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崔彤被嚇一跳,她一個地道的農村婦女,哪兒見識過這些?

    忙問:“洛罌閨女欸,這麼咔嚓一聲,手疼不?”

    石畢淑顯然也嚇一跳,但她好賴見過不少次自家閨女的反常表現,這會兒也僅僅只是一陣微嚇。

    但也順勢拍拍胸脯,鬆一口氣,笑說:“沒事,我閨女力氣大的跟男孩子似的,哈哈。”

    王崔彤被石畢淑一說,也沒再問,只是嘀咕幾句:“小姑娘家的,力氣居然這麼大,家裏有這麼一個閨女兒多好啊,走哪兒都沒人欺!”

    王崔彤到現在也沒有孩子,心裏對孩子的渴望,是有的。

    只是平常不把話放在嘴邊罷了。

    石畢淑見話題歪了,又提到好友的傷心事,一時間也默了會兒。

    但石畢淑很快打岔傷心話題,問道:“你家那個勒?還沒回家呢?”

    王崔彤笑答:“嗐,他呀!工地裏頭上班呢,人上頭的大領導說呀,得加班加到大年三十,春節裏頭也沒幾天能休息的哩!”

    說的是王崔彤嫁的二婚丈夫。

    王崔彤二婚丈夫,據說是個跛腳的,算是半個殘疾人,在鄉里鄉村娶不上媳婦,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跟王崔彤認識了。

    一個跛腳的,一個二婚再嫁,據說一婚的時候生不出娃,兩個人在一起撮合着過日子,倒是誰也沒嫌棄誰。

    兩人聊上了話,又是一頓言說。

    這廂,五分鐘不到,洛罌便吃了果盤裏一大堆零嘴。

    大多是核桃仁,也有瓜子、花生和葡萄乾。

    二十分鐘後,幾乎將果盤內的零嘴全部喫完,也確實是無事可做,無聊了些。

    石畢淑和王崔彤也不知道說了多久的話。

    “咔嚓咔嚓。”

    家門外一道鑰匙開門鎖的聲音響起,這裏是公寓樓,十二層樓的一間房,隔壁還有許多單獨的房間。

    但在屋裏,幾人還是一聽就能聽出來,被開的門,正是王崔彤家的這一間。

    三秒鐘後,“吱呀”一聲響,門被打開,從外頭進來一個理着寸頭,皮膚黝黑,但看起來眉清目秀的年輕小夥。

    約莫十八九歲,懷裏還揣了一個籃球,走路大搖大擺,還帶着風。

    “妏翊,你回家了?”王崔彤起身。

    許妏翊,這年輕小夥自當不是王崔彤的孩子,卻是王崔彤二婚丈夫的弟弟。

    洛罌上上一輩的人,大多家裏孩子生的多,七個八個都生,但那一代人,醫療條件差,普遍難生難養活,七八個孩子能有三四個長大成人,就算不錯了。

    許妏翊是老幺,跟王崔彤的丈夫是兄弟關係,卻隔着二三十歲的年齡差。

    王崔彤自己沒有孩子,是把許妏翊當自己兒子來養。

    可顯然,許妏翊沒把王崔彤這個嫂子放在眼裏。

    王崔彤纔剛站起來,指着洛罌和石畢淑想要介紹:“這兩位是嫂子的......”

    “煩死了!別跟我來說!”許妏翊說着,懷裏揣的籃球往家裏隨手一個亂砸,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

    他臉上露出與清秀臉龐完全不符的不耐煩表情。

    一雙還算長的腿,幾步向前,沒一會兒來到一個房間前頭,打開房門,人走進去,一聲“嘭”的巨響,把門直接關嚴實了。

    活脫脫一叛逆期的精神小夥。

    洛罌挑眉。

    嗯,十分欠扁那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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