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陽驚恐不已,數千年來,她一直在做的,就是這一件事,可他們非但沒有更上一重天,還···還相繼死去?
“沐陽仙上,銘君師尊他一直都在騙我們,再這樣下去,大家都會消失的!”
模樣被徹底驚呆,封亦可這纔開口。
“你此時處境可算安全?”
沐陽不知自己還能幹嘛,可知道,銘君師尊知道此事是他透露給自己,那便是他的父親也護不住他了。
“你不用管我,但是···但是你要記住,你···你不能再爲他們換仙根,不然···不然他們都會死的。”
沐陽看着封亦可的靈識越來越弱,他在害怕,一定是師尊已經向他而去,他···他此時有危險。
沐陽來不及與列缺道別,更何況,他還不能輕易出現在九重天上,只留下一道幻影與他告別。
沐陽便草草來到九重天。
黑雲壓城城欲摧,是九重天上少有的景象,沐陽趕到的的時候,銘君已經在等待她了。
一旁還在掙扎的,是封亦可的父親。
而他眼前的那灘血漬,周圍瀰漫的淡淡魂力,不用想也是封亦可了。
封父爲師尊的左膀右臂,多年來,他操持着九重天上這麼多修者的一切,如今,也不過落得如此下場。
沐陽閉眼,再次睜開時,已經沒有悲喜。
她坦然上前:
“師尊,是你將我喚醒,是你將我的所有記憶清除,那你能告訴我,爲什麼嗎?”
銘君一臉得意,他等得就是這一天,隨即,沐陽也察覺的,列缺,正朝九重天而來。
“還是爲了列缺?”
沐陽明明在心底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是問他,畢竟,數千年來,自己是將他當成自己的師傅,是信任他的。
即使不是全部信任,卻也是隻他而已。
“呵,你都知道了,又何必多問?”
銘君此時的面容,沐陽陌生無比,她真的被騙了。
她的作用,只是爲了剷除列缺?
沐陽冷笑,得到了答案,心生涼意,可她沒有感嘆的時間,早有準備的他,已經安靜數年的他,一定是有什麼招數,在等着列缺。
沐陽只想將向自己而來的列缺攔住,奈何傳音陣裏,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無論她如何喊叫,他還是漸漸靠近。
沐陽本是爲封亦可而來,爲她種下仙根的衆修者而來,此時爲了阻止列缺的靠近,卻不得不離開。
她轉身離開,卻在下一刻,再次出現在原地。
沐陽不解,再次使用靈力,卻沒半點反應,她竟然連御風都做不到了。
“你···你故意引來的?”
沐陽反應過來,問他。
銘君站直了身體,不屑道:
“他跑得太快,我發現的時候,東西已經送到你跟前了,既然攔不住,將你找回來也是好的,不然···你不會是真打算跟着列缺了吧?”
銘君意味深長的言語,聽得沐陽渾身全是雞皮疙瘩,她與列缺之事,並無人知曉,爲何,他卻像是一直都知道?
知道跌入他的陷阱,銘君的結界之力,能力強弱,沐陽並不瞭解,一邊快速思考破解之法,一邊牽制道:
“你是我的師傅,九重天才是我該待的地方,我又怎麼可能一直賴在地面。”
“呵!”
銘君並不理會沐陽,正在此時,封父陡然偷襲,眨眼間,只剩下一片血霧。
他的神魂,在一瞬間,就被銘君滅了?
沐陽再次驚呆:
“你····師傅···封仙使比我在你身邊呆得時間都要長,你···你怎麼下得去手?”
看着沐陽目露兇殺,銘君毫不介意:
“怎麼?想要對我動手?你覺得,你能做到?”
沐陽被他完全激怒。
“傾盡我之全力,也未嘗不可。”
“哼!”
銘君一聲冷哼:
“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一個個,連根都沒有,怎麼可能有心呢?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不過,我早有準備。”
銘君說着,拿出一個小小的瓶子,道:
“這個···纔是你的神魂。在放你出來那一刻,就已經猜到,我們之間,早晚會有這一天。將她從你身體裏抽走,就是爲了防止你調轉頭來對付我。沐陽,要是想要活命,還是安分點!”
沐陽皺眉,她只是感覺列缺與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她不能將他帶到這個早就張開的口袋裏。
沐陽使盡渾身靈力,要掙脫出銘君的結界,在多次掙扎無用後,更是不惜釋放自己魂力。
不過,銘君看在眼裏,卻並不擔心。
一般修者,自行釋放魂力,若是過度,則免不了身死魂滅,沐陽不一樣,只要她的神魂還在,即便她就此消散,銘君也能即刻找個新的軀體,馬上就能出現一個和她不相上下的沐陽來,依舊可以,爲他所用。
沐陽魂魄已經出現裂紋,對着銘君道:
“你到底要幹嘛?我是誰?你對我做了什麼?”
沐陽不知道絕望的汗,銘君卻依舊滿臉不屑,直到那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列缺出現時,困着沐陽的結界自動碎裂,銘君退出他們眼前,隨之而來的,是沐陽熟悉的那些師兄弟。
“列缺害得衆神身死,魂歸大地,今日,我就要他爲自己所爲出代價!”
列缺將沐陽箍在懷中,沐陽卻是滿身心的不甘,她倔強道:
“你明明知道事情的經過,你明明知道,那些事不是列缺所爲!”
列缺的手扶着她的腰肢,緩緩用力,或許是他對異常激動的沐陽的安撫,再看他,依舊滿臉笑意。
列缺此時已經深陷靈陣中心,卻依舊雲淡風輕。
“哈哈哈哈!沐陽啊,沐陽,你果然還是向着他,果真是天性使然。”
沐陽不解,不知銘君爲何會如此說話,列缺卻緩緩道:
“沐兒肯定忘了,我們相識,早於鴻蒙,我們之間的相遇,是必然,我們相識相知,也是必然!”
沐陽不知其意,看着他時,才聽他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