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場比賽比前兩場時間長。
白檸西很快煉完,便窩在椅子上睡着了。
囂張!太囂張了!
不過也沒人敢叫他,沒人敢說。
畢竟在這個大陸,四級以上的煉藥師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活死人肉白骨。
誰會肯得罪一個未來的救命恩人呢?
即便是品級師,最後說話時都是小心翼翼的。
品級師向來是不會煉藥的。
但是要培養一個品級師約等於培養一個金屬性的天才。
裏面砸的資金更多。
品級師基本要看遍世上所有類型的丹藥,才能算是上等品級師。
所以一般的品級師都是年紀十分大的人。
如今的品級師已然是有百歲高齡。
衆人就見百歲的品級師大人彎身叫那個寧木白起來。
寧木白掀了掀眼皮,伸了個懶腰,擺了擺手。
品級師就自顧自打開了丹爐。
一股藥香瞬間瀰漫整個賽場。
“這是什麼味道?”離得近的人聞到了一股心曠神怡的氣味:“我體內的靈力感覺突然多了起來。”
“我……我突破了!十年的瓶頸終於突破了!”又是一人叫喊。
臺上沒聞到的人已經趴在欄杆上往下望。
只見品級師恭敬的將丹藥從丹爐中拿了出來,瘋了一般仰天長笑:“煉靈丹!是煉靈丹!!高級煉靈丹!”
聽到聲音,白檸西都睜了眼睛,深邃的瞳孔中帶着幾分惆悵。
“煉靈丹?!”
“那可是傳說中的八級丹藥,可以增加自身天賦,甚至可以轉變屬性的!”
場面頓時一陣混亂。
所有人恨不得現在就飛下去,拜拜這位煉丹師。
“八級!八級!怕是整個大陸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吧。”
“南甕前輩才煉出了六級低品,這人居然煉製出了八級高品,怕不是以達到九級煉藥師?!那可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正當大家爭先恐後的時候,賽場上,突然升起一道金藍色的光芒,從下至上,將賽場圍了起來。
白檸西擡眸,正對上那道目光。
不由得咬了脣瓣:他發現了?
她本意是六級中品,但她實在忘了如何降低丹藥品級,只能正常煉製。
隨後想着煉製八級次品。
大多數次品都是意外、運氣、不小心煉製出來的。
卻不想這丹爐的作用,加上藥材的加成,最終,品級還是上升到了八級高品。
完了。
早知道會如此,還不如把丹爐炸了。
百歲的品級師欣喜若狂,居然當着衆人的面向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跪下:“藥仙在上!受老朽一拜!”
白檸西嚇得連忙退了一步,趕緊擺手搖頭。
記憶洪流突然涌來。
好像是七年前,也有人向他如此拜,那時她才10歲,煉製的是南甕現如今煉製的塑骨丹,六級高品。
於是再望向南甕時,突然明白他爲何看了她一整場,還煉製出了六級塑骨丹了。
那張臉與記憶中的重合。
是他?
果然這次出來還是太冒失了!
再次看向周圍設下的陣法。
恐怕不止是擋住這些人,更是要抓她的吧。
混亂時刻,南甕居然也恭敬下跪:“師傅!徒兒找你找的好苦!”
白檸西怕聲音暴露,連忙擺手,最後還是壓低聲音:“我太小,不能您爲收徒。”
!!!
她以前說過!
她從未想過僅僅練了個丹,馬甲就保不住了。
表面鎮定自若,實則進退兩難。
一個渾厚的嗓音適時插了進來:“大家稍安勿躁,結果我們馬上公佈,有什麼事結束後私下解決,大家也不希望在賽場上議事吧。”
這些達官貴族很尊敬上首的人,都閉了嘴,回了座位。
於是這個插曲就由上首的人一笑帶過了。
白檸西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
葉赫。
當朝太子的親舅舅。
收了視線,等待結果。
此時,這個結果對她來說已然不重要了。
她更重要的東西很快保不住了。
上首宣讀結果。
“本次大賽第一名……”小廝望着下面的幾人。
衆人心知肚明,還在說這小廝不麻利。
就聽到小廝顫抖的聲音:“南甕大師。”
瞬時,又是一股浪潮翻過整個賽場。
“怎麼會是南甕大師?”
“不是寧木白大師嗎?”有人已經改口用了尊稱:“是不是說錯了?”
“喂!你怎麼回事,瞎了麼?難道不是寧木白大師?”
小廝害怕的顫顫抖抖,說完連忙從高臺下去。
葉赫身旁的侍從站在高處道:“本次結果不變,若有異議,可與城主商議。”
賽場上再次恢復安靜。
可見這個葉赫在這些貴族裏是很有權威的,就是不知道是敬還是畏。
獎品很快下發。
許多人都在爲寧木白不值,心想若是充當自家門客,別說炎陽之火,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也要給摘下來!
南甕大師收到炎陽之火,連忙恭敬的奉給寧木白:“師傅,這應該是您的。”
白檸西望着黑漆底座的容火法器,擺了擺手:“你拿着吧,再者,我沒你這個徒弟,你師傅早死了。”
說完這句話,不僅南甕眼神一滯,臺上那男人也站了起來。
白檸西沒有回頭,只是用餘光看到。
他似乎走了。
白檸西嘆了口氣。
向場外走去。
場上還有陣法。
但是衆人只見那人輕輕一揮,便裂開一個口子,出了結界。
出了結界之後,那人就好像融進空氣中,不見了。
衆人驚歎之餘,連忙派人尋找。
就連上首的葉赫也坐不住了,派人整個城裏搜。
蘇安寧見狀,趁亂離開了。
一整日,那人就如同人間蒸發一樣。
幾乎把能翻的地方都翻遍了。
聖靈城被翻了個底朝天。
卻還是沒有半分消息。
不少人已經開始傳是不是天神下凡。
私下還會議論這次比賽如何如何不公。
後悔當時沒有多說幾句好話挽留一下大師。
估計大師是心灰意冷了。
那個年紀,那樣造化!不是神仙又是什麼?
而白檸西如今坐在小狐狸紅樓的房頂上看月亮。
天色漸晚。
月亮像個鉤子掛在天際,裏面裝着無數冰塊,冷的要命。
蘇安寧坐在一旁,看着時間,開始釋放霧氣。
這是他每晚的任務,也是義父匆忙尋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