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頭頭是道,不像是假的。
我不安的撓了撓脖子。
如果他說是真的,那正好對上了陸潤生信裏的內容。
封存的記憶的人是許謹言。
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在地底下時,陳紅說我是一枚棋子,那時,許謹言極力維護我,我也沒有多想。
如果她說的是真話,那許謹言要讓我失去記憶,也就有了理由。
等等。
我忽然猛地看向陸思白:“你剛纔說,對我進行催眠,一開始是你在做的,對嗎?”
陸思白點頭。
我盯着他的眼睛,激動的問道:“但是在背後指使你的人是許謹言,對吧?”
我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激動。
我感覺我要觸摸到真相了。
“嗯。”
“你有證據嗎?”我急切地說道,“有任何可以支持你說辭的證據嗎?”
陸思白一怔,隨即看向了廖醫生。
“廖醫生,我記得你這裏有一份她的檔案。”
廖醫生起身:“沒錯,因爲這也是我第一次做這個項目,所以我有詳細的記錄。”
說着,他走到了書櫃面前,三兩下就翻出了檔案。
他將一份寫着許清妍三個字的檔案袋交給我。
“我叫……許清妍?”
我已經不止一次從別人的口中聽到別人喊我許清妍了。
“嗯,你打開來看吧。”陸思白緊張地盯着我,“裏面的記錄詳細記載了你做治療之後的身體狀況變化,你可以比對一下。”
我迫不及待地翻開了檔案,果然上面詳細的記載了我的一切,包括體重,三圍的變化。
而這份記錄,是好幾個月前的。
看封面和字跡,都不像是剛製造的假貨。
也就是說,陸思白說的是真的,我在這裏做過催眠治療。
那……
我閉上眼睛,腦海裏瞬間浮現過無數人說過話。
“清影,相信我。”
“我是你爸爸。”
“我是害你失憶的罪魁禍首。”
“……”
這些聲音竟然在我的腦海裏吵了起來,我痛苦的捂住腦袋,卻不知道該相信誰?
“啊——”
就在我痛苦不已之際,一道清冽的,像是春風般的聲音,吹進了我的腦海裏。
“從心。”
從心!
是傅衍之的聲音!
我眼裏的猩紅瘋狂慢慢地褪去,抱住腦袋的手也慢慢地放下。
“清妍?”
擡頭之際,是陸思白擔憂的神情。
我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站起來:“謝謝你,讓我知道這些。”
我要去找回屬於自己的記憶。
陸思白追了上來:“清妍,你要去哪?”
“去找傅衍之。”
我毫不猶豫的說道,說出這個答案,我那顆一直狂跳不止的心,竟然奇蹟的平和了。?
我走出心理診療室,纔想起我早已經把過去忘了,根本不知道該去哪裏找傅衍之。
我茫然四顧,心裏卻一點都不慌亂,好像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了無數次,多到身體已經沒了任何應激反應。
很快,我就想到了那家叫做傅氏事務所的地方,也許在那,我可以找到傅衍之。
我擡手,剛要攔一輛路過的出租車,一輛黑色的車子卻比出租車更快的停在了我的面前。
車窗搖下,露出一張冰冷帥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