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是直來直去的性格。
所以搭在XM214重機槍上的單手,只做輕輕一擡,鬼烈露出一個極爲不屑地表情。
靜過三秒。
鬼烈忽然直起身,也不管手下的XM214重機槍“啪嗒”一聲倒地。
他揮出筋脈繃起的拳頭,一把拽住莫司的衣領,將比他矮了兩釐米的莫司,攥起。
鬼烈一個字一個字的複述:“呵,怎麼?還真想試試我的那裏大不大?”
莫司往鬼烈下面一瞥。
哪怕被人拽起,他還是十分從容不迫的伸出右手食指,在自己鼻樑上方的眼鏡框裏順勢一推。
令鼻樑處的金絲眼鏡框,十分和諧的掩下他敗類的一面,將他的斯文,展現至極。
莫司回答:“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鬼烈一把鬆開攥起莫司衣領的手,臉上極度的不屑:
“我怕你莫司的後花園太小,還不夠開發。”
......
莫司和鬼烈一番糟糕的對話,好在除他們兩人外,沒有任何人聽見。
赤焰軍團的五大首腦,除兩人外的黑御、歿無、渙野也都不知道。
而在白狐組織的基地內部,一個密閉的房間裏。
洛罌和陸烆正與鄧治國、周長官對站着。
這裏沒有旁人。
鄧治國現在只要看着自家閨女,就會想起不久前聽到的一切。
這樣想着。
他蒼老的皺紋與眼部,就會倏地被淚水侵溼。
“罌罌......”鄧治國看着洛罌,想朝她伸手,卻又心中一痛。
他忍着難忍,痛楚的將手縮回。
不是因爲懼怕洛罌。
而是......
他還有資格去握自家閨女的手嗎?
他不配做父親,若他當年好好保護她們母女,又怎麼會有今天的遭遇?
“罌罌......爸對不起你,爸......”鄧治國說着,他低頭,任由淚水朦了雙眼、雙頰,但他只能痛苦的俯身。
“爸。”
忽地,一聲沒有任何旁騖的叫喚,從洛罌口中落出。
一下便止住抽泣不止的鄧治國。
周長官蹙着眉,聽洛罌擡起那雙平靜,無任何波折的眼。
她還是沒有哭。
洛罌不會哭。
只會用屬於自己的嗓音,對鄧治國說,“你沒有對不起我,也沒有錯。”
洛罌沉了沉眼簾,她的表情變得有些深霾。
但好在。
從始至終,陸烆都在她的身旁,他健碩的大掌始終緊攥着她的嫩手,給予她面對一切的動力。
“請原諒我的欺騙。”
是指,她曾經欺騙他,被好心人家收養,沒喫過苦的事。
“這是一條不歸路,我已深陷沼澤之地,沒有選擇。
“母親的事,我會繼續調查下去,無論是九色組織,還是......
“若您能當一切都未發生,那麼我們還是父女。
“若您無法接受......”
洛罌一個字,一個字的深沉出聲。
越是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越是清冷。
蛇王只有在訴說不願面對的事實時,聲音纔會清冷下來。
‘若您無法接受,那麼我會選擇離開。’
這是洛罌的最終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