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今年還算識相,明年這時候,我們還會來,記得準備好糧食。若不然,我的刀可不是那麼好說話了。”壯漢冷笑道,手掌拍了拍寧勒臉頰,濃濃的威脅加恐嚇。
“是是是。”寧勒點頭哈腰,不敢反駁。
然在兩人準備走的時候,忽然牀那裏發出咯噔一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撞到了。
“嗯?”一人猛的轉過頭,看向牀榻。
秦幕瞬間大驚,他動都沒動,很明顯這不是他弄出來的,而是寧依依,後者可能不小心腦袋撞了他身下的牀板。
腦中頓生一計,猛然激起全部力氣,再次朝牀底下滾落。
噔的一聲,讓得秦幕屁股都差點開花,感覺中毒後,抗摔力也差了很多。
寧勒看到瞬間明白,急忙配合起來,臉色擔憂的跑過去。
“兒子,你別勉強啊,你得多休息。”
“我不信,我一定能站起來。”秦幕裝作臉上不甘,悲痛表情。
“哎,你這是何苦呢。。”寧勒也是一臉難過。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演得像是真的一般,把老父殘子的悲情相憐演繹得淋漓盡致。
“走吧,一個廢人而已,趕着去收下一家呢。”另一個壯漢揮了揮手道。
聽了同伴的話,也覺有道理,收回目光,踏步離開。
寧勒繼續和秦幕裝了一會,便是忽然收住表情,小心翼翼的跑了出去,查看那兩人是否走遠,待確認離去後,便拍着胸脯,大鬆口氣。
“他們走了。”寧勒說着上前,重新把秦幕擡上牀板。牀底下的寧依依及時的鑽了出來,一臉後怕。
“嚇死我了,幸好秦大哥反應快,救了我一命。”寧依依拍了拍沒怎麼發育好的胸脯。
“哎。。這些野狗真是越來越過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回安穩的日子。”寧勒嘆了口氣,在屋內找了個椅子坐下,面容憔悴,整個人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
“父親。。”寧依依上前安慰道。
“這還不是最擔心的,我只擔心你啊,丫頭,那羣野狗每年來都會把誰家的姑娘帶走。今年也不知道哪家人兒倒黴了。”寧勒嘆息道。
“父親,不會的,等他們來,我就躲着,不會被發現的。”寧依依小手拍了拍寧勒的手背,滿是自信。
“今天就差點。。”寧勒說到一半,忽然頓住,似乎不願說下去。
這時,秦幕忽然插話進來,詢問:“寧叔,他們是什麼人?”
“是山上的一羣山賊,他們每年都會下山,拿走村民的糧食,這還不是過分的,最讓人可恨的是他們還要搶走村民的少女,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被帶到山上。”
“沒人去清剿他們嗎?”秦幕想着,有村落,就肯定有城鎮,一個城鎮不可能沒有軍隊之類的,山賊如此猖狂,難道沒人管?
“我們這裏是偏僻之地,只有十多個村落組成,自給自足。而且,四周都被麓煙地帶包裹住,想離開都辦不到,這羣山賊是幾年前突然出現的,個個武力高強,我們這些凡人根本打他們不過,曾經有人組織反抗,但都被對方殺幹殆盡,自那以後,附近的村民都不敢反抗,只能每年上交糧食保命,過一天是一天。”寧勒苦聲說道。
“術法?”寧勒似乎沒聽過這個詞語。
“秦大哥,你是說那種會噴火的招數嗎?”寧依依忽然激動道。
“噴火。。。額,差不多。”秦幕想了想,以妖族一階以上的修爲,噴火這小兒科,也沒什麼難度。
“人真的能噴火嗎?秦大哥你見過嗎?”寧依依激動道。
“額。。見過。”秦幕只好點了點頭。
“真的嗎?那是不是和書上的人一樣,從嘴巴噴出來好長好長的一條火焰?”寧依依似乎越說越激動,全然忘記了此時在說山賊的事情。
“不是,是從手裏發出來的。”秦幕訕訕笑道。
“手裏?怎麼發?”寧依依翻了翻手掌,一時想象不到。
“好了,丫頭,別問了。”寧勒喝道。
“哦。。”寧依依縮了縮,像小綿羊。
“秦兄弟,那羣山賊不會你說的那些術法,但他們力大無比,一個頂得上我十個,你剛纔看見他們那個拿的那個大砍刀沒有,那有兩百斤,而在他們手裏可是如菜刀一般,毫無壓力。”寧勒臉色凝重的說道。
普通人的力量能揮動上百斤的武器已經很了不得,而能揮動兩百斤的武器,極大可能是修着或者武者,總之不是普通人,極大可能體內有修習某種力量,而這裏接近妖族地盤,首先懷疑的是妖族修者。
“這些人可能是妖族人。”秦幕沉聲道。
“妖族人?”寧家父女兩似乎沒聽過。
“這些事情解釋起來可能有些複雜,總之山賊的來歷,極大可能是外面來的。”秦幕把猜測道出。“對了,還有件事想問下寧叔。”
“你問吧。”寧勒似乎還在消化秦幕的話,目光不集中,遊離狀態。
“你說的麓煙地帶是什麼意思?”秦幕問。
“秦兄弟,我觀你也是外來的人吧。”寧勒沉聲道。
“是的。”秦幕也不隱瞞,畢竟這很容易就猜到,加上他剛纔的話說的很明顯,就是來自外面。
寧勒點了點頭,臉上沒有變化,頓了片刻,道:“麓煙地帶是迷失之森的一大特點,它時而變化,時而不變,被麓煙圍起來,可供生物存活發展的地方,我們稱之爲麓煙地帶。
“你們就一直生活在這裏?沒辦法離開嗎?”秦幕似乎明白了。
“或許有辦法,或許沒辦法,一切只能看天意,天要我們一輩子困在這裏,我們也無可奈何。我們這裏的人都是被上天遺忘的人。”寧勒感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