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亥言一時被噎得說出話了。
“反正我沒錢,買不了馬。”亥言一撅嘴,“要是盜馬的話,須得和娘子一起。”
“誒,你二人拌嘴可別扯上奴家。”柳如煙把臉一扭,故意不看亥言。
“好啊,你倆又合夥來欺負我。”亥言道,“哎,也是,你倆始終是一家人。”
“你這小和尚,又開始胡言亂語了。”柳如煙的臉頓時紅了,“你再拿奴家說笑,從此便別想喫我做的菜了。”
“別別別。”亥言連忙堆起了笑臉,“小僧給娘子賠禮還不行嗎。喫不上娘子做的菜,那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哼,你休要花言巧語。”柳雲煙故意惱道,“所謂聽其言,觀其行,奴家暫且記下了,以觀後效。”
“嘿嘿,娘子放心,小僧以後再也不敢了。”亥言笑着道。
“好了,你二人鬥嘴管鬥嘴,可別誤了正事。”柳如煙道,“奴家以爲,除了要事先準備些馬匹之外,還需要弄幾套金兵的號衣纔是。”
“對,娘子說的是。”亥言,“到時候去調兵時肯定用得上。”
於是,三人又商議了一些細節,這才散去。
??
眼看天色已黑盡,完顏宗哲看着桌上的飯菜卻始終未動手。他只是連喝了幾杯酒,卻無心飯食。
對於完顏字哲而言,姜望的逃脫無疑徹定打亂了自己的計劃。
這個計劃,他已經準備了多年,雖然他之前始終沒有下定起兵的決心,但暗中的準備卻一直在進行中。
甚至,爲了籌集起兵的軍費,他不惜冒險截留了一部分完顏宗汗的戰利品。
那是在半年之前,完顏宗哲率西路大軍從汴京北歸,隨軍的除了宋朝皇室、大臣、女眷和工匠之外,還有劫掠的大批金銀。
完顏宗汗的大軍在大原府前後停留了三日,而且是前後分作五隊,分散在城中各處。
完顏宗哲便採用取小舍大之法,每十箱金子只掉換其中一兩箱,每支隊伍也只下手一次。所以,這掉包之法也並未被發現。而且,完顏宗汗也不會想到,完顏宗哲居然敢對自己下手。
結果,靠着這偷樑換柱之法,完顏宗哲所獲也有近十箱,合計近三萬兩金子。
這幾乎已是他之前多年籌集銀錢的總和了。
如今,這些軍費已經足夠借得十萬西夏兵之用,而且,派去西夏的密使也很快要回來了,起兵之事已是萬事俱備。
可就在此時,卻出了姜望這事,這不由地令完顏宗哲擔心起來:一旦讓姜望逃回了上京,而西夏之兵還尚未就位,自己的大事怕就難成了。
更要命的是,那些金子一直藏在藏經樓裏,完顏宗哲也總覺得不放心,尤其在出了今日這件轟動全城的兵亂之後。
因爲,完顏宗哲心裏清楚,在這太原府城內,必定有“鬼使”在,只是自己不知道這些人藏於何處而已。
而且,從有人幫助姜望逃出城門一事來看,很可能便是“鬼使”所爲。倘若真是如此,那也意味着鬼使可能也已經察覺自己的異動。
這也正是他下令在北去的沿路上嚴加盤查的緣故,因爲需要揖拿的可能遠不止姜望一人。
但無論如何,儘快起兵纔是最佳的出路。而在此之前,藏經樓裏的金子絕不能再出差池。
想到此,完顏宗哲連忙命人將近衛營的千夫長紇石烈文叫來,然後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