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空特意清了清嗓子，說：“戰神歸來，竟然發現妻女住在狗窩，一怒之下，十萬將士聽命。這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孟婆笑笑：“我看你還是喝湯吧。”
“前輩，我再換一個，再換一個。”孫小空趕緊解釋道，要說故事他也不是沒有，好不容易想到“戰神歸來”的故事，剛開個頭，結果就被孟婆給否決了。
講愛恨情仇的故事吧，橋段大多都一樣，細微的差別可能在主人公身上。
講仙俠故事吧，他還沒腦殘到這種地步。
可箭在弦上，已容不得他多想，只好雙手一攤，十分無奈的說道：“閒言碎語莫要提，聽我說說三國事。話說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孟婆端起湯，直接倒進了孫小空的嘴裏。
那湯苦澀無比，孫小空又被嗆的直咳。
忽然，氣海中的那片菩提葉緩緩飄浮，那黃泉水和彼岸花熬製的孟婆湯竟然一滴不剩的被菩提葉慢慢吸收。
而孫小空卻又看到了被滅世雷劫劈到的那一畫面。
在那千鈞一髮之際，一雙大手從天而降，抓向失去意識的自己，然後丟了出去……
“你看到了什麼？”
“一雙手”
“一雙手？誰的？”孟婆原本以爲通過孟婆湯可以看到孫小空的過往，知道他的來處。
畢竟大羅金仙也抵擋不住孟婆湯的藥力，可令她驚奇的是她什麼都沒能看到，只是霧茫茫的一片。
這纔出口詢問，可孫小空的回答……
“一雙大手。”孫小空下意識的回答，此時此刻的他仍然沉浸在那日的畫面之中。
這一次是把自己從滅世雷劫中救下，只能確定巨手的主人是在幫助自己，可巨手的主人是誰？混沌獸是不是他的安排？
當然，這些沒有人會告訴他答案，孫小空倒不是糾結於這些問題，而是兩次看到這張巨手，這已不再是暗示，而是紅果果的明示了。
按說有了如此強大的靠山，他不說懟天懟地懟空氣，但洪荒之大，不再沒有他不可踏入的禁地。
可實際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佛家講究因果，道家講究機緣。
無論是因果還是機緣，既然和巨手的主人有了關係，說明自己對他來說肯定有利用價值。
這種利用價值，或許在未來的某一日，需要自己用命去還。
投資投的是人，風險很高，收益更豐。
孫小空很清楚這一點，可有時候越清楚越無奈，至少在強大起來之前，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做。
“誰的大手？”
“不知道。”最後一個字說出口的時候，孫小空醒了過來，可恍惚的那一刻卻有種似夢似幻的感覺。
這種念頭一直隱藏在他的內心最深處，有時候他真的怕一覺醒來自己還是那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而這裏的一切不過是一個漫長的美夢。
“要不要再來一碗？”漫不經心的問話，卻被臉上不自然的表情出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