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下面的人會負責的,您別淋着了!”
可不論侍從如何焦急地喊,鳳稷就是不聽,一頭扎入了雨中。
侍從那個心急如焚啊,太子若是淋了雨生了病,那可如何是好?
“哎呀,你別總攔着我!真是麻煩,到一邊去!”鳳稷不耐煩地將身邊的侍從給推開了。
這麼緊急的時候,他怎麼能光指望下面這些人呢?自己不親自負責,怎麼能安心呢?
何況就這麼點雨,怎麼可能生病?真當他這一身的功夫是白練的?
急急忙忙,慌慌張張,總算是把路都給覆蓋上了。
侍從這次終於將太子殿下給拉回了屋裏。連忙給他換掉了身上的溼衣服,擦乾了頭髮。
鳳稷卻依舊望着門外的雨,心中的擔憂沒有散去。
突然門外跑來一人,衝着門內喊道:“太子殿下不好了,咱們的水泥——”
那人的話還沒有說完,鳳稷就已經衝了出去。
侍從在後面哀嚎一聲,他纔剛給太子換了衣服啊!
沒辦法,他只能再次抓起雨傘,跟在太子身後衝了出去。
鳳稷衝到了存放水泥的庫房,一看之下,頓時怒意沖天!
庫房的房頂那已經都不能叫房頂了,那是篩子!
房頂上大大小小的破了無數個洞,雨水全都落了下來。
若是隻有一個地方破洞,哪怕是一個大洞,那問題也不是很大。畢竟春天的雨並不會太大,不會說將庫房裏給灌的都是水。
可是現在房頂上密密麻麻都是洞,這跟露天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
水泥雖然不是散着直接堆在庫房中了,而是用袋子裝着,一袋一袋地堆在地上。可是這些麻布做成的袋子根本就是不防水的!
跟在太子身後的侍從也跑來了,看到這一幕,又連忙衝向了外面大喊:“快來人啊!趕緊把房頂修好啊!”
“來不及了!”鳳稷立刻說道,“找些覆蓋的東西來,先蓋起來!”
什麼時候了還修屋頂呢!來不及不說,雨天屋頂又溼又滑,修理也是有危險的。
鳳稷看着屋子裏的這些水泥,地面也已經潮溼了,估計最上面和最下面這一層的水泥都不能用了,不知道被摞在中間的那些如何。
可是現在無法查看,下着雨也不方便搬運,一切都只能等到雨停了再說。
即便在屋子裏,那侍從也是焦急地去給鳳稷撐傘。
鳳稷將擋在他頭頂上的傘給推開了。他擡頭看着屋頂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洞,眼中露出了一抹冷意。
這是多麼明顯的故意破壞,甚至都不掩飾成意外了。
“給本宮好好的查!”鳳稷對身邊的人說道。
工人們在等着雨停,可是有些人即便還冒着雨,就已經在暗中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北方的雨水還是比較少的,所以雨並沒有下多久就停了。
所有人都趕緊忙活了起來。
鳳稷最關心的就是那些水泥了,連忙帶人將那些水泥給倒騰出來,放到另外一個乾燥的房間之中。
“趕緊打開看看!”鳳稷吩咐道。
畢竟陶婉芯告訴過他,水泥即便是受潮,也算是廢了。
匆忙打開了袋子,發現還是有不少水泥是能用的,沒有全部報廢,鳳稷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看來他又得多花一筆錢去找陶婉芯買水泥了。
“剩下這些水泥,給本宮嚴加看管!”鳳稷下了命令。
正說着話,又有人跑來了。
鳳稷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人神情緊張,臉上分明就寫着幾個大字:出大事了!
鳳稷在心底嘆了一口,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什麼慌張,問道:“又發生了何事?”
“殿下,您……您去看看剛剛修的那段路吧,那……”
水泥剛出了問題,這路接着又出了問題?
鳳稷又連忙向外跑去。
眼前的一幕,讓鳳稷的怒火更盛了!
路被泡了。
那些路面上的遮擋覆蓋物竟然也出現了問題,沒能防住雨水,讓雨透了下去。
周圍所有人都在靜靜地看着鳳稷。
出了這麼大的差錯,他們非常懷疑下一刻憤怒的太子殿下會不會暴起,將他們全都拖出去斬了。
畢竟,延誤工期而被砍頭什麼的,自古以來就有之。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再加上,剛剛水泥已經出事了,如今這路再出事……
他們簡直不敢想象太子會有怎樣的暴怒。
其實在衆人猜測鳳稷會不會下令砍了他們的腦袋的時候,鳳稷就已經冷靜下來了。
砍腦袋?
本來人手就不夠用,砍掉他們的腦袋,是想讓工期變得更慢嗎?
何況他們現在是僱傭關係,他對他們的懲罰可以是不付工錢,但不能是砍腦袋!
而且鳳稷知道,這事其實跟這些幹活的百姓沒有什麼關係。這很明顯,是有人在故意針對他,給他製造麻煩。
現在不是抱怨和發怒的時候,解決問題纔是最重要的。
鳳稷深吸一口氣,接着威嚴說道:“全部挖出來,重新填埋、夯實!”
就等於是重新做了。
雖然費勁,但是沒有辦法,爲了以後這路能使用更久,他寧願現在返工,也不是以後返工。
不知道那個暗中給他搞破壞的人,到底能不能被抓住。
工作都佈置了下去,鳳稷又回到了屋中。
因爲心情煩躁,所以鳳稷給陶婉芯寫了封信,說了說他遇到的這些事。
陶婉芯讀了那信中的內容,還真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竟然還有人會去給太子使絆子?
這是不要命了嗎?
水泥的事不是什麼大問題。畢竟水泥不是一次全運過去的,而是修一點路,運送一點。又因爲沒有機械全是人工,路一下子修不了多少,水泥自然也不會運送過去多少,別說有些還沒溼,就算全溼了也損失不了多少錢。
工錢的事,也是小事。本來這個時代就付不了工人多少工錢,更何況太子也還不缺錢。
問題就是這個給太子找麻煩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