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內,李恆遠滾了滾有些乾渴的喉嚨,朝着傅墨言看去:“所以,你們這次前來,是爲了我放在回禮當中的糖?”

    傅墨言點頭:“是的。”

    “而且,鎮南公還要跟我談生意?”李恆遠心臟狂跳不已的道。

    “沒錯。”

    “咕嚕”李恆遠嚥了咽口水,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傅墨言端起矮几上的杯子喝了口,當喝到那透心涼的蘇打水時,更是滿足的眯起了眼睛。

    李恆遠緩了半天才把內心的激動給緩了下去,接着,李恆遠有些小心翼翼的朝着傅墨言看去,“傅少爺,我能問問鎮南公要怎麼跟我合作嗎?”

    傅墨言放下手裏的杯子,“合作方式有二。”

    “一:買斷。”傅墨言豎起一根手指道,“把製糖的方子賣給我,當然,在賣了方子之後,李叔便不能用私下製糖盈利。”

    “二,就是與鎮南公府合作製糖。”傅墨言朝着李恆遠看去,“您出方子,我們出人力物力,按一九分成。”

    聽到這話,李恆遠原本想着直接買斷的話,頓時堵在了嘴邊,“一九分成?”

    “是的,一九分。”傅墨言看向李恆遠道,“李叔您好好考慮考慮。”

    “我想想,我再想想。”李恆遠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那您慢慢想,我去看陳姨做包子麪條去了。”說着,傅墨言就站起身來,朝着外頭去去。

    李恆遠看着傅墨言眨眼就出門的背影,原本還有些緊張的情緒,頓時鬆懈了不少。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有些糾結,傅墨言說的兩種合作方式,到底選哪一種比較好。

    在李恆遠糾結不已的時候,傅墨言已經來到了石磨邊上,瞅着黃牛一圈一圈的把麥子磨成細細的粉狀,“這就是麪粉了吧?”

    “是啊!”李漁燕一邊點頭,一邊把石磨邊上溢出來的麪粉,用小竹掃帚一點一點的掃到底下的麻袋裏。

    在把最後剩下來的那點都掃進去後,李漁燕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陳氏輕笑的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好了,剩下的讓娘來。”

    說着,陳氏就要把地上的麻袋提起來,準備拿到廚房。

    劉東趕忙上前,把麻袋提了上來,“嫂子,這等粗活放着讓我來。”

    陳氏看着被搶的麻袋,笑着朝劉東說道,“那就,幫我把麪粉搬到廚房裏去。”

    “好嘞。”劉東說着,就把麻袋提到了廚房,“嫂子,這麪粉放哪?”

    “放石缸裏就成。”陳氏說着,就把蓋在石缸上的木蓋掀開,讓劉東把裝滿面粉的麻袋放了進去。

    接着,她又拿了口碗,盛了幾大碗子的麪粉出來,倒在了木盆裏。

    劉東看着她的舉動,不由的雙眼一亮,“嫂子,你這是要做喫食了嗎?”

    “是啊。”陳氏笑着道,“你們剛纔不是想知道,這麪粉要這麼做成喫食的嗎?正好我晚上想吃麪條了,給你們做些嚐嚐。”

    “麪條?”不知何時出現在廚房裏頭的傅墨言,有些若有所思的道,“這麪條的名字聽上去怎麼跟粉條有點類似啊。”

    李漁燕,“當然類似了,只不過就是麪條是用麪粉做的,粉條是用澱粉做的而已。”

    “這麼說來,麪條也跟粉條一樣,是一條一條的嘍?”傅墨言說話的同時,還朝着木盆裏那些粉裝的麪粉看去,“可這麪粉不是粉狀嗎?要這麼做才能變成一條一條的?”

    “方法很簡單,加水揉麪,在把它擀成麪皮切成條就行。”

    在李漁燕說話的同時,陳氏也從水缸當中盛了碗水來,只見她一點一點的把碗裏的水加入到盆裏,同時,一手還拿着筷子,對着加了些許水的麪粉,不停的攪和,讓麪粉變成面絮狀。

    再見差不多了之後,陳氏就淨手擦乾,對着木盆裏的面絮開始揉了起來。

    雖說陳氏的手勁不如李恆遠,但是在揉麪的技巧上,陳氏可一點也不輸於他,不但如此,陳氏的巧勁跟和麪的手法也都特別的流暢。

    傅墨言驚訝的看着陳氏把一盆麪粉,揉成一個光滑的麪糰。

    後面的醒面、擀麪、再切面的過程,更是讓傅墨言看的目不轉睛,感嘆不已,“真沒想到,這麪粉居然還能這麼個做法?”

    “可不是。”劉東也是一副大開眼界的模樣,“我原本還以爲這麪粉能做出包子這般美食,已經算是難得了,沒想到看到這個麪條……”

    說着,他就朝陳氏問道,“對了嫂子,你們剛纔還說過,這麪粉不止能做成麪條,還能做出其他的美食對嗎?”

    “是啊。”陳氏把麪粉撒在切好的麪條上,在用手把麪條抖開,讓麪條不至於粘連在一塊,“麪粉能做的喫食可多了,早上喫的包子、現在做的麪條,都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剩下的還有饅頭、餃子、煎餅、餛飩……”

    在陳氏細數着李漁燕說過的麪食時,傅墨言不由的感嘆道,“陳姨您可真厲害,居然能研究出怎麼用麪粉做的美食。”

    “什麼?”陳氏趕緊說道,“不是不是,這些都是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邊的李漁燕趕緊插話道,“娘,我們一會兒要煮什麼面喫啊?”

    聽到李漁燕的聲音,陳氏立馬就反應了過來,她趕忙轉移話題的道,“對對對,差點忘了,煮麪之前,還得要把澆頭給煮上。”

    “澆頭?”劉東問道,“什麼是澆頭?”

    “澆頭就是澆在面上的湯料,一般用肉或者海鮮來熬湯底,最後在放上些小白菜,味道就特別好。”陳氏說着,還朝廚房裏放着肉食的籃子看去,“今個肉不多了,要不一會兒去趕海看看,能抓回什麼,就用什麼來熬湯底。”

    一聽到趕海,傅墨言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我們現在就去?”

    “現在?”陳氏朝着外頭看了眼,在看到離退潮的時間不遠了,她才點頭,“也行,這會兒過去,正好趕上退潮。”

    “我去把揹簍背上。”同樣有好幾天沒有去趕海的李漁燕,迫不及待的就朝外面跑去。

    等到李恆遠糾結完從屋裏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李漁燕几個揹着揹簍,提着竹筐一臉興沖沖地朝外走去的身影。

    “媳婦兒,你們這是幹嘛去啊?”

    “趕海去!”陳氏說着還朝李恆遠道,“恆遠,你一會兒接清宇去的時候,帶些肉回來,家裏的肉不多了。”

    “哦,好”李恆遠說着,就朝天看了眼,在看到天色確實已經不早了之後,李恆遠也顧不上找傅墨言說自己已經考慮好的事,就去把牛車牽上,趕着去城裏去接李清宇他們下課,順便在買些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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