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瑞凡微一猶豫，他不知物價如何難以明說。
同時他有想起了一個大問題。
我就是買，也是要先賣了現在擁有的，去換錢。
木月如那日幫了我一把，我底子雖然更厚了。畢竟是鍛坤莊弄來的東西。要是他們毫無價值的話，也不會和交扭所扯上關係。
不過，問題就在於，我拿我現在的東西，去換取我以前的東西，會不會出問題？這怎麼感覺像是在那一張舊版的毛爺爺，換新版的毛爺爺呢？
東西是換了，但本質還是一樣啊！
況且……葉瑞凡想拿出萬物圖再確認一番。但是九靈就在前面，要是就此暴露自己的身份，會不會有麻煩呢？
但是很明顯，若是他們也用萬物圖再找過李擇言的物品的話。或許自己身份早就暴露了呢？
葉瑞凡想了很久。
九靈吹着西邊海岸獨有的暖風，望着遠處宛如被一個透明屏障隔開的海，問道：“是否囊中羞澀？實不相瞞，昇仙閣也是。”
老頭自己轉移了個話題，葉瑞凡也懶得想了。這口氣一聽就像是有辦法。
“確實，師尊可有良策？”
“有！便是和交扭所合作。”
“什麼！”葉瑞凡心裏是一萬個不願意。
“當然，達成此事，還須六道寺一同出力。可惜你的出現，將這本就不太穩固的聯盟弄得搖搖欲墜了啊。”
本來交扭所聽着就夠煩了，現在還有六道寺。
頭大，真是頭大。都是葉瑞凡的仇家。
“那我一攪和，是不是把你們攪黃了？”葉瑞凡相識有點愧疚，又像是有點幸災樂禍。
哪知九靈卻輕輕搖頭，“李所長是生意人，只要不讓他賠本，任何人都不是敵人。”
“那六道寺呢？”
“他們雖與我等理念不同，但是終究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九靈說完，看了看葉瑞凡，“只是對你意見頗大而已，只要你不再幹任何出格之事，比如拿嵐靈珠砸天門腦門的那種事情。”
葉瑞凡知道，這事終於還是藏不住了，既然如此也沒必要再瞞，於是說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原來你真的是李擇言……不對，但你又不是，真是好生奇怪。”
“說來話長，你就當我用着李擇言的身子好了。”
“但你是爲何？又是如何？”
我說我自己也不知道，你信嗎？
“總之你別管，反正我也和你目的相同。你既然和那兩人都可結爲同盟，爲何不多帶我一個？有我加盟，事情更加方便，不是嗎？”
“確實如此。但是爲達目的六道寺、交扭所，缺一不可。”
這老頭看起來老老實實，人畜無害的樣子，心思原來深得很。
葉瑞凡讀過的書不多，但人也算機靈滑頭，少有被人牽着鼻子走。就好像下棋一般，對方總是先一步看穿自己心思，這還玩什麼？
“既然你想透我的意思，何不再想想其他辦法？東西我有的是，絕品、極品的物件也是不少，要是昇仙閣也是水平我相信也不算差，要是願意添點，那便如虎添翼。我的計劃，但一個後補，也不差啊。”
九靈哈哈一笑，淡淡說道：“可你沒有想明我的意思啊。你的東西，難道就不是李擇言的東西嗎？拆東牆補西牆，到頭來也是一樣。”
果然葉瑞凡對我顧慮是對的。
“但錢這一塊由交扭所搞定，拉六道寺，又是爲何？這不太合理吧？”
“有什麼不合理的？我說過生意人，有利益的纔是朋友。”
葉瑞凡雖然對經商一竅不通，但他這麼說不就是在點明，有利益的纔是朋友，沒利益得便不是了？
他對各國外交還有點關心，這種東西他也可以理解。不過他還是想不明白，帶上六道寺是爲何？
顯然九靈又將葉瑞凡的下一個問題給看透了，還學會搶答了。
“我能篤定交扭所不會與我們散夥，還有一個原因，便是那份利益他們無法拒絕。而且這份利益還必須由六道寺與昇仙閣一起出手，否則將毫無意義。”
“爲什麼？”葉瑞凡禁不住好奇，問道。
聽到這句話，九靈低沉的眼眉突然開了，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笑道：“你的祕密，我也不過問。這些事情，我也不必和你說了。”
葉瑞凡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刮子！怎麼就是管不住這張嘴，就是要問！
話已出口，覆水難收。葉瑞凡無奈歸無奈，但也沒有辦法。將心比心地一想，要是有人要和要套自己什麼祕密，沒點信息交換哪成？
而且葉瑞凡自己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對一個老頭編故事，好像也做不太出來。
“不說就不說吧。老頭，我還想問一個問題，不知道你能不能解答。”
稱呼一下從師尊變到了老頭，這跨度有些大。但九靈非但不怒反而是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有話直說，答不答再說。”
葉瑞凡倒不反感他如此直爽的樣子，於是也直言問道：“我看你人好蠻不錯的，爲什麼和他們混到一塊？”
“呵呵呵，小兄弟何出此言？修道之人有什麼混不混的，不過是機緣巧合，有此一劫罷了。今後你也總歸會碰到解決不了的事情。一人之力再強，總是獨木難支的”
這一點，葉瑞凡在上午便深有體會。白秋霜相助的那一手可謂雪中送炭，而趙無極的突然出現，又是神來之筆。
若是沒有他們……葉瑞凡望了望站在遠處始終沒有插嘴的軒寧和莫莫。
“有何感想？”
“道長，你可認識趙無極嗎？”葉瑞凡還是覺得叫老頭太不敬，叫師尊有太肉麻。於是取了個折中，常見的。
“趙無極可是一代成名人物，你問起他又作甚？莫非你和他有什麼過節？”
一句話，葉瑞凡便知此人口碑，在道上也不咋滴。
不然，九靈怎會出口就問是過節？葉瑞凡這樣想也正常，畢竟誰會覺得，問題是出在自已身上？
“過節……以前倒是有點。後來我們也算握手言和了吧，他在今晨還幫了我一個大忙。”
“他幫你一個大忙，或許是給別人添了個大亂。你覺得他是好人，不一定所有人都這麼認爲。就好像你之前和他有過節之時，你會想到有一天，他會拉你一把嗎？”
葉瑞凡猶如醍醐灌頂，但同時心裏有不覺安安發寒。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再被一個不同次元的生物降維打擊一般。
說通俗一點，就是食物纔剛喫下肚子，他就知道你要放的是什麼屁了。
不過，九靈並沒葉瑞凡什麼消化的時間，續道：“交扭所中確實惡事不少，但並非沒有正向的一面。它的存在，也不知養活了多少人。我也希望他們能夠棄暗投明，只可惜人都是貪婪的。而我們能力太小，管住自己已經不易，談何管束他人。”
“爲何不管住自己，不和他們合作。你們和交扭所如此交易，還給他們送拒絕不了的利益，他們纔能有恃無恐。”
“小兄弟，你有良策的話，你早就去辦了。何必在此和我這早老頭叨叨？”
“真的不能明搶嗎？”葉瑞凡實在不耐煩了。他既想救下此地，又想摘除交扭所。
在九靈看來，實在有點魚和熊掌想要兼得的貪心。
“那你搶了那些東西之後呢？那些人怎麼辦？或許他們是借錢買下的，就等着這一天翻身。你上去明搶，和殺了他又有什麼區別？”
“那也不是人人都這樣吧？你這只是個極端的例子，要是有這樣的人，我補償他一點就是了。”
“這話，你自己再細想一下。你覺得妥當嗎？”
葉瑞凡知道這也是自己一時氣話，說出來便即後悔了，被九靈這樣一說，更加羞愧地低下頭來。
“孺子可教也……總之，你要記好了。別人你管不了。今天你端掉了交扭所，明天或許就有新的幫會取締。不平之事遍佈天下，你難道事事都可面面俱到嗎？”
顯然是不可以的。
今日一談，葉瑞凡再也麼沒有平日裏的那種熱血，好像心頭被人打了一拳一樣，塞塞的。
“你也不用如此悲觀，有你能做的事情。現在回去好好休息吧，時機成熟了，我來找你。”
葉瑞凡呆立許久，終於說道：“好吧，等這件事情瞭解了。我再想接下來的事情，該如何處理。”
“不過，修門神僧，做事雷厲風行，或許他已經動手了也說不定。”
“修門？”葉瑞凡甚至想吐槽這個名字。好奇怪啊。這樣收個徒弟怎麼辦，修門師傅？
這逼格一下子到底了。
“就是和你搏鬥的那名僧人，他是六道寺的一名神僧，地位僅次於天門。”
“是嗎……”葉瑞凡竟有點不安起來，心境比之剛纔大有變化。雖然知道自己做的是一件好事，但總覺開始有了顧慮。
果不其然，他的擔心還是有道理的。
突然，有一羣尋常百姓衝了過來，像是別人趕上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