勢:“葛先生裏面請。。”
隨即,葛川、韓飛和幾個我不認識的青年有說有笑的邁步進來。
見到主咖到位,我趕忙朝着李俊峯他們道:“先不聊了啊,我這邊有正事。”
身着一身銀色西裝的葛川笑呵呵的走到我面前,擡手直接在我腦袋上扒拉兩下出聲:“聊祕密呢朗哥?沒有打攪你吧?”
我和李俊峯的視頻還沒掛斷,電話那頭的李俊峯馬上暴怒的低吼:“你特麼誰呀?”
葛川低頭俯視一眼手機,皮笑肉不笑的嘲諷:“喲,還是個暴脾氣?”
“都是朋友,先掛了昂瘋子!”我忙不迭朝李俊峯說了一句,掛斷電話,然後站起身朝着葛川恭敬的彎腰:“葛先生,之前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沒事兒,咱不都聊完了嘛,錢龍呢?讓他出來跟我見個面。”葛川很無所謂的聳聳肩,轉動腦袋打量幾眼包房輕蔑的出聲:“說老實話,我對這個敢打我的兄弟還真有點惺惺惜惺惺,哈哈。”
我吞了口唾沫,朝着葛川再次鞠了一躬:“對不住葛先生,錢龍起初不知道您的身份,我回去揍了他一頓,並且把您的身份告訴她了,他可能是被嚇到了,連夜跑路,我現在也聯繫不上他。”
“跑路?聯繫不到?”葛川的眉頭瞬時挑高,瞪着眼珠子注視我十幾秒鐘後,突兀笑了。
我不自然的嘆口氣說:“葛先生,錢龍是我兄弟,他做錯事情理應我處理,我替他給您賠不是了。”
“呵呵呵……”葛川擡手在我臉頰上輕拍兩下,嘴角掛着陰鬱的冷笑:“王朗,你是不是感覺我缺心眼?我都不需要刻意打聽,都知道你和錢龍的關係,你們從小一塊長大,別說是打了我,就算打了米國總統他都不可能跑路坑你,你跟我玩套路呢?”
“葛先生,有什麼話,咱們坐下來慢慢說。”
“川兒,給我個面子行不?”
韓飛和隨行的幾個青年趕忙走過來勸解葛川。
“都讓開。”葛川不耐煩的推搡其他人,側頭斜視我輕笑:“你想替錢龍道歉啊?沒問題,拿出來點誠意吧。”
說着話,他指了指自己的鞋面努嘴:“哎,出門太着急,鞋子好像有點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