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己的傳單來揭自己的短,宣傳自己乾的那些事,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
當初她在御書房裏問這話的時候,鳳銘就猜測了她是不是要將這事給宣揚出去,可沒想到她還真這麼幹了!
此時,喫瓜羣衆們也在議論紛紛。
“快來看啊!陶婉芯這個紈絝又宣傳自己乾的好事了!”
“真有意思,就跟她之前宣揚自己抽人家鞭子一樣啊!”
“她竟然阻止安農伯去傳授紅薯的種植方法?”
“太可惡了!她這是光顧着自己,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裏啊!”
“你傻啊,她是紈絝,當然是只顧着自己,怎麼可能會把別人的生死放在心上!”
“本來我還覺得她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弄出了紅薯這種東西,解決了天下百姓的溫飽,可誰知道,她還是隻顧着她自己啊!”
“什麼爲天下百姓解決溫飽啊!我看她主要是爲了她自己,其餘人都是順便的!所以別給她戴上什麼爲了天下百姓的高帽子!”
……
陶婉芯又不得不再一次屏蔽掉了腦海中的系統提示聲。
而且估計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陶婉芯都需要屏蔽掉腦海中的聲音了。
因爲這傳單就如同以往一樣,是要傳送到全國各地去的。
如今是京城的農人在罵她,等到了以後,那就是全國的農人都會罵她。
想想,全國的農人啊,那是多少人啊!就算一人只給她提供一個紈絝值,那也得有多少啊!
陶婉芯光想一想,都是覺得美滋滋了。
腦海中正幻想着美事呢,結果下人卻突然來報,“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安農伯在印刷工坊鬧起來了!”
“啊?”
陶婉芯有點懵。
沈佑之多麼老實巴交的一個孩子啊,怎麼會去印刷工坊鬧事呢?
他不是整天就在地裏嗎?跟印刷工坊從來沒有交集啊!怎麼會突然跑到印刷工坊去?
真是,這都馬上要走了,怎麼還弄出事來了?
陶婉芯趕緊趕去印刷工坊了。
還沒進門,她就聽到沈佑之跟裏面的人大聲爭吵的聲音。
“你們爲什麼要這麼印?你們爲什麼要污衊我師父?
“我師父明明就是爲了天下人,可是這傳單一發,天下人豈不是都要誤會了師父!
“你們這印刷工坊是師父的,爲什麼會做出這種背主的事情來?
“你們說的那些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的!”
陶婉芯在門口站着,聽着這些話,突然心中挺感動的。
沈佑之是一個平日裏整天跟土地植物打交道的人,看起來蔫不拉幾,很是老實的樣子。陶婉芯還從來沒有聽到過他這麼大聲這麼激動的說話。
而且他來鬧事,還是爲了她這個師父,是來替她抱不平來了。
陶婉芯給自己身上潑髒水是早就已經習慣了,可如今有個人卻替她在鳴不平,這讓陶婉芯感覺心裏暖暖的,覺得這個徒弟真是沒有白收。
聽到這裏,陶婉芯就進去了。
“好了,佑之,不要跟他們吵了。”陶婉芯出聲說道。
“師父!您看看,這還是您的工坊呢,您怎麼也不管管他們,就讓他們這麼編排您!”沈佑之連忙喊道。
“稍安勿躁。”陶婉芯向他擺擺手。
“佑之啊,你真以爲爲師治下這麼稀鬆嗎?他們敢印這樣的傳單,當然是爲師授意的啊!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用跟他們吵了!”陶婉芯對他解釋道。
“師父您授意的?您這是……爲什麼啊?”沈佑之一頭霧水,滿滿的不解。
解釋什麼的,真是最麻煩的事情了。
陶婉芯可沒辦法告訴別人自己是爲了賺紈絝值啊!
“嗯……爲師自有用意。”陶婉芯只能含糊的糊弄過去。
沈佑之見師父不說,那他就不問了。
他轉過身去,對工坊內的衆人作了個揖,“諸位,真是抱歉了,是佑之莽撞,還望諸位原諒則個。”
陶婉芯對沈佑之的感覺就更好了。
都成了伯爺了,爲人卻依舊如此謙遜,該道歉的時候絕不推諉,是個好孩子啊!
沈佑之又轉過來對陶婉芯說道:“師父,您也不用擔心,我這些日子也已經交代了莊子裏的農人了,就算我不在,那些農人也能把紅薯照料好的。”
陶婉芯笑了笑。都這個時候了,沈佑之還惦記着她的事情呢!
真是個好徒弟啊!
沈佑之收拾好行囊,要離京了。
這一次鳳銘可是吸取了當年陶繼出行的經驗教訓,專門派出了一隊人馬來保護安農伯。
沈佑之這一路上都在思索,師父到底爲什麼要發傳單詆譭自己呢?
後來他自己想到了一個理由。
這估計跟師父爲什麼把種出紅薯的功勞推到他身上是一樣的。師父做了那麼多的事,是不敢讓自己身上有太多功勞吧?
所謂功高震主,師父一定是在擔心這個!所以,把功勞分出去不說,還要詆譭自己,生怕自己名聲太好了。
師父真是用心良苦啊!
若是陶婉芯知道了沈佑之的心理活動,不說吐血吧,起碼也得噴水。
不過呢,沈佑之會這麼想,其實也挺合情合理的。在不知道系統這件事的前提下,沈佑之的猜測的確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沈佑之不在,這種紅薯的事就得陶婉芯親力親爲了。冬紅薯的種植和春紅薯的種植並不完全一樣,所以陶婉芯不能完全交給莊子上的農人。
如此一來,她就變得更忙碌了。
學堂的事就全交給鳳儀了。
新學堂建好了,學生也擴招了,蘇嫣的弟弟蘇堂進學堂了。
不過他弟弟的年紀還是稍微小了一點,不能進小學,所以被送進了幼兒園。
因爲地方大了,所以幼兒園也分了大中小三個班,按照年紀,蘇堂進了大班。
在大班,其實就已經開始學習認字和拼音了。如今陶婉芯這幼兒園,也是越來越正規了。
可是分了班,人手就更不夠用了。原本就只有兩個宮女一個嬤嬤,現在就只能一個人照看一個班,有點顧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