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公子別鬧! >第一百零四章 仙女月神
    回至小院,蘆笙依舊不確信自己是否真的脫離苦海。

    白檸西問時,他神色淡漠道:“昨日來的只有兩人,想必另一人便是你朋友,不過你朋友中了許多藥,我不知是何,後續你朋友砸了屋子,傷了人,逃走了,但安宿軒是不會放過他的。”

    “怎會這麼不小心?”白檸西思琢靈弒平日膽大心細,應當是不會如此糊塗喝下藥品的。

    望着那張恐怖的面具,蘆笙還是解釋了:“他初醒時與老鴇大鬧,老鴇手足無措便將身上帶的各種藥品往他身上撒去,你朋友離開時,面色已然泛紅,怕是中了。”

    白檸西點頭,心道:那如今不聯繫倒也是正常,只是不知禍害了哪家姑娘。

    瞭解這些後便自作主張將蘆笙安頓在偏房,看的青龍臉都綠了。

    少年一甩手,又出去了。

    “進進出出!真當自己家了?”

    無奈之下只能跟着。

    兜兜轉轉,竟是將人跟丟了,在見時,少年一手揹着,一手拎着個紅色籠子,籠子裏裝着個紅狐狸,見到東巖倒是不客氣的將籠子遞與他:“毛拔了,要是反抗,牙也拔了。”

    先是藏寶閣被盜,還沒顧得心痛,轉頭就被抓走,蘇安寧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個人怎會馭獸?!是誰教的他?!待小爺出來,定是要將那人大卸八塊的!

    隨後就感受到來自血脈的壓制,擡眼便看到東巖,大眼瞪小眼,連忙求饒:“大爺,饒命啊,下次不敢了,真心不敢了,放了我吧。”

    東巖看了看狐狸,嗓音威懾:“你等小輩,怎會來此?”

    “大人,我也不想來此啊,我娘生我至此啊。”

    “混種?”東巖本無心幫那人處理,卻在看到狐狸時來了幾分興致。

    他最在意禮法,當年帝君將天地劃分,便將獸族與人族徹底割裂爲兩個世界,沒想到居然還有漏網之魚,實在該罰!

    隨後不顧蘇安寧的求饒,將其褪了毛,掛在房檐下,受着冷風吹。

    這回任是如何求饒,白檸西都聽不見了。

    白少爺坐在太師椅上享受着片刻悠閒。

    午時,小廝送飯,大致是知道主人不在家,嘴裏說着些什麼,隱約聽到什麼月圓,整個人一抖立刻清醒了。

    “還有幾日十五?”白檸西冷聲問着。

    小廝嚇壞了,以爲是問罪,連忙跪地求饒:“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白檸西冷着臉,直接闖進了東巖的屋子。

    東巖正擦着刀,刀身擦的通亮,望着來人眼裏盡是不善。

    然而還未等他說話,少年便開口問着:“還有幾日十五?”

    東巖被嚇了一跳:“明日。”

    說罷就見少年將門狠狠一關,等東巖出門的時候,連個人影都見不到了。

    黃昏染了半邊天,深紅色迎着落日餘暉射在山上,宛若披上一層薄薄紅紗。

    這個時候的山澗也是最美的,磷石反射出的光輝灑向街道,宛若紅毯般隨着時間漸漸變色。

    安宿軒四樓裏,靈弒睜眼,百年不變的棺材臉終於有了一絲裂痕。

    望着身旁的少女,皺眉良久,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將人摟入懷中,手指輕輕拍着。

    大概是傾盡了這輩子僅有的溫柔了。

    昨夜……

    回想起靈弒手便緊了許多。

    他離開後爲了躲避便換上一身華貴衣物,混入貴人其中,又回到了安宿軒,給了下人一錠金子,並說他要晉升,需要些時日,吩咐不要有人打擾,於是下人引領到了四樓最大的房間,似是專門晉升用的。

    進去後,在周圍設好結界。

    此結界與以往不同,外界人打不開,他自己也打不開,只有白檸西知道如何解決。

    但如今,他只能賭一把,她還無事。

    他準備自己挺過去後在聯繫白檸西,於是開始盤腿坐在牀上靜心。

    誰知此時,樓上突然破了個洞,一個身着五顏六色的女子落了下來。

    靈弒皺眉,並未搭理。

    誰知這女子不僅不走尋常路,還不說尋常話,聲音軟糯的很,似是剛碧玉年華,不諳世事。

    “你怎麼了?你好像不太好。”

    少女就蹲在牀邊,應是在看他,眼神宛若實質,讓靈弒根本無法靜心。

    “需要藥嗎,我這次下來……”說着好像翻起了揹包,東西散落一地,發出叮叮咣咣的聲響,隨後接着說:“帶了幾種丹丸,可以治療內傷的。”

    “滾!”他粗着嗓子吼道。

    結果少女直接哭了,嗚咽起來:“我也是好心嘛,幹嘛兇人家。”

    實話講,他並沒有聽過女人哭,如今聽來腦子裏混亂一片。

    壓下身體異樣,睜開眼睛:“你是何人?怎會來此?”

    少女一見到兇樣哭的更兇了。

    看的靈弒無奈至極。

    卻也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只能在一旁默默看着。

    良久,少女才抽動着肩膀,將臉從臂彎中擡起。

    一雙杏圓的美眸亮晶晶的,皮膚白的很,小嘴委屈的疊在一起。

    靈弒瞬時感覺心神一跳,眉頭皺的更緊了。

    “我是月神。”說着又抽泣幾聲,清澈的嗓子帶了幾分委屈:“喝了一盞酒睡死過去,誰知醒來,自己被綁上紅繩,就你手裏那個。”

    靈弒擡起手腕細細查看,並未見到有任何紅繩。

    小月神紅着眼眶:“我也不是來害你的,我解開紅繩就走。”

    說着委屈的從地上爬起來,半蹲在牀邊,纖細的手指碰上男人的手腕。

    很燙。

    少女便輕輕吹氣,給他降溫。

    靈弒沒有躲,只是眼神暗了許多。

    不知過了多久,少女又是抹了一把淚,看着可憐極了。

    “好了沒有?”暗啞的嗓音不知抑制了多久。

    小月神擡頭看他,視線相對時,空氣中突然瀰漫幾分迤邐味道。

    她就那麼委屈的看着他,彷彿他有辦法似的。

    但他根本看不到什麼紅繩。

    靈弒少見的偏過頭,不去看她:“過段時日我去找你,你在解,現在趕緊離開。”

    “不走。”少女席地而坐,完全看不出男人眼中的隱忍:“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

    說完,從一個繡的五顏六色的布袋中拿出個冊子。

    邊翻邊說着:“要是實在不行,我就帶你回上天宮,那裏有金剪刀,可以直接剪斷,不會耽誤太久的。

    本來是想帶的,但新來的小紅娘說什麼都不讓我帶,說是壞了規矩,我知道她就是看我小欺負我,可我當紅娘都幾十年了,知道的比她多多了,還欺負我。”

    說着又隱隱要落淚的感覺。

    靈弒有些頭痛。

    在看到這番行裝,五顏六色的布袋,其實他想過此人可能是瘋了,但見她認真又委屈,最終還是勉強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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