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罌的第一眼,是眉角上揚。
第二眼,則是心安。
隻身奔赴前世猶如噩夢的訓練場,洛罌雖從未言語過任何害怕,但她也有自己的顧慮。
洛罌還是洛罌,但與曾經的蛇王相比,她有了家。
饒是外界的衆人怎麼看她。
但內心強大,嚴厲恪守自己原則,不允許自己出一丁點失誤的蛇王,也會有所顧慮。
她的每一天都在生死邊緣度過,男子的出現,無不是讓她顧慮的心,徹底轉換爲心神安寧。
縱使前方有再強勁的敵人,她也可以不畏向前。
無名教官站在衆人的前方,指着那名身姿高挑,穿着墨綠軍裝也比現場任何一名特種兵都要高挑健碩,俊逸的男子,介紹他的編號:
“他是獵人99號!”
而他那雙鷹隼般犀利的眸,始終注視着洛罌。
寸眼不離。
“嘶——”秦億冷不丁一陣寒顫,他歪歪頭,小湊近洛罌,“你認識那個新人嗎?怎麼他一直盯着你看?”
自然是......
認識的不能再認識了。
但洛罌卻是抱胸,少女勾起一個玩味的笑,如戲謔衆生,又好似想說給那名男子聽:
“不認識。”
空氣在這一瞬間,有那麼一刻的凝固。
彷彿氣候陰戾下來。
秦億揉了揉眼睛,他覺得自己並沒有看錯,在他身旁的少女說完“不認識”三字的時候,新來的那男子臉上,劃過一抹毀滅萬物的戾冷。
哆嗦一下。
正巧這時候,無名教官厲聲,“好了,歸隊,我在這裏告訴你們,無論你們是新來的還是昨天來的。
“無論你們以前有什麼樣的軍銜和職務,在我這裏,你們都是蠢豬,必須服從我的命令!”
......
晚上的訓練強度又增加許多,而所有特種兵很快發現,在他們被一個小姑娘刷新了認知後,才一天時間。
新來的這個瞧年齡才二十出頭,俊冷無比的男子,又一次刷新他們的認知。
敢情頭一天的時候洛罌跑這麼慢,30公里急行軍跟他們一道,都是在玩他們呢!
那一溜煙,人就不見了!
“麻麻的草!”有人忍不住口吐髒話。
晚上,十一點鐘,無名教官忽然宣佈解散,自己回屋睡覺了。
所有人解散,回去住所。
只有新來的沒有住處,秦億看那新來的,長得倒是俊,“唉,長得這麼帥,實力還這麼強,還要不要給我們留活路了。”
秦億說着,瞬間又覺得新來的可憐,今天晚上也不知道要睡哪裏,最重要的是可能還要被孤立。
“都沒處睡了吧?真是可憐啊。”他說着。
但又怕招一個不認識的人進自己住所,會發生昨天晚上那樣的事。
“睡了睡了,回屋了。”秦億說着,招示洛罌,要與洛罌回住所。
洛罌沒有第一時間跟陸烆相認,甚至兩人在外人眼裏,是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
倒真讓她有些意外,陸烆會來這裏,且還是以參加狂人訓練的成員身份。
畢竟陸烆的潔癖有多嚴重她也是知道。
要說陸烆的潔癖,他的潔癖固然嚴重,可也不是不可控,他只是看見骯髒會想起那些年苟且的童年。
而他能來到這裏,以這樣的身份,就代表他可以爲她,忍耐回憶起令人不悅又苟且的童年,放下赤焰軍團首領的身份。
陸烆不行動,洛罌也不主動。
她剛要踏進住所,就感覺到背後涌起一股森冷之意。
再定眼。
隔壁一無所知的秦億,已經被足有一米八八的俊傲男子,像拎小雞崽一樣拎着,丟出集裝箱房。
俊逸的身影掠過洛罌,寬大的手掌一把擒住她,將她拉入住所,“嘭”的一聲,關上門。
隔絕內外。
剛剛還在可憐陸烆沒處去的秦億,這會兒保持着被丟坐在集裝箱房外空地的姿勢,成了原先他可憐中的人兒,他還一無所知,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