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攢錢財的方式就那麼幾種,閒的無聊挖挖野菜打打牙祭,因爲暫且不能給種子升級,楊又也沒了繼續大規模種地的興致,只在地裏隨意撒了些種子,準備種足夠她自己喫的和平時回家拿給小徵的份就足夠了,而礦場也因爲回覆體力的藥草並不好摘,又沒錢去買藥劑而陷入了僵局,不過好在每天把體力耗完也總是能挖出點什麼東西掙點小錢。
只能這麼慢慢積攢錢財,楊又又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看資料和做題學習上。
(到底是從哪裏學來的,居然回去了還要考察我的功課——)
特別想拿着空白的筆記本和練習冊回去看看赤司氣得臉色發青的樣子,但是還是乖乖地趴在桌子上寫起了題目。
忘記說了,前幾天,在楊又再一次給雜貨鋪打電話預訂了接下來一週的白麪包之後,在撂下電話的瞬間,揹包上掛着的收音機又亮了起來。
和每次有精靈被召喚回來的白光一樣,這次的閃光依舊刺眼。
之後楊又就發現能收到信號的精靈電臺又多了一個,仔細一聽,還覺得有點無語。
居然是廣播購物頻道……
(真是沒和外面學到一點好的地方。)
心裏是這麼吐槽,但是手上還是十分誠實,在聽到了本週的限定商品是實木桌之後,楊又果斷地撥打電話購物的號碼買下了這張桌子。
回想起托馬斯拖着他那圓滾滾的身子,氣喘吁吁地揹着打包十分嚴密的巨大包裹走過來送貨的倒黴樣子,就覺得一陣好笑。
幸好在攢夠錢購入了【愛之手鐲】之後瘋狂地將平時接觸得比較多的人都刷到了直接逼近三位數左右的好感值,不然她還真的不敢肯定托馬斯會不會願意把買的這些東西送到她的家門口,甚至還貼心地幫忙搬到了房間中央。
破舊的小木屋原本空空蕩蕩的,但是在放入了一張實木圓桌之後,立刻就顯得逼仄和窘迫起來。
“這裏還是需要快一點改建纔行,女孩子住在這種地方也太寒酸了。”
熟悉起來的托馬斯這下連刻意裝出來的紳士風度都沒有了,挺着個肉墩墩的小肚子對楊又的小房子刻薄地挑剔。
“說的就像是你給我錢讓我修剪房子一樣。”
“哎呀哎呀,楊君還是要繼續努力纔行呀。”
到了這種時候就選擇性耳聾,不愧是糟糕的大人。
呵呵呵呵笑着找了個理由去溜達了,楊又就知道托馬斯這人要跑了,也沒太在意他的離開,反而在他走之前塞了幾塊酥皮點心到他的手裏,然後就看着他眯着眼睛美滋滋地走了。
(也不知道是從哪混進來的紅豆餡的酥餅,明明小徵在買的時候會特意說明不要過甜的——)
楊又突然想了起來,這些點心並不是專門給她準備的,而是赤司徵十郎直接搜刮了整個廚房打包塞到揹包裏的。
這也就意味着……難道這是給赤司征塵準備的?
一時間,看着桌上和揹包裏被她挑出來的點心種類,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可能是因爲對那個人了不起的濾鏡,頓時覺得連這個過甜不喜歡的點心都變得神聖起來了。
不管是從那個方面來看都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虎……虎口奪食也不過如此。
這可是幼虎親自搶過來的,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這麼一想,楊又就覺得安心起來,繼續去寫她的課業。
今年入學還要求了全國考試的成績,國考的成績達標後,再去報的學校參加校考,最終成績加權總和,順位排名才能考進去。
在這方面,赤司家對小徵幾乎沒什麼必須要考上哪個學校的嚴格要求。
可能也是因爲成績太好了所以絲毫都不擔心他考不上學校的問題。
一想到赤司先生明裏暗裏對她言語的暗示,楊又就覺得頭疼。
也不知道爲什麼,這父子兩個都對她抱着莫名其妙的自信心,認爲她完全能夠考上別人努力了這麼多年才能考上的學校。
之前還只是徵十郎,但是自從上次回去以後,不知道小徵和他父親說了什麼,結果在餐桌上楊又就收到了來自於赤司先生的鼓勵。
非常嚴肅的、一板一眼地對她未來要上的學校表示了期望。
(我配不上您的期望。)
話語哽在喉嚨裏,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最後也只能頂着赤司征塵那雙和他兒子幾乎不差的眼眸點頭,咬着牙從嗓子裏擠出幾句乾巴巴的感謝。
然後那對父子就滿意地繼續他們兩個那無言的晚餐了。
當然,在結束了晚餐時間,赤司先生離開了餐廳後,楊又差點把赤司徵十郎腦袋頂上那茂密的紅毛都揪下來。
明知道她不擅長應對熟悉的長輩,還特意讓赤司先生出場說服她,這從根本上說和威逼沒有什麼區別。
壓抑不住的嘆息聲從嗓子眼裏跑出來,大大小小的議論文題目讓人頭疼,各種時事新聞彷彿變成了惱人的蟲子在腦海中不聽話地撞來撞去,把原本排列得好好的知識撞得七零八落。
更讓人頭疼的是,這些文科類別的議論文是沒有明確標準可以參考的,只拿到題目並且寫完,不找人幫忙批改修正的話毫無意義可言,而忘憂谷裏又收不到外面的信號。
儘管已經養成了每天早晨都晨跑到山谷和北海道邊界去看新聞並瀏覽郵件的習慣,但還是,不方便。
補習和學習這種事情,在網絡上肚子居家學習和麪對面談話絕對是兩種效果。
而且一直處於攢錢期間也確實沒有什麼事情可做。
這裏畢竟不是外面真實的種地那麼辛苦,每天需要付出的辛苦程度其實相當輕鬆,如果沒有大規模種植作物的話,不必要澆水、收穫和不停播種的話,生活相當悠閒。
楊又把作物塞在包裏一部分,手上也拿了一點作爲掩飾,有坐上了飛機準備飛回京都。
上次那個貴到她懷疑人生的私塾班級還沒有結課,就算是很不情願的樣子,那個老師最後也允諾了可以在大學入學考試之前拿着不懂的題目去找他批改講解。
這樣子才稍微覺得錢花得比較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