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時鳴趕緊勸道:“賢婿別衝動!他可不能殺!”
同爲文州人,聞時鳴當然知道莫懸樑的身份,這傢伙可萬萬殺不得。
他義父八斗儒王絕非善類,人家跟當朝宰相是兒時同窗,那可是同一間書院走出來的。
若是論跟朝廷的關係,八斗儒王絕對算是非常厲害的一個。
哪怕是文州王也不能輕易地殺八斗儒王的人。
可李凌哪會管這麼多,管他莫懸樑是什麼人的義子呢,該殺便殺。
本來李凌想着跟他們好聲好氣地說話,偏偏這傢伙不識擡舉,這還能怪得了李凌麼。
就在李凌要動手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夥人。
“且慢!”
扭頭一看,是常淑郡主領着一位身穿四爪金龍王袍的人走來了。
那身穿王袍的人,便是聞可穎的舅舅,文州王朱常泊。
作爲九王之一,朱常泊一般情況下不願拋頭露面,但事關他妹妹、妹夫,所以不出面也不行了。
隨着朱常泊走到地方,他先緩和了一下李凌的情緒:“李大人莫衝動,有本王在,事情不會鬧大的。”
朱常泊會幫誰顯而易見,他的面子也非常大。
“莫書生,之前談論的婚約是個誤會,你們把婚書交出來吧,以後本王再給你介紹一個良家姑娘,也不算辱沒你們沁紙樓的名聲。”
看樣子朱常泊也願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面子已經給足,偏偏那莫懸樑不要。
“呵呵,王爺,我莫懸樑乃是即將連中三元的人,身懷宰輔之才,豈容你們隨意羞辱麼?”
這莫懸樑真是讀書讀傻了,也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大的氣性,竟然對王爺如此講話。
說莫懸樑是宰輔之才確實沒錯,不過這也等幾十年纔行。
他就算能做到也不至於這麼不給朱常泊面子吧。
“莫書生,看在你義父的面子上,本王願意與你好言相勸。”
“哎呦喂,王爺,是不是我們沁紙樓給你臉了?”
此話一出,滿場震驚。
都知道那莫懸樑恃才傲物,但也不至於能說出這種話吧。推薦閱讀//
緊接着,他又道:“天下讀書人無不敬我沁紙樓,若是沒有我們沁紙樓扶持,怕是你這個文州王也坐不穩吧?”
這話聽得朱常泊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事實好像就是如此。
每年文州都會有大量讀書人去參加科考,這裏被稱爲天下文章薈萃地也不是虛名。
朝廷爲此還經常嘉獎朱常泊,說他治理有功。
若論富裕,朱常泊絕對是王爺裏最富裕的一個了。
更重要的是,當初朱常泊還不一定能當得上文州王。
當初他還有一個哥哥身份血統更是符合,若不是有八斗儒王支持,恐怕朱常泊當初競爭的時候就輸了。
然而,這種事輪得到他莫懸樑往外說麼!
“莫書生,怕是儒王來了也不能這麼說本王!”
莫懸樑就是在沁紙樓待得太久,又恃才傲物,所以纔不把朱常泊放在眼裏。
若是沁紙樓普通的弟子,恐怕早就被朱常泊一掌拍死。
“我說殺了他吧,你們又不願意。”李凌無奈地搖頭。
朱常泊又何嘗不想殺了這人,但是沒辦法,身份在那呢,不能隨便殺。
常淑郡主趕忙把李凌拉開:“八斗儒王的義子,真的殺不得……孩子,雖說事情已經鬧大,但是可穎註定是要嫁給你的。”
李凌則說:“有什麼殺不得?”
李凌作勢便要去殺莫懸樑。
結果這個時候又有一個人飄了過來。
“今天事情鬧得這麼大,沒有老夫在,像什麼話呢?”
同林書館又迎來了一位大人物。
一個老頭飄飄欲仙地落地,他手中還拿着一支正在滴墨的毛筆,看樣子好像剛剛還在寫書法。
“儒王,好久不見。”朱常泊在見到儒王的時候很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哈哈,真是好久不見啊王爺。”八斗儒王,號稱才高八斗,宰相的同窗好友,權勢人脈皆是滔天。
在來之前八斗儒王已經聽說了這些事情,於是他便準備過來看看。
跟在八斗儒王身後的,便是丁士君。
丁士君用狡黠的眼神看着這一切,心中默道:“一切盡在掌控中。”
然後,八斗儒王亮出一紙婚書。
“這是聞時鳴籤的吧?”
聞時鳴冷汗直流:“是,是當時誤會所致,我當時不知道……”
“老夫管你知不知道,現如今這婚書上也有老夫的簽名,你我兩家現在已經結成親家,什麼時候兒媳過門,現在就把日子定了吧。”
本以爲八斗儒王是來勸和的,可沒想到這傢伙來了更是狂妄。
似乎壓根就不想給聞家機會。
常淑郡主馬上反駁:“當時我們不知小女已經訂親,所以才誤會簽了這婚書,小女如今已經許配給李再臨大人了,還望儒王能通融一下。”
“哼!”
八斗儒王冷哼一聲:“通融?讓老夫拿沁紙樓的面子使勁往外扔麼?”
朱常泊行禮:“儒王,何至於如此呢,令公子再看看別家姑娘不是也挺好麼,屆時我親自去主婚,再備上一份大禮。”
“你們聞家做得真是好啊,一個女兒嫁兩次?也不怕說出去丟人麼?”
聞時鳴馬上反駁:“哪有此事!明明是誤會所致!儒王休要辱我女兒的名節!”
“呵呵,老夫不跟你們談論別的,既然都在此,就趕緊把婚期敲定,若是敢讓沁紙樓丟了面子,就休怪老夫無情!”
此刻,那莫懸樑挑釁地看着李凌,似乎是在詢問‘你又能如何?’
聞時鳴、常淑郡主以及文州王朱常泊此時都有些騎虎難下。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鬧成這個樣子,哪怕是文州王的面子竟然也不管用了。
可是看八斗儒王的臉色,似乎就是要逼迫他們嫁女兒了。
就在這邊被八斗儒王逼迫得沒有辦法時,外面又傳來了一個聲音。
“文州金鷹使範煮鶴到!”“什麼?範煮鶴竟然來了?誰叫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