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千落也已經離開了莊園。
宋初九一直在等他回來,並沒有睡。
看着神色陰沉的男人,宋初九從牀上坐了起來,殷勤道:“今天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外面下雨了很涼,先去洗個熱水澡吧。”
蕭墨清冷眼看着她,英俊矜貴的臉上沒有表情。
似乎一眼就將她看穿。
宋初九隻好道:“席千落來找我了,希望能夠留洛竹一命。”
蕭墨清沉默的看着她。
宋初九走了過去,拉住男人的手。
或許是從外面回來的緣故,蕭墨清的手很涼。
宋初九一邊溫暖着他的手,一邊說道:“洛竹罪不至死,這次就放過她吧。”
蕭墨清將自己的手抽出,冷漠道:“不行。”
“如果洛家因爲這件事來找你麻煩,我會很愧疚。”宋初九看着他,“無論怎樣,這件事是因我而起。”
“洛家還奈何不了我。”
“但你會多樹立一個敵人。”
“那又怎麼樣?”蕭墨清盯着她的眼睛,吐詞清晰。“如果現在的我,依舊和從前一樣需要考慮那麼多,那和從前有什麼差別?”
宋初九心底微震,心頭浮現起幾分異樣的情緒。
宋初九再度拉住他的手,溫暖的手指握在男人冰涼的指尖。
“我不想良心不安。”
蕭墨清的瞳孔閃爍着冰冷的光,“在這裏,良心這種東西是最廉價的。”
宋初九仰頭看着他,“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你是想爲我報仇,但可以換另外一種方式。殺戮太過,對你自己也沒有好處。”
宋初九眉睫輕輕的顫了顫,“我不想你爲了我經常殺人。”
“經常?”他意味不明的重複,“你受不了了麼?”
宋初九正要回答,男人已經搶先一步。
“可是,怎麼辦呢?這就是我的世界。”
“我說她罪不至死,並不是我聖母,也不是我受不了你的世界。而是,她確實什麼都不知道,纔過來找我報復。”
“初九。”他的薄脣揚起一絲意味不明弧度,“你是在怪我麼?”
宋初九沉默了幾秒,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
在大多數的人心中,男人出軌,女性的小三就是不可饒恕的,她的罪過甚至比男人出軌還要大。
雖然是觀念問題,但洛竹來找她,似乎也說不出什麼問題。
她本來就是衆所周知的“小三”。
他想爲她討回公道,她的心底深處也會出現感動等的情緒。
可是,蕭墨清也並非完全沒有問題。
包括她自己在內,也都是有問題的。
當初她不想住在莊園裏,很大的原因也是因爲這個。
她知道,他隱瞞自己的婚姻狀況有自己的原因。
她來到墨家之後,更是清楚的知道,這段婚姻關係,維持現狀是最好的選擇。
她也沒有立場去要求什麼。
洛竹做法雖然並不可取,但宋初九自己本身也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