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捂着傷口,轉身要去醫療所。
洛罌是年齡不大,但好歹也算活了兩輩子,她聽過太多的嘲諷與詆譭。
也曾有人對她說:
“你一定要活下去!”
“要站到世界巔峯!要成爲支配世界的主宰者!”
卻沒有人以站在她年紀的角度,同她說過這樣一句話,“這樣的世界不適合你,你不需要拼命的融入這個世界。”
因爲她才十幾歲,因爲她也還是一個孩子。
有些使人感觸極深的話,不一定從心愛自己,疼惜自己的親人朋友嘴裏聽到,也不一定從枕邊的愛人口中說出。
那人或許是你的死敵,你的仇家。
洛罌表情一凝,只一剎,她松眉,一個戲謔地回聲:“你不也還在堅持?這樣的世界不適合我,難道就適合你們?”
蔡鳳傑拖着疲倦的身軀,在最後的火力封鎖口,他已經用了太多體力。
可。
他還是轉身,用疲倦的眼,落在洛罌身上,堅定道:
“我堅持,是爲了我的理想,爲了我的國!”
生活裏,蔡鳳傑他有自己的仇家,就是鄧治國,但穿上這身迷彩服,他也有自己的抱負。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好人也會有厭惡他的人存在,壞人也擁有自己的交際圈。
洛罌微眯眼角,忽地,少女勾起一個上揚的微笑。
她沒有蔡鳳傑那樣大無私的遠大抱負。
卻也有自己的執着,“我同樣有自己想要守護的人。”
所以她哪怕拼命,也要融入這個世界。
蔡鳳傑一聽,微微一愕。
他沒再出聲,而是轉身往醫療所去。
秦億跟柯孟陽在一旁,聽兩人一言一語,聽的他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你們兩在打什麼啞語啊?怎麼我一句都沒聽懂?”
“哪能讓你聽懂?你要是聽得懂,人家也就不會在你面前說了。”柯孟陽敲了敲秦億的腦袋。
“那個無名教官,咱們什麼時候喫早飯?”秦億摸摸肚子,有些餓了,正巧教官在旁邊,問了嘴。
無名教官一聽,他猙獰變臉,二米二高的身影在早晨斜陽照耀下,陰影長的猶如巨人:“早飯?沒有!從今天起,你們一天只有一餐,就是晚飯!”
晚飯要是因爲訓練落在最後而導致沒喫上,那就沒了。
聽此。
周圍的所有特種兵都是一滯,他們恍惚意識到,這場打着狂人旗號的訓練,不會隨着30公里急行軍的結束,而變得輕鬆。
訓練程度,纔剛開始。
果然,一整天的訓練量,不比早晨場輕。
最要命的是,無名教官再也不用哨聲集合衆人,每一回他都使用瓦斯炸彈。
加上食物供應不足,一天下來,所有人都訓的精疲力竭。
好不容易喫上晚飯的特種兵們,又發現昨日白騰騰的大米飯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又生又硬的餿飯。
還沒有菜。
秦億喫的差點吐了。
他看洛罌連眉都沒蹙一下淡定入口,咬緊牙關,也讓自己吞嚥起來:
“我總算知道你之前讓我珍惜昨天飯菜那話是什麼意思了。”
“集合集合!”
所有人正喫着,無名教官站在衆人的前方,冷漠蕭條的說着。
衆人全員起身,放下盒飯,一個不落的全部集合在場地。
無名教官指着側旁,“有一位長官今天加入我們,大家歡迎。”
嘴上說着“大家歡迎”,其實連無名教官自己都沒有任何表態。
洛罌協同所有人的目光向側旁看去。
她看見一位與所有人一道穿着迷彩服,很是難得換上墨綠軍裝。
軍裝襯得胸膛結實健碩,一張俊臉冷中帶傲,黑碎短髮服帖額角,踩着作戰靴,比現場所有特種兵都要適合這一身衣,都要吸晴的男子,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