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運氣好的崔邵陽在跟李清宇打鬧了一番,就以要給李漁燕他們接風洗塵的藉口,賴在船上吃了一頓。

    李清宇看着拿着筷子喫個不停的崔邵陽,嘴角不由的抽搐了下,“所以,你這幾天是都沒喫飯嗎?”

    “我家裏的菜,哪有你們這裏的好喫啊。”崔邵陽一邊說,一邊拿起手邊的杯子,就把裏面的金桔檸檬給一口乾了。

    “曉梅,再幫我來一杯。”

    “好的。”

    崔邵陽看着又被倒滿的冷飲,不由砸吧了下嘴,“果然,我當初就該在家裏等着跟你們一起出海的。”

    說着,他就朝傅墨言看去,“墨言,你們下次出海是什麼時候?”

    傅墨言,“這次回來,我暫時都不會出海。”

    “什麼?”崔邵陽不敢置信的朝他看去,“不出海了?可你原先不是說,要組建一隻船隊,在海上進行貿易的嗎?”

    傅墨言點頭,“是啊。”

    “那你爲什麼不出海了。”崔邵陽道,“我還打算繼續在你的船隊上摻上一腳來着,你這要是不幹了,那我怎麼辦。”

    “誰說我不幹了。”

    “那你不是……”

    “我是說我暫時不會出海,並不是說船隊不組了。”

    崔邵陽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這麼說的話,我還有機會摻上一股嘍?”

    “摻一股?”李清宇感興趣的道,“這個船隊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要組什麼樣的船隊,都要去哪裏?”

    “我們打算組一個船隊,去大洋的那一頭換些稀罕的洋貨回來。”崔邵陽說着,還朝李清宇看去,“這麼樣,你要投點不?”

    “我也可以投?”

    “當然,我們的船可是準備去那邊進貨的,進來的貨賣出去之後,按照投錢的比例來分,這麼樣你要來一份不。”

    “要,只要你們不要嫌我的錢少就行。”

    “沒事,錢多錢少都可以。”說着,崔邵陽還朝李漁燕看去,“對了漁燕,你要投點不?”

    “好呀,正好我的錢放在哪裏也沒地方用。”

    崔邵陽有些嫉妒的朝李漁燕看去,“嘖嘖,一聽你這話,就知道你不差錢。”

    李漁燕,“嘿嘿,我這不是沒地方用嘛。”

    談好投資船隊的事情後,崔邵陽就把對崔邵華他們的下場,告訴了傅墨言他們,在聽到崔邵華跟柳氏被逐出府,關到莊園裏去禁閉的處罰後,李清宇不由的冷哼了聲,“只是關禁閉還真是便宜了他們。”

    “我也知道便宜了他們,所以……”崔邵陽讓夏至把他帶來的木匣子拿來,“這個是他們給你的補償。”說着,崔邵陽就把木匣子朝着李漁燕推了過去。

    李漁燕看着眼前的木匣子,有些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你打開看看。”崔邵陽,“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從柳氏那女人手裏給你挖來的補償,你看看滿不滿意。”

    李漁燕在他們的注視下打開木匣子,只見裏面放了一羊皮卷,展開一看是南越城內的一處房契,“這個房契?”

    “這麼不錯吧。”崔邵陽有些得意的道,“南越城內的一套房子,前院收拾一下還能弄出兩間鋪子,不管是放出去租,還是自己住都挺方便的。”

    李漁燕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那確實是不錯啊。”

    “那是,不然那柳氏也不會心疼了半天,纔拿出來給我。”崔邵陽一想到柳氏那肉疼了半天的模樣,就是一陣的心情大好。

    說着,他還朝李漁燕看去,“對了,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帶你去柳氏的莊子裏把樹苗給收回來。”

    一聽到這話,在場的幾個都面面相視了眼,李漁燕跟着噗嗤的笑出了聲來。

    “那個樹苗還是算了吧。”

    “明知沒跟你說嗎?”

    “你到現在應該還沒看過那樹苗到底是張長什麼樣吧?”

    “你們這話是什麼意思?”崔邵陽有些不妙的道,“那些樹苗該不會有問題吧?”

    “那些被人從島上挖走的樹苗……”傅墨言朝着崔邵陽看去道,“其實就是些野果樹苗而已。”

    “什麼?”崔邵陽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起來,“野果樹苗?怎麼會是椰果樹苗?不是……等等!”

    崔邵陽有些反應過來的朝他們看去,“你們把半月島上的樹苗給換了?”

    “嗯”傅墨言點頭,“島上的樹苗從一開始就被我換下來了。”

    崔邵陽拍了下桌道,“我說那幾個人怎麼嘴這麼硬,一直咬着不放說那些樹苗就是個野果樹苗呢,沒想到那些樹苗還真就是普通常見的野果樹苗啊。”

    “不然你以爲他們能這麼輕易的,就把樹苗給挖走?”羅起安笑着道。

    “那倒也是啊。”崔邵陽說着,還朝傅墨言看去,“那墨言,你想好要把這些金雞納樹苗都種到哪裏了沒?”

    “種到臨江。”傅墨言道。

    “不種到臨安嗎?”

    “不,臨安人多嘴雜。”傅墨言一想起傅洛琴,眼底就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更重要的事,我以後的幾年都會在臨江。”

    “你要去臨江?”崔邵陽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你跑臨江去幹嘛?不會是因爲漁燕在哪裏,所以你纔要過去的吧?”

    傅墨言看了眼李漁燕道,“不是,只是我爹把臨江縣交給我了。”

    一聽到這話,崔邵陽的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交給你管了?我說你怎麼要去臨江了呢,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對,以後的這幾年,我都會在臨江安頓下來,你要是有事的話可以直接上臨江來找我。”

    “放心吧,我肯定回去找你的。”

    崔邵陽說着,就已經在心裏盤算着要什麼時候去臨江了。

    傅墨言他們在跟崔邵陽短暫的重聚了下後,也在南越多待,就直接返程回到臨江。

    可就在回程起航的時候,傅墨言發現幾艘掛着崔家家徽的船,正牢牢的跟在他們後面。

    在傅墨言看過來時,正在船頭的崔邵陽還得意的朝傅墨言揮了揮手。

    “這麼樣,我說過會去臨江找你的吧。”

    “可你這也太快了吧?”李清宇說着,還朝崔邵陽身後的船看去,在看到那些船都是這些天跟他們一起出海的船時,李清宇更是不解的道,“還有,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些船上的物資也都還沒有卸下來吧?”

    “對啊。”崔邵陽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道,“我都準備跟着墨言一起去臨江打拼了,船上的東西當然也要一起帶走了。”

    聽到這話,傅墨言的眼底閃過了一絲觸動,“舅舅沒說什麼?”

    “哈哈”崔邵陽略微有些心虛的笑了幾聲,“他當然不會說什麼了。”

    傅墨言看着崔邵陽的表情,“你不會沒告訴他,要把船上的樹苗一起帶走吧?”

    “誰說我沒告訴他了,我都跟他交代過了,他沒意見。”

    “是嗎?”

    “當然了,不然我也不能帶着這麼多船跟你一起走不是。”

    崔邵陽說着,還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尖。

    同一時間,剛從練武場出來的清河侯,纔回到屋裏換了身衣服,就朝書房走去。

    還沒走到書房,門口的隨從就把手上的羊皮卷朝清河侯遞了過去,“老爺,這是少爺讓我交給您的。”

    “邵陽?”清河侯的沒有一下子就皺了起來,“這傢伙不老老實實去給我種樹,弄這些東西來幹嘛?”

    隨從沒有出聲。

    清河侯把他手上的羊皮卷抽走,“行了,你退下吧。”

    “是老爺。”

    清河侯進到書房一坐下,就把羊皮卷丟到一邊,開始處理起公務,等到他把手頭上的事情忙完之後,纔想起被他丟到一邊的羊皮卷。

    等他拿起羊皮卷一看,想要派人去把崔邵陽給追回來的時候,船已經到達臨安府了。

    李清宇看向傅墨言,“你不回家一趟?”

    “不了。”傅墨言朝着已經隱隱若現的臨安碼頭看了眼,“船上還有金雞納樹在,我現在回去會被人盯上。”

    “那我們就這麼直接走了?”

    “走吧。”

    “行,起航,朝臨江出發。”

    “是,少東家。”

    兩天之後,船隊平安抵達臨江碼頭。

    李漁燕一下船,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幾下,“太好了,總算是到了。”

    “是啊。”李清宇說着,就頗有些懷念的朝碼頭上看去,“這裏的碼頭還是這麼的熱鬧啊。”

    “咦?”李清宇看着在碼頭上來往的人,當看到不少人的手上都端着一杯東西時,眼睛不由的眯了眯,“小妹,你看他們手上的杯子是不是刻了陳記?”

    “什麼?”李漁燕忙不迭的朝着那些拿着竹筒杯的行人客商看去,“還真是啊。”

    而在這時,他們還聽到這些人不停的討論着陳記最新出的冷飲,還有那些冰沙的口味,一聽到這些,李漁燕跟李清宇就不由的面面相窺了下。

    李清宇看着那些杯子,表情有些複雜,“不會,真是我想的那個陳記吧?”

    “除了它應該也不會有別的陳記在買這些了吧?”李漁燕笑得一臉燦爛的道。

    你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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