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罌閒暇打量的空檔,石畢淑和王崔彤把客套話說完了,開始交談起婦道人家的瑣事。

    “洛罌閨女欸,來沙發處坐坐,快來!”

    王崔彤和石畢淑說着說着,才意識到自己跟好朋友聊得歡快,忘了邀人家兩個大老遠跑到自家的遠客落座了,忙招着手說。

    王崔彤第一個過去沙發那邊,俯身將積雜堆放在沙發上的東西,全部挪開,邊拍沙發上的灰塵邊說:

    “你瞧我這,我這,家裏都沒怎麼收拾,盡是一片亂,快來坐坐,畢淑,洛罌閨女!”

    石畢淑跟王崔彤的性子相仿,也是一個鄉里出來的,她忙笑着回答:

    “不亂不亂,咱這地道人家,可不就是這樣兒麼,我家也是一個樣兒的,崔彤啊,咱兩還真是像的哩!跟一個孃胎出來似的!”

    石畢淑還是挺能說客套話。

    要不是王崔彤家裏沒有孩子,王崔彤這麼大了也沒有個一兒半女,一婚生不出娃,才被丈夫和婆婆趕出家門,給離了婚。

    所有人都認爲是王崔彤的錯,覺着是女人的問題,才導致得無法生育。

    石畢淑這會兒回的客套話就不是這個,而是“咱們這有孩子的家庭,可不給孩子整的,從小扯一個娃長大,那亂都正常的”這話兒上了。

    不過王崔彤生不出小孩,這事兒是她心底裏的一根刺,石畢淑自然不會提嘴這種拔人家心尖刺頭的事兒。

    兩人又是一番寒暄。

    洛罌沒再聽下去,倒也不客氣,在王崔彤說完話後,三兩步走到沙發前,順勢坐下。

    耳畔,傳來王崔彤和石畢淑的再一番交談,期間王崔彤還起身,去裏屋拿了一大盤新年用來招待客人的果盤出來。

    果盤裏,瓜子、花生、核桃、葡萄乾、糖果都有。

    是最普通的,農家用來招待新年來客的果盤。

    “洛罌閨女,隨便喫!就當這裏是自己家!啊!”王崔彤笑着,大聲說,那一張皺紋遍佈的臉龐,還帶着噓寒問暖的好意。

    洛罌頷首。

    石畢淑在一旁催說:“罌罌啊,還不快謝謝你崔彤阿姨!”

    “欸!客氣了!客氣了啊!謝什麼謝!你崔彤阿姨還不跟自家人一樣!”王崔彤擺擺手,一口白牙露在空氣裏就沒合上過。

    一直在微笑。

    “多謝。”洛罌淡聲。

    “客氣了客氣了!嗐欸,畢淑你真的是太客氣了,就當這兒是自己家就成,別拘謹的勒!”王崔彤擺着手。

    洛罌倒是完全不拘謹,她從果盤裏取過一個核桃仁。

    核桃仁一般和花生、瓜子一樣,是過新年的時候用來裝果盤的,尋常菜市場、超市也有的賣,但普通日子,卻是極少有人買。

    它的外殼十分堅硬,如果不用工具是很難打開果殼,取出果殼內的果肉的。

    要麼就是兩個核桃仁放在一起,用力擠壓,還能將其中軟一點的核桃仁打開。

    見洛罌喫核桃仁,王崔彤這般好客,她連忙起身:“這些核桃仁特硬,比往年還要硬些,阿姨去給你拿開核器哈!”

    “不必。”洛罌答。

    王崔彤以爲洛罌要用牙齒咬,忙說:“沒事沒事,阿姨去拿,就在裏屋呢!”

    她話剛說完,洛罌手中只拿一個核桃仁,她手掌一合,也沒用多大的力,只聽“咔嚓”一聲,堅硬的核桃仁,便像受到某種力量的碾壓,果殼碎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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