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李漁燕直接被絲絹下面記載的內容,給氣得當場大喊出聲來,“什麼?我種在半月島上的金雞納樹苗,全都被人偷了?”

    “什麼?”正在帳篷外盯着挖樹進展的李清宇,一聽到李漁燕的大喊,就忙不迭的掀開帳篷,朝着裏面的李漁燕看去,“小妹,你剛纔喊了什麼?”

    “大哥!”李漁燕說着,就想把手上的絲絹朝李清宇遞去。

    但是還沒伸出手,李漁燕就想起這份信是傅墨言的,一想到這,李漁燕就扭頭朝着傅墨言看了過去,“墨言,這封信……”

    不等李漁燕說完,傅墨言便點頭,“可以。”

    “那我可就給我哥看了啊。”李漁燕說着,就把手上的絲絹朝着李清宇遞了過去,那速度,簡直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李清宇看了眼傅墨言,見他沒有反對後,也就沒再多說點什麼,拿起絲絹就看了起來。

    這一看,李清宇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柳氏?崔邵華的母親?”

    “對!”李漁燕氣憤的道,“我就知道她不是好人,但是她怎麼能把我好不容易在半月島種下的金雞納樹苗給挖走了,她不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功夫,才把它們給帶回去種下去的嗎!”

    “還有那個崔邵華也是!從一開始就窺探我的藥方,現在好了藥方丟了,連藥都讓他娘給挖走了,這兩個怕是從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吧?”

    不知道自己一語道破了柳氏跟崔邵華的算計的李漁燕,還在哪裏爲那幾棵好不容易種下的樹苗,感到一陣的心疼。

    “我還想着等它們長成大樹來着。”李漁燕越想就越氣憤了起來。

    傅墨言看着李漁燕眼裏冒出來的火光,嘴角不由的抿了下,不知道自己這會兒要是告訴他,他從一開始就把那幾棵樹苗給挖出來,種到其他地方了,會不會讓她感覺好點?

    或者……還是會更生氣了?

    “咳……”傅墨言最後還是決定朝李漁燕坦誠,“那個,這上面只是寫了,種在屋子外面的樹苗被挖了,但是沒說它就是金雞納樹苗。”

    “我種在屋外的樹苗不就是金雞納樹苗嗎,它被挖……”

    李漁燕的話還沒說完,一邊已經反應過來的李清宇,就開口朝着傅墨言問道,“你該不會是要說,他們在半月島挖走的樹苗,其實不是金雞納樹苗吧?”

    傅墨言點頭,朝着李漁燕看去道,“嗯,那些樹苗只是普通的野果樹苗而已,並不是你原先種下的金雞納樹苗。”

    “不是我原先種下去的金雞納樹苗?”李漁燕有些糊塗了,“可我在自家門口種的那些就是金雞納樹苗啊?那些人來挖樹苗的時候,難不成弄錯地方了。”

    “地方沒錯。”傅墨言道,“就是樹苗弄錯了。”

    “不可能啊,我家門口就只種……等等。”李漁燕有些狐疑的朝傅墨言看去,“你這麼知道他們偷挖走的不是金雞納樹苗,這絲絹上可沒寫不是吧?”

    “是啊。”李清宇似笑非笑的拿着手上的絲絹,朝着傅墨言看去,“這件事你不打算解釋一下。”

    傅墨言滾了滾有些發緊的喉嚨,朝着面前這對兄妹兩解釋道,“那個,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傅墨言從在南越離開前的那天,就從柳氏跟崔邵華的態度中,看出了他們對奎寧丸跟金雞納樹苗的重視。

    再加上他也知道清河候在柳氏的追問下,對半月島上有金雞納樹苗的事情,肯定不會保密,所以,傅墨言在離開碼頭的當天,就讓風馳帶了封信給正在黑石島上開採煤礦的林六。

    讓他祕密監視半月島的動靜,並且爲了保險起見,他還讓林六帶人把李漁燕種下的十來棵金雞納樹苗,全都挖出來,並且,還讓人在挖出來的地方,又種了些看上去差不多的樹苗回去。

    金雞納樹苗,則是讓人帶回到了臨江。

    “……這會兒這些樹苗,應該早就在臨江被安置種下了。”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料到柳氏他們會有所動作,所以一早就安排了人,把半月島上的金雞納樹苗跟其他野果樹苗給調換了?”李清宇一臉驚歎看着比自己還小上幾歲的少年。

    “嗯,柳氏曾經對舅母做過類似的事情,所以我這次出來前……”傅墨言說着,還有些忐忑的朝李漁燕看去,“那個,我不是故意挖你的樹苗……”

    他的話還沒說完,李漁燕就一把撲過去,抱住了他,“啊啊啊,墨言你簡直是太聰明瞭,不然等我發現我辛辛苦苦找來的金雞納樹苗,被柳氏跟崔邵華給弄走了,我一定會氣的喫不下飯的!”

    傅墨言感受着李漁燕的喜悅,原本提着的心也放了下來,“我原本還以爲你會生氣。”

    “你要是無緣無故要挖我的樹苗,我當然要是生氣了。”李漁燕擡頭朝着傅墨言道,“可你不是無緣無故,而是爲了保護樹苗,纔要把它們挖出來的,既然是這樣,那我爲什麼還要生氣。”

    聽到這話,傅墨言的心情頓時大好了起來。

    “你放心,那些樹苗現在都完好的被種在臨江的莊園內,這次回去,我就找最好的花匠把它們移栽到你家去。”

    “不用了,樹苗挖了挖去也不好。”李漁燕歪着小腦袋朝着傅墨言道,“所以,等到這次回去,你記得從船上給我挑十幾棵最壯實的樹苗,給我補回去啊。”

    “好。”傅墨言一口答應了下來,“這些樹苗全給你都行。”

    “那還是別了。”李漁燕道,“我可不想到時候,你家的老周大夫,天天窩在我家不停的盯着那些樹苗看。”

    一想到那個場景,李漁燕就不由的抖了下。

    傅墨言更是被李漁燕的反應給逗笑了,“還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是吧是吧,我就知道肯定會這樣,所以,你還是把該補給我的樹苗補給我,另外你要是在多給我幾棵的話也沒關係,但是全給我,那還是算了。”

    “行,等回到臨江,我的多補償你幾棵樹苗。”

    “嗯嗯,那可就這麼說定了啊。”

    “好。”

    李清宇聽着眼前這番對話,不知爲何突然有些心氣不順了起來,李清宇抿了抿嘴角,把手上的絲絹朝着傅墨言遞去,“既然你已經知道是誰,把樹苗給挖走的,那下面你打算怎麼做?”

    “將計就計。”傅墨言朝着帳篷裏的海圖看了眼,“按時間來算,崔邵華就算還沒有達到南越,也應該到達南越附近。”

    “只要他一回到南越,把從實驗室裏盜取的方子交給柳氏,那即便是我們不做任何舉動,她們也會爲這件事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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