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罌微眉一動,剛轉身。

    追着她跑到上氣不接下氣的謝詩沂,已經閉着眼睛,滿是淚痕的撲到洛罌身上。

    小公主說話的聲音顫顫慄慄,連咬字都已不是那麼清晰:

    “對不起,洛罌,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嗚嗚,我不應該在那天后就那樣害怕你,或許那天的你真的很可怕,但是......

    “但是你從來都沒有對我怎麼樣過,之前我那樣和你說話,你打我屁股的時候也沒有那麼重。

    “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我以爲你再也不會回來了,嗚......”

    謝詩沂說着,哭着,連鼻涕都沾到洛罌身上。

    謝詩沂從小在爸爸媽媽和哥哥的保護下長大,她第一天上學,遇到的第一個同學兼室友就是洛罌。

    是洛罌讓她知道她不是被所有人寵着的公主,也是洛罌在她被欺負的時候,站出來保護她。

    對謝詩沂來說,洛罌是她人生中,與別人完全不同的一個人。

    是朋友。

    如果依照洛罌以往的性子,謝詩沂能這樣哭着,將鼻涕和鼻涕泡都黏到自己身上,她早將謝詩沂推開。

    今日,洛罌卻破天荒的讓謝詩沂抱着自己,沒有動。

    她只是依舊淡漠的用聽起來並不動容的嗓音,說了兩字:

    “真醜。”

    是說謝詩沂現在這個樣子,真難聽。

    謝詩沂一聽,含着眼淚和鼻涕泡,“噗嗤”一聲,“那你原諒我嗎?”

    洛罌:“未曾恨過。”

    所以無需原諒。

    洛罌做殺手這麼多年,已經養成殺弒的天性,她曾說過嚮往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卻一次又一次捲入不尋常的風波中。

    抹不掉的。

    做過殺手的人,哪怕藏於深山,也抹不掉嗜血的本性。

    就像寄養在主人家的兇猛野獸,可以乖順幾年。

    可野獸終究是野獸,抹不去的野性讓它們總有一天會野性爆發。甚至可能恩將仇報,殘忍啃食撫養自己長大的飼主。

    殺手,是刻入骨髓的詛咒,也如野獸天生的野性。

    自她重生那一天起,洛罌就知道,她早晚會面臨這些。

    謝詩沂當初對她的懼怕和膽顫,她也見得多了。

    如今。

    只不過是黃粱一夢,夢醒了,她又回到嗜血爲生的殺手世界。

    爲活下去,爲擁有支配這曾令她絕望又窒息的世界的權利,她沒有選擇,必須前進。

    而相比較下,謝詩沂當初的疏遠,對她已然不算什麼。

    “別多想。”洛罌在謝詩沂的頭頂輕輕一揉,像在安撫一個還未長大的孩子。

    說完。

    她未過多停留,徑而轉身。

    看見的洛罌舉動,謝詩沂也猜到她的決定,她聲音略微有些輕顫:“洛罌你還是要走嗎?”

    “那你......還會回來嗎?”

    洛罌腳下的步子一頓。

    “是姜蘇告訴我,你今天會回來,所以我今天晚上不敢睡,怕就這樣錯過你。

    “也是她告訴我,你可能會去做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我知道你可能要做的事,是我永遠都接觸不到的大事。

    “但如果你把那件非常危險的事情解決,你還能回來嗎?回到學校裏來。”

    謝詩沂不禁眼眶含淚,“大家都在等你。”

    躲藏暗處的司徒鷗、白沐遠、趙婭柔和吳詩函,四位文武的校花校草,聽到謝詩沂的話,不禁大驚所訝。

    他們原本以爲,洛罌只是因爲在競賽場殺了人,所以纔不敢出現在他們面前,不敢迴文武學校。

    可他們到底低估了洛罌的身份。

    洛罌她......要去做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是什麼樣危險的事?

    她一個學生,到底隱藏着怎麼樣的祕密?她又究竟是誰?擁有什麼他們都不知道的祕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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