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我覺得,”嚴承明陷入沉思,隔了一會才說道,“不如就是孫景所部吧,剛好大人你也在那裏。”
林宇沉思片刻,覺得不錯,拍板說道,“就他了,後面我爲正將,他爲副將。”
“不是……那個……屬下呢?”
“嚴郡尉報國拳拳之心可嘉,但中軍缺你不行,所以你必須呆在中軍營帳之中,幫我一起出謀劃策。”
嚴承明還想再說什麼,林宇馬上提到,“我從京城中帶了幾罈美酒,聽說是慶茗樓的私藏,至今都還沒喝呢……”
“下官領命。”
嚴承明心想反正估計也要不回了,還不如換點美酒來喝喝,話說慶茗樓的美酒天下出名,老子可還沒嚐嚐呢。
“念嚴大人近日辛苦,就送於嚴大人了。”林宇笑眯眯的說道。
“多謝大人,直接送入屬下家中就好,不必麻煩。”
“行,明後日就將美酒送到貴府。”
談完騎兵侯,林宇問到了另外一個問題,“軍中可有醫官?”
嚴承明聞言說道,“安陵軍初創,醫官還正在招募,人數遠遠不足,且大多年老,不願隨軍出征。”
“不是有曾經當過郎中的將士嗎?”
林宇將自己從老李口中聽到的事說出來。
“這……屬下沒聽說過,但應該是由於醫官的軍餉不高的緣故,他們都不願意轉爲醫官吧。”
“將醫官的軍餉提爲一名百夫長的軍餉,醫術越高明者軍餉越高。”
“是,屬下明日就會派人通知各營,讓他們清點曾經從過醫的將士。”
林宇點頭,軍醫對一支軍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僅能有效的重新恢復戰鬥力,還可以提升士氣。
對軍醫的醫術要求嘛倒是其次,只要會消毒包紮傷口就行了。
對了,林宇突然想起來這個年代可能醫生都不注重消毒工作,他暗暗記下,以後要給那些醫官講清楚,冷兵器時代傷口感染而死的將士可能遠遠大於在戰場上死去的將士。
接下來的時間裏,林宇又在中軍大帳中用過晚飯,這次倒是沒肉了,只有幾片青菜加蘿蔔,不過味也足,喫起來也不算特別清淡。
晚上的操練照常進行,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周圍的士卒對他明顯有些敬畏。
第二天王啓離開安陵,帶着五千石糧草,勉強也能算是滿載而歸。
林宇希望劉表這老匹夫能識時務一點,別真的直接甩手逃到京師去,所以他急迫的想要給他點勇氣。
半個多月過去,不斷有小股自稱米勒軍的亂匪流竄到安陵郡,有些都不是從滄州過來的,卻依然打着米勒軍的旗號,好在這些亂匪的規模都不大,上報後沒過幾天就會被平定,大多都是流亡的流民,沒幾個是賑災的彌勒軍。
但林宇還是讓人大肆宣揚大破了多少多少股彌勒軍,斬首多少多少人,俘虜了多少多少人,直接把上報的數目多加個零宣揚出去。
姜輝以爲太過招搖,容易引來賊寇的窺覷,可是林宇也是有苦說不出啊,他是真怕劉表一走了之,致使南方陷入大亂。
平昌縣的虎賁軍半個月來厲兵秣馬,藉着周邊的剿匪,也算有了一點實戰經驗。
至少光看平昌縣和虎賁軍送來的戰報看起來還是不錯的。
安陵軍這邊也在安陵郡內四處轉了一轉,孫景的騎兵表現的非常出色,短短半個多月就有了強軍的樣子,強弓勁弩都裝備給他們,林宇對這隻騎兵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在到時候大放異彩。
副將爲孫景,主將掛名在安陵郡太守的名下,不管是糧械還是待遇都是最好的,讓全軍其他將士看着眼饞啊。
孫景現在對林宇一點怨言也沒有了,心中只想着這麼胡鬧一下就可以統領一支騎兵,那我多想林宇再多來幾下啊。
林宇這半個月來,每日上午都不見身影,早已傳引發了不少將士的猜測,加上自訓練來表現優異,將領孫景對他不僅不聞不問,甚至還帶着那麼點的恭敬,導致不少的將士都隱約猜到了他的身份,但卻也不敢太確定。
太守大人聽說年輕倒是年輕,但不是個書生嗎?手無縛雞之力?
怎麼能表現的這麼優異?
原先還調侃是嚴承明小舅子的那些佐將在他面前也不敢嬉皮笑臉了,每一個都嚴肅正經,練髒話都減少了許多。
安陵軍剛從郡東面的曲縣回營,林宇上午在郡府大堂處理郡務,姜輝和嚴承明攜手急匆匆而來。
“大人,緊急軍情。”
姜輝手上拿着一份軍報,沒有多說一句廢話。
林宇起身接過看了起來。
“平昌縣發現了灕江亂匪的前鋒部隊——大量亂哄哄的流民還有少量的軍隊,據探子回報,大概還有兩三日就會抵達平昌縣,亂匪大軍最多不會過半月就會蜂擁而至。”
嚴承明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情況。
林宇皺眉,“怎麼前鋒和大軍相隔這麼遠?”
嚴承明苦笑,“這是亂匪慣用的招數,喜歡驅趕流民來擾亂破壞當地,他們只給流民到達該地的糧食,之後就要靠他們‘自謀生路’了。”
姜輝臉色變得難堪。
沉吟一會,林宇問道,“探聽清楚亂匪的虛實了嗎?”
“灕江郡亂匪的什麼羅王率領,號稱十萬大軍徵安陵。”
“十萬大軍?”林宇故作輕鬆的笑道,“他要有十萬大軍怎麼會跑過來徵安陵,不如去徵夷州好了。
“確實,屬下也是這樣想的,但就算不是十萬,也會至少有一兩萬人,這還不包括流民……”嚴承明回道。
姜輝這時候開口,“渠縣還沒有軍報送來,但理應會有一支軍隊會往渠縣方向進犯,以探虛實,數量不會太多。”
“我相信渠縣方向不必太過擔心。”林宇去過渠縣,易守難攻,又不容許大部隊開進,怎麼想都不會輸,除非彌勒軍來了個戰略兼戰術指揮大師復刻個“偷渡陰平”,直取渠縣,那林宇就沒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