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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如君站在車旁,望着金澤潤如虎般的身影。

    他嘴角噙着淡淡的從容笑意,這是一種直面生死的從容淡然。

    他輕輕的撫摸着腰間的一枚草戒,雖沒帶在指尖,對於這個男人,卻彷彿有天下之重。

    自己麾下的錢氏二老能攔得住堪比大成宗師,能戰先天的金澤潤?蕭如君很清楚結果,恐怕不能……

    不過,那又如何?

    我在這裏,多停留一秒,寧兒就會多一息時間。

    蕭如君的笑容似乎更濃了。

    空氣硬生生被抽裂,腿不曾落,一股氣勁如刀,便斬了下去。

    錢氏二老面色驟變,滿面凝重,向後瞬間爆退。

    他們很清楚,於金澤潤硬撼,這是最不明智的選擇。同時,他們也清楚,蕭如君的目的並非是爲了搏殺此人,而是拖延時間。

    他們二人沒信心戰勝金澤潤,但拖延時間,憑藉他們兄弟多年來的配合和武道修爲,還是不足爲慮。

    腳掌落地,金澤潤神情冷冽,一雙眼眸如同鷹狼之眼,精光肆意。

    腳下的大地彷彿被大刀劈裂,出現了一道裂痕,蔓延足有一米。

    金澤潤的神情冰冷,不留絲毫喘息的時間,身軀便爆射而出,如一頭猛虎蛟龍,身軀在空中化作殘影。

    南高的武道與華夏不同,他們信奉力量至上,不修有內力,身軀卻堪比鋼筋鐵骨,無堅不摧。他們的修煉方式,更趨於華夏的體修,但無論是速度,還是狠厲的程度,都遠超普通宗師,恐怕只有血修士能與其相比。

    金澤潤的速度爆發,錢氏二老當即神色一變,爆喝如雷鳴,響徹天地間。

    二人雙拳如風,轟出數道拳印,每一道都可以將七寸後的鋼鐵所貫穿,罡氣凝練到可怕的程度,絕非普通宗師所能比擬。

    再加上,二人本是兄弟,心有靈犀,比起普通宗師聯手更加難纏。

    金澤潤臨近,身軀在空中掠過殘影,一腳抽在那封鎖自己的拳印上,拳印落在腿部,發出碰碰之聲,彷彿是兩輛車撞在一起,轟鳴之聲更勝雷鳴。

    餘波如刃,地面被斬破出無數深長的裂痕,然後,在錢氏二老的駭然的目光之中,一隻退如鋼鞭,不可阻擋般,抽裂了拳印與罡氣,直衝他們二人而來。

    “小心!”其中一人爆射,略帶慌亂的後退。

    他自然知曉此刻應該沉靜自如,但,這一腿太快了,比起金澤潤剛剛出招的速度,剛快上三倍,直逼音速。

    聲音還未落第二人的口中,金澤潤的腿便已經落下,只留給錢氏兄弟阻擋的機會。

    咔嚓!

    一瞬間,錢氏兄弟便被這一腿直接抽裂了罡氣,斷了臂骨,大口噴血的倒飛出去。

    順勢,還將蕭如君的車整整砸退了七米,車前一片狼藉,徹底的摧毀。

    這一幕,讓那名在車中的司機慌亂下車,遠處圍觀的軍方衆人更是目瞪口呆。

    “這……怎麼可能?”

    “兩位宗師就這樣輸了?這個鄭家的強者,難不成已經進入了先天不成?”

    “這下子,蕭如君恐怕必死無疑了。”

    誰都不曾想到,結果居然如此快的落下,這纔多長時間?不足三十秒,勝負已定,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從車殘骸之中的錢氏兄弟二人臉色蒼白如紙,胸襟前沾滿大片的鮮血,滿目駭然的望向這位南高的強者。

    二人雙臂垂落,他們清楚,這雙手臂,恐怕是徹底斷了。

    “三爺,快走!”其中一人大喝,臉上帶着視死如歸的表情。

    他們更想不到,這位南高的強者,居然恐怖到這種程度。

    拖延?

    兩人心中滿是苦澀,在一位真正的強者面前,就連拖延都這麼難麼?還是說,華夏武道與海外衆強,已經差距到了這種程度?

    平時習慣了被一口一個前輩,錢老稱呼的兩位錢氏兄弟,此刻幡然醒悟。

    他們引以爲傲的實力,實際上在某些人的眼中,一文不值。

    金澤潤並未着急動手,他來此的目的也不是殺人。

    “蕭如君,你說出安寧下落,可避免一死。”金澤潤的漢語很熟練,不亞於一個正宗的華夏人。

    蕭如君淡然一笑,他望着金澤潤,“我若會說出她的下落,又怎麼會在這裏?”

    他笑的自然,手中卻將腰間的那杯草戒握在了手中。

    “寧兒,看來,這枚戒子,是送不到你手上了!”

    他心中幽幽一嘆,眼眸中驟然精光大作,向前一步踏出。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蕭如君欠下的,遲早都要還!”

    蕭如君聲音鏗鏘,笑聲瀟灑,“金澤潤是吧?我華夏男兒,只有站死,絕沒有跪生的道理。”

    聲音在這天地間繚繞着,讓遠處軍方衆人紛紛握緊拳頭。

    “蕭家蕭如君,唉!”那名校官搖頭惋惜,蕭家老太爺重病,如今又損失了一位蕭如君,如今這華夏,還真是風雨飄搖啊。

    只可惜,他接到的命令只是盯住金澤潤,絕不允許參與到武道界紛爭。軍令如山,他雖心有不忍,卻也無可奈何。

    金澤潤靜靜的望着蕭如君,注視了十數秒,點頭道:“素來聽聞蕭家蕭如君是個拋妻棄女的小人,今日一見,名不如實。”

    “既然如此,我尊重你,安寧的下落,我自會尋找!”

    他聲音剛落,身軀便要動,腳下大地轟落一聲,腳掌沉入數分。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道聲音悠然響起。

    “南高的強者,來我華夏千里迢迢,不喫個包子再走麼?”

    話語入耳,讓金澤潤微微皺眉。

    他雙耳微動,驟然轉身,目光還未落在說話之人的身上,他的拳頭便赫然轟出。

    一個白潤冒着熱氣的包子赫然被他的拳頭擊中,霎那,包子瞬間爆碎,肉餡漫天,不少濺射到這位南高強者的身上,使得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

    蕭如君轉頭望向那一處,微微怔住,旋即,他神色有些複雜,緩緩嘆息着。

    而在周圍一直注視着金澤潤的軍方衆人,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工廠入口的那條土路上,一輛漆黑如夜的車正停在那裏,兩道身影悠然而立。

    一男一女,女子容顏冷豔,不可方物。

    男子神情平靜,單手插兜,修長的身軀在初陽的照耀下,映出了影子。而他的手中,剛好的拿着一個快喫完的包子,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咬了最後一口,嘴角不沾半點油膩。

    “多好的包子啊,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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