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如此折辱於我?”

    流寒難忍暴怒,羞辱,身後隱隱有元神光芒騰起,真君之威更如山嶽壓下。

    轟!

    “放肆!”

    僅僅是一瞬,李玄道便已經冷喝出聲,眼眸微動,如有天翻,真君之勢瞬滅。

    流寒更是臉色慘白,足足後退四五步,猛然驚醒。

    在場諸多道君、乃至大能在,縱然是秦軒再可恨,也不可能允許他動手。

    秦軒輕輕一笑,望着流寒。

    “看來,你終究是要自欺欺辱,去刑峯受罰了?”

    流寒臉色猛然漲紅,雙拳緊握,青筋暴起。

    “長青,此事,暫且先放在一旁。”有蒼邁的聲音響起,風玄望着秦軒,眸光深沉,“你來路之事爲主,流寒不敬之事,之後自會有我親自懲戒。”

    秦軒微微轉身,望着風玄那雙蒼邁的眸子。

    “二長老,看來,非是宗主有失偏頗!”

    “我來路是否不明,是這流寒爲主,胡野爲次,欲陷害弟子。”

    秦軒淡淡一笑,“二長老一句話,便將流寒不敬之事抹掉了?”

    風玄眼眸中精芒一閃,望着秦軒。

    “你言老朽,有失偏頗?”

    他不曾顯威,只是隻言片語,卻讓在場衆人面色巨震。

    流寒更是眼中泛起怨毒,一介弟子,竟敢頂撞二長老?

    二長老可是天雲宗唯一僅存的風字輩,其師兄更是大乘至尊,便是連宗主李玄道亦要恭敬以待。

    一個化神弟子,竟敢如此狂妄的頂撞。

    不知死活!

    不僅僅是流寒,其餘道君也是如此想到,李玄道更是出聲,“長青,不得無禮,二長老在天雲宗素有威名,豈會有失偏頗?”

    秦軒啞然一笑,不予在乎,“可能是弟子失誤,非是有失偏頗!”

    秦軒淡淡道:“就是古板了些!”

    “放肆!”

    “你敢如此評說二長老!”

    “這傢伙,竟敢如此?”

    一羣返虛道君驚怒交加的望着秦軒,一人立於這大殿,明明僅僅是化神境罷了,面對諸多道君,乃至合道大能,竟然還敢如此驕狂?

    忽然,風玄擡手,手指輕輕敲擊砸桌面上。

    只是一聲脆響,所有的聲音便沉寂了。

    風玄淡淡的望着秦軒,也不生怒,“小傢伙,莫要胡攪蠻纏,更不要仗功傲人。”

    “流寒對你不敬,你剛纔言我古板,豈不是也對我不敬?”

    “你這首席弟子的身份,可壓不得我!”

    “言歸正傳!”

    秦軒望着風玄,微微一頓,淡笑道:“好!”

    隨後,秦軒便轉身望向了那早已不知所措,惶恐滿面的胡野。

    “你說,我非寒風宗弟子?”秦軒淡淡問道。

    胡野顫抖,之前秦軒威勢,他自然也驚懼幾許,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發言。

    “放心,此子今日註定要被逐出天雲宗,隕滅在天雲九山外,你大可發言,何必在乎他一介將死之人?”流寒傳音,眼眸深處更有殺機藏匿而不出。

    有流寒言語,胡野不由心中稍稍安定。

    “沒錯,我在寒風宗成執事,麾下三千雜役弟子,卻從不曾見過你!”胡野大聲道:“我胡野願意以道心起誓,絕不敢欺瞞天雲宗諸位前輩。”

    許多人目光落在秦軒身上,秦軒卻依舊淡然自若,“你也知道,你麾下有三千雜役弟子,三千人,你可認識幾人?除了那些曾日夜上供靈晶給你的雜役弟子,你確信你能認識每一人麼?”

    胡野猛然轉頭,“胡說……我什麼時候……”

    但很快,他便反應過來,寒風宗已滅他收不收靈晶又如何?無人會懲他。

    “我雖收雜役弟子靈晶,但我身爲寒風宗外門執事數十年,豈能不認識所有人?”

    他盡力保持冷靜,“我敢保證,從不曾見過你,哪怕一次!”

    秦軒啞然失笑,他望着胡野,前世,他的確認識胡野,不過正如他所言,胡野不會認識他。

    甚至正因爲胡野,他一直困守寒風宗後山爲雜役十年。

    三千雜役弟子,秦軒前世日夜後山砍柴,那時他萬念俱灰,行屍走肉一般,便是每年宗門所賜下的靈晶,都是他人幫他帶來。

    “你不曾見過我,便能證明我不是寒風宗弟子麼?”秦軒淡淡一笑,“我入天雲宗不足一月,天雲宗大多數弟子我都不曾認識,豈不是說,他們便非是天雲宗弟子!?”

    “長青,你莫要詭辯!”流寒怒喝着。

    秦軒淡淡一笑,“詭辯?可笑至極!”

    他轉頭望向大殿內衆強,緩緩道:“我可寫出寒風宗外門功法,知曉寒風宗雜役訓誡,知曉胡野爲寒風宗外門執事。”

    “甚至,滅寒風宗的罪魁禍首赤焰宗,亦是我親手覆滅之!”

    話語落,在場衆人不由神色一震。

    “什麼?赤焰宗爲你所滅?”

    秦軒淡淡一笑,“自是如此,雖然胡野執事時常坑害雜役弟子的靈晶,寒風宗每年發兩枚九品靈晶,他要取一枚,我始終也在寒風宗後山日夜砍柴,寒風宗於我終歸有入道之恩,滅門之仇,我怎能不報?”

    “此時通寶閣馮寶真君知曉,赤焰宗宗門底蘊,我便是與馮寶真君交易的!”

    秦軒望着那諸多返虛道君,合道大能,包括宗主李玄道,輕輕一笑。

    “胡野執事不認識我亦不過正常,我剛剛入道,蛻凡修真,無力與胡野執事爭,乃至每年的靈晶,皆是同屋弟子爲我取得。”

    秦軒微笑道:“胡野,你可以以道心起誓不認識我,不妨你起天道誓言,若我非寒風宗雜役弟子,自絕當場如何?”

    胡野面色驟變,臉色更是變得慘白。

    三千雜役弟子,他將其視爲斂財工具,豈能每一個都真正的認識?更何況,寒風宗被滅都七八十年了,秦軒有何變化他豈能知曉?

    流寒面色驟變,傳音道:“天道誓言罷了,你既然確信不認識此人,寒風宗內難不成連名錄都不曾沒有麼?仔細回想,若是被這天雲宗諸位道君知道你欺瞞,你應該知道後果。”

    胡野的臉色愈加慘白,秦軒淡淡笑道:“你不敢!”

    “胡野只是金丹,如今心神更是搖曳不定,如何起天道誓言?”流寒大喝道:“你莫要欺辱一介金丹,不如,你起天道誓言如何?”

    “放肆!”李玄道眼中有精芒起,就算秦軒來路不明,頂多不過是被驅逐天雲宗,但若是天道誓言,秦軒恐怕引天罰,流寒這是要讓秦軒死無葬身之地啊!

    秦軒望着流寒,淡淡笑道:“好!”

    隨後,他輕描淡寫道:“我秦軒、秦長青,曾爲寒風宗雜役弟子,若有失言,願承天罰,身魂俱散!”

    音落,足足數息,大殿外天穹無半點波瀾。

    流雲的臉色,在這一刻剎那變得蒼白,在場諸多道君,更是深吸一口氣。

    唯有秦軒,淡淡一笑,他餘光微涼,掠過那一衆道君,掠過那風玄,“非我直言!”

    “以我秦軒之資,仙脈大宗亦不放在眼中。”

    “我秦軒圖謀天雲宗?”

    秦軒帶着一絲譏諷,“天雲宗……”

    “還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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