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直接衝了過去。
心裏面的惶恐和不安已經要將他整個人吞噬掉了。
什麼如果自己看到白鈺被教訓,肯定會很爽?
容宴現在哪裏還能感覺到一點爽?
他只感覺自己的心臟被無數根尖銳的小針狠狠的戳着,上面根本是密密麻麻的痛楚!
“白鈺!”
容宴的武力值不是很高,他畢竟是一個養尊處優的皇子。之前腿殘疾的時候,就連白鈺都能夠制服他。
可是現在,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他竟猛的衝過去將那兩個人狠狠的按在地上。
根本就是瘋了似的在毆打他們。
容宴的眼睛裏全部都是血色,那些拳頭也異常兇猛。
他竟然把那兩個人活活的給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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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鈺這一次是真的嚇壞了。
他從來沒有這麼無助過,身體的虛弱讓他沒有辦法使出一點力氣。
剛剛差一點被那兩個人奸.污的時候,他的恐懼也已經到了極點。
如果不是捨不得容宴,其實在剛剛,白鈺就已經讓小迷糊帶着他離開這個世界了。
現在看着容宴,白鈺的眼淚奪眶而出。
他的頭髮早已經四散開來,衣服被撕得很碎,就連身上的皮膚也已經裸露出來。
臉上更是因爲剛剛的反抗,被那兩個人甩了好幾個巴掌。
白鈺將自己的身子蜷縮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裏,渾身都在發抖。
等到容宴走過來的時候。
白鈺已經繃不住了。
他看着眼前的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白鈺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脣,第一次這麼的惶恐和不安。
他真的很害怕。
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
他簡直難以想象剛剛容宴如果沒有出現,那麼他該怎麼辦?
“嗚嗚......容宴......嗚嗚嗚......”
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在掉。
容宴看着白鈺這一副狼狽的模樣,心裏就像是被針紮了似的。
他有些笨拙的伸出自己的雙手,將白鈺整個人都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別......別怕......我來了......”
可是白鈺的眼淚就像沒有辦法控制似的,還是在不停的掉着。
白鈺的手指緊緊的抓住了容宴的衣服,把他的衣服抓的滿是皺褶。
整個人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動物,脆弱的要命。
容宴看着這樣子的白鈺,第一次出現如此複雜的心情......
他有些不明白。
眼前的人明明是他最討厭的人,現在也是他離開的最好時機......
可是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竟然回控制不住的趕了回來......
現在看着白鈺被別人欺負,他的心裏竟然也是超出他想象的難受和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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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鈺的身上有很多青紫,都是被那兩個男人打出來的。
容宴連忙把白鈺抱了起來,然後把他抱回了家。
“白鈺,我幫你倒點水清洗一下。”
容宴說完這句話,便連忙走出去幫白鈺燒水。
誰能想到有一天,像他這樣養尊處優的皇子,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其實現在他有一百個可以離開這裏的機會。
白鈺都已經那樣了,他想走隨時都可以走。
可是,現在他卻連這樣的想法都沒有。
反而腦子裏全部都是怎麼樣去安慰白鈺......
然而,讓容宴沒有想到的是,他沒有再出去找他的暗衛。
他的暗衛竟然主動找到了他。
今天白鈺帶着容宴一起去集市,那個時候,他的暗衛就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不過那時候這些暗衛並沒有能確認自己看到的就是容宴。
等他那些暗衛找到容宴的時候,容宴已經在帶着白鈺回到了這裏。
“三皇子,真的是您。”
暗衛們看見容宴的時候,一個個都激動極了。
他們全部跪在地上,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容宴帶回去。
“三皇子,我們現在就帶您離開。嚴小姐她一直在找您。
如果她知道我們已經找到了您,她肯定會很開心的。”
這些暗衛口中的嚴小姐,是容宴在這個世界裏未過門的妻子。
容宴剛剛成年,炎帝就已經幫他物色好了新婚的人選。
雖然炎帝還沒有正式給容宴指婚,但是這件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容宴出事之前,嚴雅也總是過來找容宴一同玩耍。
容宴之前並未抗拒過自己的婚事,他原本打算就這樣遵從父皇的旨意,把嚴雅娶回家,然後就這樣平平淡淡的度過自己的一生。
可是,現在容宴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聽着這些暗衛口中提到嚴雅,他一點也沒有想要看見自己這個未過門的妻子的衝動。
反而,心裏還閃過了一絲不耐。
至於回去......
容宴的心更是亂的要命。
他一直以來最最希望的就是能夠回到皇宮,離開現在這個鬼地方。
可是現在他真的要回去了。
他卻連高興都高興不起來。
那些暗衛看着容宴露出這樣遲疑的模樣,心裏充滿了奇怪。竟猜測到:
“三皇子,您怎麼了?您可是有什麼不捨?還是說......有什麼姑娘救了您,然後您喜歡上她了?”
容宴當即搖了搖頭,“怎麼可能?你們在開什麼玩笑?”
容宴覺得這些暗衛說的話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他怎麼可能有什麼不捨?
又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什麼人?
容宴在這裏見的最多的人就是白鈺。
除了白鈺之外,他和任何人都不熟。
他出事了之後,確實被人救了,但是救他的並不是什麼姑娘。
反而是一些貪得無厭之人。
他們用五兩銀子的價格把自己賣給了白鈺。
白鈺又那麼輕浮……那麼的讓他討厭。
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白鈺?
“你們休要胡說。”
“那三皇子,您就和我們一起回去吧。”
“不行!”
明明對這裏充滿了厭惡,但是容宴竟脫口而出的說出了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