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俊峯 >2857 光頭強的社會語錄
    .qishubook.頭狼最新章節!

    半小時後,一號店斜對面的馬路旁邊。>我、杜航、還有那個半張臉腫的跟豬頭似的倒黴小夥擠在一臺黑色“現代”轎車裏。

    小夥已經讓杜航折磨的有點精神崩潰,每喘一口氣都會下意識的瞟兩眼。

    “你們那兒福利不錯昂,還給發帽子和口罩呢?”杜航遞給我一頂白色鴨舌帽,自己也往腦袋上扣上一頂,叼着煙吧唧嘴。

    青年抖了個激靈,馬上接話:“還..還行。”

    “啪!”

    杜航手起掌落,利索無比的甩了對方一巴掌,皺着眉頭罵咧:“問特麼你了嗎?”

    “嗚..嗚嗚..”青年吸溜着鼻涕,很沒出息的哽咽起來。

    “行了,別老整他啦,就是個拿錢辦事的小馬仔。”我掃視杜航一眼搖頭。

    那小子此刻已經嚇得完全沒有自我意識,再折騰下去,我真怕給丫整出來精神分裂症。

    “叮鈴鈴..”

    二十多分鐘後,青年攥在手裏的電話響了,他立馬條件反射的望向杜航。

    “瞅我幹啥,接電話呀。”杜航橫着臉破口大罵。

    “喂..喂,誰呀?”青年磕磕巴巴的接起電話。

    手裏那頭立時間傳來一道沙啞的煙燻嗓:“我到了,你在哪呢?”

    我立即昂頭朝車外打量,一臺銀灰色金盃車速度非常緩慢的移動到我們酒店門口。

    青年趕緊招呼:“來對面的馬路上,頭狼酒店門口的攝像頭很多。”

    不多會兒,金盃車緩緩停到我們這臺車的屁股後面,四五個身穿黑色t恤,手臂上雕龍畫鳳的青年魚躍而下,一看就知道應該都是那種收賬、賺溜邊縫子錢的社會小哥。

    一邊往腦袋上戴鴨舌帽,杜航一邊擰着眉頭道:“給我表現的自然點,下車以後直接找帶隊的說話,聽沒聽見?”

    “記住啦。”青年縮了縮脖頸,頗有幾分守得雲開見月明的輕鬆。

    打車裏下來以後,青年直接朝着一個光頭走過去打招呼:“你來了啊強哥。”

    “問的不都特麼是廢話嘛,我沒來,你跟鬼對話呢,這倆是你朋友啊?”光頭淡撇撇的瞄了眼臉上都捂着口罩的我和杜航,鼻孔朝天的哼唧:“多餘喊這麼多人來,我一個人基本能搞定,要不是錢總攔着,我連他們幾個都不愛帶過來。”

    聽到他的話,我不禁將視線投向對方,這光頭頂多也就一米七多點,瞅着胖乎乎的,微微凸起的啤酒肚,怎麼看也不像個練家子的選手,不過對方既然敢誇下海口,說明肯定是有兩下子的。

    “小心爲上。”青年乾澀的眨巴眨巴兩下眼睛。

    “小心個屁,都是以訛傳訛,說什麼頭狼家有什麼四大殺神,我看全是一幫沒見過市面的小混混捧出來的。”光頭粗鄙的吐了口唾沫,眼神陰騭的冷哼:“那是沒讓我碰上,不然全給他們收拾的明明白白。”

    旁邊一個捧臭腳的小夥立即賤嗖嗖的比劃:“那是,強哥以前可是縣武術隊的,那虎撲拳打的嗷嗷雷厲風行,我親眼見過他單挑四個人,自己一點傷沒落下,對夥各種哭爹喊娘。”

    強哥摸了一把自己鋥光瓦亮的大腦門,含蓄又不失裝逼的擺擺手:“誒,都是陳年往事,說那些幹嘛。”

    他說完這句話後,其他人紛紛陷入了沉默當中,不知道是不會往下接茬,還是全都陷入了對他武力強悍的瘋狂折服中,我也突兀看明白了,這傢伙絕對不是啥高手,十有八九就是個耍嘴皮子裝狠的二把刀。

    可能是感覺沒人說話氣氛稍微有點尷尬,強哥點上一支本地人都愛抽的“紅雙喜”香菸,像個指點江山的大亨一般看向我們旁邊的那個青年道:“小騰啊,你跟錢總的時間長,你說說看錢總究竟爲什麼要跟黃樂樂過不去呢?”

    “不..不太清楚。”青年乾咳兩聲。

    光頭梗着脖頸訓斥:“要不說你不走腦子呢,這年代什麼最重要?格局!個無窩格,雞於局,格局!明白格局很重要,有大格局的人才能跳得高,一個個啥也不是,文盲!”

    旁邊小馬仔訕笑着糾正:“強哥,個無窩不是國嘛。”

    “別特麼在意這些細節,要不說你格局小呢。”光頭老臉一紅,不耐煩的踢了自己小弟一腳,掐着腰道:“我分析着錢總想拿黃樂樂說事,多半是因爲杜勇,我可聽說了,杜勇是咱們錢總上面那位大老闆的好朋友,目前正在和黃樂樂競選天河區的第三把交椅,這要是杜勇上去了,你們品,你們慢慢品。”

    聽到光頭說相聲似的讀白,我幾乎快要忍不住笑出聲,真是特喵的:不怕傻子多,就怕傻子湊一窩。

    冷靜幾秒鐘後,我閒聊似的衝着他樂呵呵的問:“強哥說的忒有道理啦,冒昧的問一句,強哥是本地人嘛?”

    強哥理直氣壯的迴應:“嗯吶唄,地地道道的yang城銀兒,花都區那疙瘩滴,你哪的啊兄弟?”

    “我外地的,嘿嘿。”我往上拽了拽口罩眨巴眼睛。

    強哥兩撇濃眉往上一挑,揹着手就朝我走了過來:“誒..你別動,你別動昂,我瞅你咋那麼眼熟呢?”

    “你這麼看,還覺得眼熟不?”我直接拽下來臉上的口罩,朝他努努嘴巴:“我像不像吳彥祖?”

    “誒臥槽!你是王..”強哥一蹦三尺高,打了個嗝:“朗?”

    “哥們,回頭!”另外一邊的杜航直接從腰後拽出來“仿六四”,輕飄飄的吹了口氣微笑:“瞅我手裏的傢伙什眼熟不?”

    旁邊幾個馬仔立時間嚇得往後倒退,還有兩人甚至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誰特麼敢跑,我就地給他送朵火紅的薩日朗!”杜航調轉槍口,朝他們開來的金盃車方向示意:“全上車裏蹲着去。”

    說話的過程中,杜航迅速拽開金盃車駕駛位的車門,拔掉了鑰匙。

    我趁手摸了摸強哥鵪鶉蛋似的禿腦門,樂呵呵的吧唧嘴:“你幹啥去呀哥?”

    “咳..我也上車眯着。”強哥縮頭縮腦的乾笑。

    “你不是要單挑我家四大戰神嘛,我給你個機會。”我吐了口唾沫,朝着不遠處的花壇招招手吆喝:“大傻白,來活兒了。”

    來之前,我唯恐自己應付不來,特意把白帝給召喚了過來。

    白帝捧着一杯可樂,晃晃悠悠走過來,隨即咬着吸管“滋溜滋溜”嘬了兩下,上下掃視幾眼強哥,不屑的撇嘴:“腿軟無力,兩臂浮腫,不用我動手,你估計一拳也能給他捶哭。”

    “上吧強哥,讓兄弟我見識一下你昔日武林高手的風采。”我抻手推搡一下。

    強哥腳底板就跟裝了剎車片似的,死活不肯往前邁腿,沉默幾秒鐘後,回過來身子看向我道:“朗哥,都是社會圈裏扒拉飯的,咱互相給個面子行不,打打殺殺沒意思,要不咱比點別的?”

    “去尼瑪的。”我左腳往前一勾,從後面猛推他後背一下,直接將他給絆倒,皺着眉頭臭罵:“不比劃拳腳,我特麼跟你比吟詩作對啊,你不武術隊的,一人單挑六七個嘛。”

    “哥,我吹牛逼得,我小學二年級時候確實練過兩天,單挑六七個人那是我去年揍得幾個初中生。”強哥抱着腦袋哀求:“這年頭幹啥不是都講究保證嘛,我尋思給自己包裝的硬氣一點,比較好混。”

    “嘿臥槽。”我直接被這貨給逗笑了:“真特麼一句實話都沒有。”

    “有實話,我真是本地人,我是混血兒,我媽牡丹江那邊的,我爸是yang城的,不信你看身份證。”強哥忙不迭從兜裏掏出身份證唸叨。

    “你特麼擱這兒給我唱二人轉呢。”我剷球似的一腳射在他臉上,惱火的罵咧:“來這塊幹嘛呀!好好嘮,我說不定一高興就給你放了,嘮的我不歡喜,我連夜把你的遺體送回牡丹江。”

    “辦黃樂樂。”強哥老老實實的回答。

    我掏出手機打開拍攝模式,俯視着他繼續問:“替誰幹活。”

    “東清公司的錢總錢洪。”強哥毫不猶豫的應聲:“錢總承諾我只要把黃樂樂打殘廢給我五十萬。”

    我接着又道:“這話能跟巡捕說嗎?”

    “能..能吧。”強哥遲疑的望向我:“朗哥,咱們江湖事兒江湖了,別老麻煩巡捕同志行麼?你看我這..刀不鋒利馬也瘦,真心不想和你鬥。”

    我把手機揣進口袋,忍俊不禁的搖頭:“人不狠牙不穩,除了賣嘴就是噴,你說你幹啥啥不行,喫啥啥沒夠,擱網上錄社會磕多來錢,非特麼冒充這個殺手不太冷。”

    “朗哥你也是同道中人吶。”強哥虎逼嗖嗖的望向我。

    “同你奶奶個道,給你的錢總打電話,就說你壯志未酬身先死,讓我圈住了,他要是不親自過來贖你,往後可能得長使英雄淚滿襟。”

    “誒,我這就打。”強哥毫不猶豫的摸出手機開始撥號:“錢總,我是光頭強,那啥..活兒我沒幹好,讓頭狼的人給截胡了,我們這會兒被他一個人給包圍了,他讓你過來一趟,不然可能會把我們送去巡捕局。”

    “告訴你們錢總。”我歪着脖頸樂呵呵的出聲:“馬配齊刀配好,看看我倆誰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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