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面對虎賁軍的千軍萬馬,絲毫沒有膽怯之意。
如果對方要打,那便打,雖說他也不敢確定能不能破掉虎賁軍的軍陣,但事已至此,由不得他來選擇。
就在雙方對峙的時候,虎賁副將陶毅出現了。
“兄弟們都別衝動,人家李再臨現在可是金鷹使呢。”
陶毅一身銅盔赤甲地站在那裏。
雖然他在勸大家不要衝動,可他嘴裏依然是笑呵呵的。
“李再臨,你來我們虎賁軍做什麼?”
“捉你歸案。”
此言一出,頓時惹得虎賁軍大怒。
“放肆!敢抓我們陶副將!”
“總教習的仇還沒跟你報呢!竟然又敢來挑釁我們虎賁軍!”
李凌沒想那麼多,而是繼續問:“陶毅,如果你現在歸案的話,我保證留你一條命在。”
其實李凌只是要查案,又沒說一定要弄死陶毅。
可是那陶毅卻說:“呵呵,我們虎賁軍乃是陛下特令組建的九大禁軍之一,憑什麼你讓我歸案我就要歸案,就算是飛鷹衛,也不能無理抓人!”
也不知道陶毅哪裏來得那麼大的勇氣,竟然敢對李凌說出這種話。
但既然他說出來了,也就怪不得李凌了。
李凌掏出天誅劍:“違抗飛鷹衛的命令,等同於造反,你想好了麼?”
聽了這話,陶毅有點緊張,但他仍然強裝鎮定:“呵呵,這裏是申總兵的地方,連申總兵都不會說我造反,你又憑什麼!”
就在他說着話的時候,一個身穿銀盔亮甲的人來了。
“申總兵來了!”
“哈哈,申總兵來了,李再臨,你死定了!你以爲這裏是你的元州麼!我告訴你,這裏是宏州,這裏是我們虎賁軍的地盤!”
本來申壽定還在睡覺,但是他也被李凌的怒喝吵醒,一聽說李凌來了申壽定便覺得大事不好。
尤其是聽了李凌的身份之後,他更是覺得難受。
假設李凌是以天刺軍總教習的身份過來,那一切都還好說。推薦閱讀//
可偏偏李凌的身份是金鷹使,這就讓申壽定難辦了。
申壽定對李凌說:“李大人,何故要來我虎賁軍查案呢?”
雖然申壽定心中憤怒,但他還是強壓着怒火。
“虎賁副將陶毅與薛必辭被害案有關,我來抓人,希望無關人等不要阻攔。”
一聽是薛必辭案,申壽定頓時就頭大了。
當初薛必辭被害的時候申壽定就害怕有人牽扯到自己頭上,但是他也簡單地問了一下,發現並沒有虎賁軍的人蔘與。
沒想到還沒等幾天呢,李凌便來了。
難不成陶毅真的與案件有關麼?
申壽定不敢想象,但現實是他敢不敢想都由不得他自己。
李凌說道:“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陶毅與此案有關,申壽定,你確定要保這個人麼?”
陶毅見到申壽定猶豫不決的樣子之後馬上便跪下:“申總兵救我!一切都是李再臨的陰謀,他就是要害我們虎賁軍,難道您忘了嗎,總教習就是被他殺的啊!”
任何一個虎賁軍的人都有理由相信李凌此舉是爲天刺軍打壓他們。
儘管申壽定很討厭李凌,但他知道,李凌做什麼事情都有理由。
他絕對不會莫名其妙地過來抓人。
經過再三糾結,申壽定說:“陶副將,請隨李大人回到飛鷹衛所查案。”
“總兵大人!!”
陶毅一下子便痛哭流涕:“您這樣把我往死路上逼啊!那飛鷹衛所是什麼地方,那裏的詔獄一旦進去就不可能活着出來,您爲何要讓我去呢!”
虎賁軍的其他戰士們也在爲陶毅求情。
面對這些袍澤兄弟們,申壽定自然很痛苦。
但他仍然說:“薛必辭大人滿門忠烈,爲何要被人抽了魂?雖然我與薛大人交往不深,但我敬佩他的爲人,若是本將是飛鷹衛,也一定要將此案查到底!”
申壽定終於將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其實申壽定不會忘記當日在兩州邊界時薛必辭對自己拔劍的場景。
但他也知道,薛必辭是個純粹的人,身爲一名總兵,難道他不知道滿門忠烈是多麼難的事情麼。
更重要的是,他不希望自己帶領的虎賁軍摻和了這種事!
申壽定對李凌行禮:“李大人,請你務必相信,若是陶毅與此案有關,皆是陶毅一人所爲,我申壽定雖然看不上元州的人,但我絕對不會做此事!”
公是公,私是私,這一點申壽定分得很是清楚。
同時,李凌也對申壽定行禮:“那我便將此人帶走了。”
以前李凌還覺得在宏州的時候申壽定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今日一見,才發現原來他也是有些良心的。
是啊,薛必辭被抽了魂一直都醒不過來,有可能一輩子都那個樣子了,與此相比,他們那點矛盾又算得了什麼呢。
李凌從指尖冒出一股靈氣繩子,便將陶毅捆了起來。
陶毅撕心裂肺地喊着:“申總兵救我啊!總兵您不能讓李再臨抓走我!”
將陶毅捆好之後,李凌便飛走了。
虎賁軍大營裏的戰士們羣情激憤,都覺得不應該如此。
但是申壽定卻說:“飛鷹衛辦案任何人不得阻攔,這是我們炎明王朝的鐵律!難不成你們想要本將帶你們造反麼?”
“不,不敢!”
“難道你們希望一個禍國殃民的人成爲你們的副將麼?”
“不,不敢!”
“既然如此,那便都回營睡覺!若是陶毅真與案情有染,本將絕不會護短!”
“謹遵總兵將令!”
於是,虎賁軍的戰士們都回到營帳裏繼續休息了。
申壽定看着天上的夜空,又看了看營地裏星星點點的火把。
他不禁嘆道:“直到薛必辭被抽魂的那一刻,我纔想起自己險些與那些人同流合污。”
“李再臨,雖然我很是厭煩你,但你,一定要查出謀害薛大人的兇手!”
“我們炎明王朝,絕對不能任由奸邪小人掌控,薛大人絕對不能死於非命。”
天空中的星辰又亮了,似乎是在昭示着申壽定的信念。
兩炷香後,飛鷹衛所的詔獄內,李凌將虎賁副將陶毅投入大牢。
隨後冷漠道:“我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