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自三歲起就跟着師傅在密室裏學武,到底還是不一樣,這半個月走來已是日漸消瘦,還好身體沒什麼大礙。
“大人,外面來了一大一小兩個人,說是大人的遠房親戚,除了他倆家裏人都餓死了,來投奔大人。”
陳縣令擡頭看着侍衛,一時間沒想起來他哪兒的遠房親戚。
“你出去問問他們打哪兒來,是本縣令什麼親戚。”
……
……
“等等,”叫住已經走到門口的侍衛,陳縣令突然想起:按時間來算的話,三皇子殿下大概就在這一兩天到了,大概,真的是三皇子到了。
“我和你一起看看去。”
快步來到陳府的大門外,陳縣令遠遠的看見一輛很是普通的馬車跟前站着一男一女兩人。小男孩雖粗布麻衣,但也遮不住刻在骨子裏的優雅氣質,旁邊的一女子大概二十歲左右的樣子,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就是不知道武功到底怎樣。
陳縣令快步上前,“三皇……”
“三兒在呢表姑父,三兒沒有打擾到表姑父辦公吧。”眼看陳縣令就要叫出三皇子殿下,孫爲止趕忙開口打斷陳縣令的話。
陳縣令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心裏猛的一陣後怕,是啊,他收到的可是密信,陳府前人來人往的,萬一被有心人聽去了他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只見陳縣令一把抱住孫爲止嚎啕大哭起來:“我可憐的侄子,你是一路怎麼找來的,快進來。”
孫爲止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他很懷疑他父皇對陳縣令的評價是怎麼來的。
袁筱這兩天左眼皮跳的厲害,今天突然不跳了,袁筱一下子覺得天空是多麼的藍,她的心情是多麼的美好。這幾天,她都要快被折磨的瘋掉了,各種方法都試過了,左眼皮還是跳個不停,她這幾天都在奔潰的邊緣掙扎。
“操他大爺的,終於不跳了,再跳下去,他大爺的,眼睛都不想要了。”
袁筱隨心所欲的發泄着這幾天的憋屈,突然覺得後背涼嗖嗖的,轉身一看,美人孃親不知何時站在她的身後的,美人孃親是真的生氣了,雙手緊緊握住,微微顫抖着,胸脯劇烈地起伏着,彷彿就要爆炸了的一個氣球,臉漲的通紅,從鼻子一直紅到耳朵後面去了。
“你便在這裏跪着吧,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起來!”
說完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
唉~~~~~~
天殺的,天要亡我啊!
袁筱剛跪了一下,就覺得膝蓋鑽心的疼,一屁股坐在地上,開玩笑,她纔不要和自己過不去呢,在醫療水平極其落後的這兒,她可不想拿她的生命安全當兒戲?
這幾天左眼皮跳個不停,害得她心煩意亂,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在她身上要發生了,讓她很不安,不知道要不要給美人孃親說說,最後還是忍住了,因爲她覺得說了也沒用。
隨着陳縣令進了陳府,領着孫爲止進了書房,陳縣令關上門,跪在孫爲止跟前:“微臣陳啓棟參見三皇子殿下,殿下萬安。”
“起來吧陳縣令,這兒沒有三皇子殿下,今天來的是投奔陳縣令的遠房親戚三兒。”
起身後看着眼前長相平平的三殿下,陳縣令覺得這應該不是三殿下的真實容顏,一般皇室的貴人長的應該是儀表堂堂、顏如冠玉、玉樹臨風。
“殿下這些天風塵僕僕的趕路,想來都沒休息好,下官略備薄酒……”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一陣喧譁,期間夾雜着一個尖銳咒罵聲:“陳啓棟,你什麼意思,什麼阿貓阿狗都往府裏領,就你那點俸祿,一家人都不夠喫,還收留外人。”
“夫人來了。”
侍衛連忙推開門。
“怎麼,本夫人不能來嗎?”
只見一位身着水藍色長裙,頭梳着凌雲髻的婦人匆匆進來,因爲走得急,裙襬處起了波浪,髮髻上的銀簪子快要掉了下來,也許是察覺到自己頭上的簪子要掉了,隨手扶了扶簪子,又穩穩的簪在髮髻上。
進門後便坐在左下方的椅子上,拿出帕子擦了擦額頭沁出的汗珠。一張刻薄的臉此刻怒氣衝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