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俊峯 >2858 背道而馳
    十多分鐘後,我們一幫人回到一號店的大廳裏。>因爲怕影響到來回住宿的客人們,所以除了帶隊的強哥以外,我讓其他小馬仔全都滾蛋了,那幫人留於不留,意義並不太大。

    坐在大廳的沙發區,我手捧着熱茶杯,笑呵呵的望向光頭:“強哥啊..”

    “朗哥您折煞我啦,叫我小強或者光頭強都行。”強哥立即站起來,佝僂着腰桿乾笑。

    我擺擺手,翹起二郎腿道:“坐吧,別嚇到我這兒的住客們。”

    比起來街邊的那些九流小混混,這個強哥絕對數得上有意思的靈魂,不光長得有特點,就連說話也帶着幾分錢龍的虎逼勁兒。

    “跟我介紹介紹你們那位錢總和東清公司吧。”我點燃一支菸,朝着他努嘴。

    “說起來東清公司,那真是過江龍遇上了下山虎,收賬這塊我們做主。”強哥立時間梗起脖頸,表情誇讚道:“朗哥,不跟你吹牛逼,你要說玩灰我們可能差點意思,但要是收賬,在yang城這十里八鄉,甭管你啥段位,我們指定能他辦的明明白白,旅遊局的大當家狠不狠,你問他看着我怕不怕就完了,撬鎖芯兒、堵鑰匙眼兒,錢龍紅臉我白臉兒。”

    “啪!”

    他剛一說完話,旁邊的杜航直接撩膀子就是一巴掌拍在他的臉上,皺着眉頭臭罵:“麻了嗶,不愛打你,你非往身上要是不是?嗚嗚咋咋擱這兒唱三句半呢。”

    強哥捂着臉乾笑:“不..不好意思大哥,職業習慣。”

    “嗡嗡..”

    就在這時候,我兜裏的手機震動起來,看了眼竟然是鄭清樹的號碼,我迷惑的接起:“喂?”

    “忙着呢朗哥。”鄭清樹笑呵呵的發問。

    聽他的語調,十有八九是有事,我半推半就的應付一句:“還行,曬太陽呢,有事嗎?”

    “哎呀..”鄭清樹吭唧半天出生:“是這麼個事兒朗哥,我有個關係不錯的哥們,最近藉着我們公司的招牌開了家小店,也是放貸收債這一塊的,他手底下有幾個小兄弟可能是跟您發生點小衝突,這不剛剛找到我,非墨跡着我幫忙說說情,您看能不能給我幾分薄面。”

    “哦。”我拖着長音道:“敢情東清公司是你名下的,我說聽着咋這麼耳熟呢,賈東、鄭清樹,所以叫東清公司,呵呵呵,整挺好啊..”

    鄭清樹趕忙解釋一句:“朗哥,我朋友就是借我們公司的殼子而已。”

    我思索片刻後,語氣不變的應聲:“嗯,讓你朋友過來找我談吧,既然都是熟人,咱們冤家宜解不宜結嘛,你也跟着一塊過來吧,電話說不清,要不我過去找你面談也行。”

    鄭清樹忙不迭道:“不用不用,我們現在就在一號店門口呢,我是怕你不高興,所以提前打個電話先溝通一下,那我們這就進來了哈。”

    接電話的過程,從我的角度已經清晰的看到他帶着兩個傢伙已經走進我們酒店。

    “這邊!”我揮舞兩下胳膊招呼。

    很快鄭清樹仨人徑直來到我面前,見到白帝和杜航後,鄭清樹可能不熟悉,只是微微點頭示意一下,隨即朝着我道:“朗哥,這事兒絕對是個誤會,我這朋友之前真不知道黃樂樂跟你的關係,所以纔想見縫插針的摻和一下,剛剛他把事情告訴我以後,氣得恨踹了他好幾腳。”

    “哪位是你朋友啊?”我漫不經心的眨眨眼睛。

    “朗哥,我是!”鄭清樹身後,一個最起碼得有二百斤以上,頂多一米七多點,長得像個剃皮冬瓜似的胖小夥縮着脖頸朝我訕笑:“朗哥,我叫錢洪,跟咱們頭狼家的皇上哥五百年前算一年,呵呵。”

    面對對方遞過來的手掌,我直接選擇無視,捧起茶盞微笑:“那你們這親戚攀的可有遠點啊。”

    胖小夥不尷不尬的收回去手掌,半弓腰站在我對面,不自然的咳嗽兩下。

    鄭清樹可能覺得臉上有點掛不住,蠕動嘴角:“朗哥..”

    “樹哥,你之前在咱家酒店時候住哪間房?”我直接打斷,問了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

    鄭清樹微微一愣,不假思索的應聲:“602,當時我和餘佳傑、周德總住一起,咚咚、大壯、尿盆和小銘當時住我們隔壁。”

    “餘佳傑現在負責三號店,咚咚他們在鵬城討生活,目前事業剛起步,周德和尿盆的屍骨差不多已經爛完了,我上上京的朋友把他送回老家時候,替我上了幾柱香,你們這批人不容易,但現在就屬你混的最出息啊。”我拍了拍大腿感慨。

    鄭清樹瞬間陷入沉默當中,不知道應該如何接茬。

    我放下茶杯,目光平視他的眼睛道:“其實你之所以混的成功,並不是因爲自己有多聰明,也沒多狠,唯獨的優點是你懂得自己想要什麼,你比他們強的一點是你的自我定位一直相當優秀,你甘願當炮灰,累積夠足足的人脈和資源,所以輕鬆拔地而起。”

    他梭了口氣,壓低聲音:“主要還是您給了我足夠的平臺。”

    “不不不,平臺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你可以認識賈東,餘佳傑也可以,大壯小銘他們都可以,但是他們都沒有把握住。”我擺擺手,長吁一口氣道:“所以單從這方面講,你確實非常成功。”

    鄭清樹咬了咬嘴皮,沒有吭聲。

    “成功不易,人要知福報,更要惜福報。”我歪脖指了指旁邊的茶盞道:“杯子裏的水有點涼了,幫我換一杯去。”

    “好。”鄭清樹立即端起茶杯,輕車熟路的朝着大廳的飲水機方向走去。

    瞅着他的背影,我又看向那個叫錢洪的胖小夥道:“四百萬,人你領走,不然就洗乾淨屁股準備坐牢,買兇殺人是什麼罪你一個專業放貸的肯定比我瞭解。”

    錢洪愕然的咧大嘴巴:“朗哥,我可是..我是樹哥的朋友啊。”

    “嘭!”

    猝不及防間我抓起旁邊的菸灰缸照着錢洪的腦袋重重砸了下去,那傢伙直接被我捶倒,抱着腦袋“嗷嗷”喊叫。

    跟鄭清樹一塊來的另外一個小夥慌忙喊叫:“誒,你幹什麼!”

    “幹你妹,滾一邊跪着去!”杜航歪脖剛罵一句,白帝已經如同出籠的猛獸一般,一記勢大力沉的肘擊重重搗在對方的眼窩上,小夥乾嚎着蹲在地上。

    “曹尼瑪得,如果不是因爲鄭清樹過來,老子指定讓你開場轟轟烈烈的追悼會,我的人你都敢打心眼!”我掐着他脖頸按到在地上,攥緊菸灰缸一下接一下的朝着他的腦袋猛鑿。

    直至將狗日的徹底砸休克,我才“咣噹”一下將菸灰缸扔到地上,拍了拍手,重新坐回沙發上。

    二分鐘左右,鄭清樹端着冒熱氣的茶杯走回我身邊,只是淡撇撇的瞟了眼躺在地上,滿臉是血的錢洪和那個捂着眼睛直哼唧小夥,隨即又像是什麼都發生過一般,從錢洪身上跨過去,老老實實站在我對面。

    我點燃一支菸,笑嘻嘻的注視鄭清樹:“你朋友不太懂事,我替你教了他一下,四百萬替我買黃樂樂上崗,你說劃不划算?”

    “划算。”鄭清樹毫不猶豫的點頭:“朗哥你放心,待會從你這兒走,我肯定還會好好教育我朋友一頓的。”

    “最好不過。”我吐了口白霧,端起茶杯道:“樹哥啊,交情這玩意兒屬於不可再生資源,用一次就少一次,就跟這官窯出的青花瓷茶杯似的,我捧着它的時候,它是個寶貝,可我要是鬆手..”

    說着話,我鬆開握在掌心裏杯子。

    “啪!”

    瓷杯直接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浸黃色的茶水和茶葉沫子散落一地。

    我一腳踩在半拉茶杯碎片上,用力碾壓兩下,揚眉出聲:“它就是一堆渣子,一堆論斤賣可能都嫌扎手的廢品,你贊同我這個觀點不?”

    鄭清樹怔了一怔,馬上繃直身體開腔:“朗哥至理名言,我非常贊同。”

    “同樣的事情,發生一遍是巧合,發生兩遍是意外,發生三遍,那特麼就是預謀。”我收起臉上的笑容,直勾勾盯着他道:“對事不對人,那就是目中無人,對於目中無人的選手,我通常喜歡摳掉他的目,你是瞭解我性格的,也肯定知道我的辦事風格。”

    鄭清樹哆嗦一下,“我..我記住了,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

    我又點燃一支菸,塞到他的嘴邊,皮笑肉不笑的出聲:“樹哥啊,再送你一句話,人這玩意兒吶,生於慮,成於務,失於傲,耍小聰明也屬於傲的一種,想要爬的高,就得忍住傲,至少我還沒有退出舞臺前,你只能是個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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