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空非常無語，孟婆湯的味道並不好，雖然能幫助回憶起某些不曾記得的重要時刻，但喝多了卻怕會有後遺症。
趕緊討好道：“不用了前輩，看在晚輩盡心盡力的份上，能讓晚輩過橋嗎？”
孟婆把碗放下，反而問道：“你覺得呢？”
孫小空深吸了一口氣，露出燦爛的笑容：“晚輩，覺得前輩一定會讓我過橋。”
“你很有自信，這樣吧，我給你講個故事，若是你有所悟，便能過橋。若是悟不了，那就陪在老太婆身邊就是了。”
孫小空一瞬間就想明白，自己根本別無選擇，奈何橋倒是一個磨練心性的好地方，回想自己的一路修行，就像白開水一樣寡淡無味。
雖說平淡是福，可太過順利的修行之路，就像溫室裏的花草一樣。
嬌豔是很嬌豔，卻未經歷風雨的洗禮，也未看過外面的世界。
不能說不好，只能說少了些精彩，多了些遺憾！
“還請前輩指點！”
孟婆看着渾黃的天空，雙眼出奇的平靜。
“混沌未分天地亂，茫茫渺渺無人見。”
孫小空：“？？？”
“自從盤古破鴻蒙，開闢從茲清濁辨。”
這，這，這不就是老吳寫的《西遊》開篇嗎？
難道說老吳過奈何橋時《西遊》被當成了過路費？
這……特麼的一點都不科學！
“天地初立，洪荒世界誕生四大生靈，道祖鴻鈞正道成聖，執掌天道，人皇伏羲，以八卦演化世間規則，妖族聖人女媧娘娘，以黃土爲胚，創造人類，得大道庇佑。巫族后土娘娘爲大地之母。時光飛逝，洪荒世界生靈越來越多，妖族暴虐成性，不願其它生靈壯大，與巫族戰於神州大地。那一戰，無數生靈生民塗炭，神州一片哀鴻，山河破碎。四聖人不忍洪荒就此沉淪，以無上法力，行那填海移出之術。神州一分爲四，名曰南部瞻洲、東勝神洲、西牛賀洲和北俱蘆洲。可是……”
轟！
一道黑色的雷電劃破昏黃的天空，孟婆喫驚的看着那道滅劫雷，想要開口卻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橋下平緩的河水，突然湍急起來……
沉默半晌的孟婆，面露難色，無奈的道：“你走吧！”
孫小空回過神來，他知道後面未說的話纔是最重要的，可惜當雷電出現的那一刻，孟婆根本沒辦法說下去了。
苦笑道：“前輩教誨，萬輩定不會忘！”
“你光記得還不夠，仍要細細品位。四大部洲已是一片混亂，地府也有亂的跡象，若是來日再來地府，切記再來奈何橋！切記切記！”
過了奈何橋，就是真正到了地府地界，地府的天很低，昏黃的如黃泉河水一樣混濁。
孫小空倒不急着趕路，而是在仔細的咀嚼孟婆說的話。
儘管止於“可是”，但從前面的話和她的眼神以及表情，還能推測出一二。
也理解了她爲何要向自己要故事，以及爲何要灌自己一碗孟婆湯。
天碑世界的幕後之人即使不是四聖之一，也必定和其中的某一位有關係。
巫妖大戰使得四位聖人產生了縫隙，之後人族崛起，鴻鈞被認爲是道教之祖，而人皇伏羲除了傳下占卜之外，還帶領族人治理洪水，抗擊天災。
內心來說，他是相信這兩位聖人的。
而巫族的后土娘娘，一直隱世於地府，負責天道平衡中輪迴的一環。
而妖巫大戰後，巫族要麼進入地府，要麼生活在偏僻的北俱蘆洲的北部。
若說后土娘娘是那個黑手，孫小空也是不會相信。
可除此之外，只剩下捏土造人、煉石補天的女媧娘娘。
女媧娘娘雖是妖族，但人族卻都是她的子女，按說也不會作出損害洪荒世界，扶持天碑世界這樣的事來。
這樣細細一想，孫小空又不敢確定自己的推論了，若是當初去那九天之上，親眼看一眼那塊天碑，也許會有新的收穫。
大概在空中飛了兩日，總算見到了人影，不不不，準確的說應該是鬼影。
孫小空慢慢落下，上前搭話道：“這位道友，在下有一事想問？”
秦廣王被嚇了一跳，作爲曾經的十殿閻羅之一，混到今日的這個地步，有種這麼多年都活在了狗身上的感覺。
“小神是秦廣王，不知上仙有何要問？”
孫小空重新審視一下眼前這個破破爛爛的鬼，看起裝扮倒像是逃亡或者乞丐，有點懷疑的問道：“你是閻王爺？”
“咳咳，小神添爲十殿閻羅之一，說起來也就是人間常說的閻王爺吧。”
“你怎麼混成這個鬼樣子？”
秦廣王臉色更黑了，還好他本來就黑，這倒是尷尬很好的掩飾。勉強的笑笑：“不瞞上仙，小神是從豐都逃出來的。上仙是天庭派來的援兵嗎？”
這一問倒好，孫小空也不禁咳嗽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本仙剛好要去酆都城，那裏究竟發生了何事？”
“上仙，哪裏去不得呦，一個月前，豐都城南門打開，城外竟然是那人間的北俱蘆洲。”
孫小空不由打斷道：“據本仙所知，北俱蘆洲乃是鬼修之地，難道有鬼修敢在豐都城鬧事？”
“上仙有所不知，北俱蘆洲鬼修確實和地府關係較好，可現在的北俱蘆洲那些鬼修更像魔鬼，嗜殺成性。就在豐都城南門開的那日，一羣鬼修殺進了豐都城，不但搶奪了城池，更是霸佔了閻羅殿，可憐十殿閻羅，只有小神逃出生天。”
“他們是何修爲？”孫小空不敢相信，四大部洲有仙人也是最近兩三年之事，即使有些老怪物，修仙天才，最多也就是天仙巔峯修爲。
豐都城作爲地府第一大城，不說其他勢力，單是十殿閻羅也都是天仙修爲。
再加上豐都城有豐都大帝的一縷神識，即使是等閒的金仙也不敢放肆。
“三個大羅，十個金仙，以及天仙若干。”秦廣王說到這裏，有些吞吞吐吐的樣子，最終還是說出口來：“若非小神當日不在豐都城，否則小神和其它兄弟也會落得一日下場。因此，小神覺得上仙還是不要前往的好。”
“你確定有三位大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