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周長官的拳頭捏的死緊,甚至連雙肩都在止不住的顫抖着。

    周長官和鄧治國的交情非常深,但兩人並不是一開始就是生死之交。

    周長官和鄧治國一直都是競爭關係,從兩人初入部隊開始,就一直都是競爭關係,只是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下成爲了老朋友。

    如今鄧治國可能出事,最痛苦的莫過於周長官。

    “乒乒乓——”

    是有人手觸碰到病牀櫃前擺放着的早餐碗筷,碗筷被不小心拍落在地,從而發出的脆響聲。

    是杜宜湘。

    杜宜湘受了傷的那手纏着厚厚的繃帶,她在聽到周長官坦言後,腦袋像是被煙花爆竹轟炸一般,連身軀都跟着顫抖起來。

    她極大幅度的撐住病牀的牀櫃,也因此不小心拍掉了早餐碗筷,發出碗筷碎裂的聲響。

    但杜宜湘已經顧不得這些,她用自己那隻沒受傷的手,強行硬撐着站起來。

    “周......周長官......您說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對不對?”

    杜宜湘對鄧治國這位“老師”非常尊敬,她惶恐的問。

    但很可惜,周長官這回說的並不是玩笑話:“我已經向上級提交了三次申請,派我去解救治國他們......

    “可上級......不批准。”

    他低着眉,連表情都是痛苦的。

    親近的人出事,上級處於安危考慮,通常都不會同意像周長官這樣的解救申請。

    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爲,憂傷的情緒會干擾一個人的實力。

    如果沒有很強大的心理素質,或許本來能贏的戰局,都會因爲友人的去世而受到重創,落下敗戰的局面。

    就像作爲一名優秀的手術醫生,在面對手術對象是親人朋友的時候,從來不敢自己主刀,是一個道理。

    心理考驗這一關,過不了。

    病房裏瞬間安靜下來。

    靜謐到什麼聲音都沒有。

    在場衆人只知道洛罌是鄧治國帶出來的,卻不知道洛罌是鄧治國失散十多年的親生女兒。

    而洛罌,自從剛剛聽到周長官的話,她便沉着眸,令人無法單從她表情裏看出她此刻的情緒。

    但洛罌身旁的空氣溼度,着實是低了好幾個度。

    哪怕在開着暖氣的病房裏,也感覺到了森冷。

    “周長官,我......”杜宜湘剛想自請上報,自己哪怕是負傷也想要去支援鄧治國。

    可杜宜湘請命的話還沒說出,洛罌的聲音便已經淡然響起:“死了沒。”

    聲音又冷又淡,宛如在說一件非常普通,且與她毫不相干的事情。

    問的是鄧治國的情況。

    “最後一次通話治國還在,現在......但上頭一定會全力以赴的出動解救治國,希望治國能等到救援的到來。”周長官說。

    他們都很急,非常非常的急,但卻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站在這裏乾等着。

    “地點。”洛罌問。

    “治國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是F洲熱帶雨林的剛果盆地......”

    周長官回答後,看着洛罌,驚愣的問:“你問這個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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