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漢靈昭烈 >第80章:神兵出擊
    一聲斷喝之下,武松右臂已是盡使全力,要將長槍拔過來。

    武松如今之力已非凡人可比,這一拔何止千斤。

    岳飛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要拖槍而去,虎口頓時如火炙一般。

    但此時的岳飛正是二十出頭,血氣方剛的年紀,豈肯示弱。他雙膀較勁兒,死死握住了槍桿。

    見自己這一拔居然未能讓岳飛的槍脫手,武松心下也是一驚:這年輕人雙膀之力竟如此雄渾。

    武松心下一急,也不再顧忌許多。只見他左手也握住了槍桿,沉肩擰腰,一聲暴喝,雙臂一掄。

    這一聲把亥言也嚇了一跳。

    他見武松打架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唯有此刻,武松如虎嘯山林,已是氣血暴涌,傾力一擊。

    這一掄,岳飛終於喫勁不住,連人帶槍被掄在半空。

    在衆人的一陣驚呼聲中,岳飛這條七尺大漢竟從武松頭頂飛過。

    此時,岳飛纔將雙手脫開,就勢在空中一個鷂子翻身,飄然而下,如大鵬鳥一般落在武松身後。

    雙刀已在地上,長槍卻在武松手中。

    武松看了一眼手中長槍,隨即仰天大笑,“好漢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功夫,難得,難得。”

    “大師竟能空手奪槍,厲害,厲害。在下甘拜下風。”岳飛躬身施禮,也是真心拜服。

    此時,衆人皆已圍攏過來。羣雄紛紛向武松道賀。顯然,這場較量是武松贏了。

    不過,武松卻不以爲然,“誒,不然,嶽兄弟雖然槍沒了,貧僧的刀也扔了。只是平分秋色罷了。”

    岳飛知道武松是有意給自己留顏面,連忙上前道:“大師過謙了,在下的確是敗了。”

    “嶽兄弟不必自謙,貧僧與人交手,素來不會虛言逢迎。嶽兄弟這槍上的功夫,若是換作馬上征戰,貧僧早已落敗。”

    武松所言其實也是實話。

    一則,若真馬上交戰,自己連馬都不會騎,自然不是對手。再則,若非情急之下悟出“棄刀”之招,武松也自認破不了岳飛手中長槍。

    如今想來,岳飛在槍上的反應和變化已到隨心所欲的境界,百兵之王的妙處盡在其心。而以手擒槍卻出乎了他的意料,又恰恰讓他在槍桿上變化失去用武之地。

    畢竟,刀劍再快,也不如直接用手快。

    但在那一瞬間,敢於棄刀者,這世上有幾個?即使擒住了槍桿,能奪槍成功的,這世上又有幾個?

    若非武松,誰又能破掉這杆長槍?

    武松是打心底裏佩服這年輕人,而岳飛也已把武松視爲世外高人。

    所謂英雄相惜,盡在不言之中。

    得遇如此一位武學知己,武松既滿足了爭勝之心,又見識了長槍之妙,當下甚是高興。

    高興了,自然是要喝酒。

    可惜,岳飛卻推辭了。

    “恕在下不敬,這杯中之物原本也是在下所好。不過之前曾因貪杯而誤傷了兄弟,從此就戒掉了此物。還望大師海涵。”

    平日裏,若是有人拒絕自己喝酒之邀,武松定會不爽。不過,今日聞聽此言,武松倒是對岳飛又多了一份敬意。

    “嶽兄弟哪裏話,言出必行當是大丈夫所爲。”武松道,“來日方長,他日必有舉杯暢飲之時。”

    “借大師之言,他日若能驅除韃虜,光復山河,嶽某定當和大師開懷暢飲,一醉方休。”

    “好,一言爲定。”武松道。

    酒沒喝成,但武松卻絲毫不覺得掃興。

    他索性拉着武松回到客棧,兩人秉燭夜談,交流起武功上的心得,更加覺得相見恨晚。

    這一談不要緊,說起師承,岳飛方知武松居然也是周侗門下,又是一陣感嘆。

    “如此說來,小弟應該稱大師一聲師兄纔是。”岳飛道。

    “使不得,使不得。”武松連忙道,“我只是幸得他老人家指點,並未行師徒之禮,算不得他老人家的徒弟。”

    “誒,恩師生前雖未曾向小弟提及此事,但一日之師,也是師。”岳飛道,“況且以大師的手段,足以配得上師兄之名。”

    武松本是爽直之人,見岳飛言語真切,也不再謙讓。兩人遂以師兄弟相稱,又一時更覺親近投緣。

    亥言在旁邊聽着二人交談,心裏也是一陣感慨。

    這武都頭和周侗之交本是杜撰,沒有想卻憑此真和岳飛成了同門弟子,這緣分還真是奇妙。

    不過,武松能認得這樣一位師弟,也是造化。要知道,這年輕人日後可是名垂青史,不世出的英雄。

    話說武松和岳飛談得投緣,只到天方破曉,才依依惜別。

    二人相約,待岳飛于軍中安頓好之後,再到客棧來相敘。

    ......

    當武松再戰岳飛時,汴京城已經被攻破了。

    自從受封之後,袁淳風的日子過得相當愜意。整日就是花天酒地,聲色犬馬。

    何慄讓他挑選六甲神兵,他就直接在那支所謂的“奇兵”裏胡亂選了七千七百七十七人。也不管是些什麼無賴潑皮之徒。

    反正丁路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不過,舒服的日子沒過幾日,就結束了。

    因爲金兵攻勢愈來愈猛烈,尤其是在城南宣化門,有金兵一度登上了城樓,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

    何慄知道,不能再等了,官家也等不起了。

    閏十一月二十五,樞密院頒下將令,命袁淳風率六丁六甲神兵於宣化門出戰迎敵。

    出戰當日,袁淳風把那道士的行頭又穿戴整齊,提了一把長劍,率隊直奔宣化門而來。

    出發之前,按丁路所授,袁淳風對着一鍋顏料裝模作樣地做了一通法,然後讓他那些神兵塗於臉上,以敬鬼神。

    臨近臘月的汴京,不斷的冬雪並未澆滅金人的戰火,卻讓重圍之下的京城陷入更深的寒意和蕭瑟中。

    不過,今日卻有些不同。

    聽說神兵出戰,百姓皆聞風而出,擠在街道兩邊一睹神兵之威。

    袁淳風坐在四人擡的步輦之上,看着兩旁歡呼的百姓,恍惚間真有一步登天的感覺。

    何慄乘馬遠遠地跟在步輦之後。百姓的歡呼雀躍讓他感到一絲欣慰,或者說,這是一種暗示,暗示着神兵會凱旋而歸。

    儘管,他自己也並不知道,這神兵是否真能力挽狂瀾,老天是否會庇佑這個瀕危的王朝?

    袁淳風登上了城牆,上面已經擺好了香案和各類供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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