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獨沒想過,慕時念會這麼平靜。
平靜到,他都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見他還不動一下,慕時念皺了下眉頭:“快點喫,特地不讓老闆放香菜跟蔥的。”
這根本就不是重點!
薄淺眉頭狂跳着。
他看着慕時念的背景,不知怎麼的,一股怒氣蹭蹭的往外冒。
這個人是真的不知道危險兩個是怎麼寫的吧!
慕時念背對着他,似乎都能猜到他在想什麼:“你放心,再有下一次,我會把你綁起來的。”
“我綁人的手法很厲害的。”
薄淺都在她手上喫過虧的。
薄淺額頭上的青筋又一次羣魔亂舞了起來。
“我能把鐵鏈崩斷!”
這幾個字,幾乎是從他喉嚨深處溢出來的。
慕時念還是一點不見怕的:“那用玄鐵你崩不開的。”
“……”薄淺的臉色又一次陰沉了下來:“你真不怕?”
或者,他更想問,爲什麼那麼執着?
慕時念無聲的勾了下脣:“昨晚是失誤,再有下次,我一定能避開。”
病房內,又一次安靜了下來。
只有偶爾喫東西時發出的細微聲音。
薄淺怔怔的看着她,看着看着,眼神逐漸變得幽深。
他握着拳頭,嘲諷的笑了一聲出來,似是在確定什麼,又像肯定了什麼:“是你要留下來的,我從沒逼你。”
是你要留在我這個怪物身邊的。
後果,你要自負。
慕時念沒回答。
薄淺也沒再說什麼,去了一趟洗手間,再出來時,除了臉色慘白一點,與往日的形象並沒有什麼異常。
喫着喫着,他的視線又落在慕時念的圍巾上。
慕時念依舊沒出聲,沒什麼胃口,她隨便的撥着飯菜:“挺疼的。”
薄淺手指一頓,夾起來的一片筍片又掉了下去。
慕時念繼續喫着飯;“醫藥費,算上精神損失費,還有,我是熊貓血,血賣的挺貴的,你湊合着,補償點,不要現金,轉賬給我。”
“……”
前一秒,十分自責。
後一秒,他十分無語。
薄淺就差把筷子一摔了:“你奶奶的醫藥費,我包了!”
又是打工,又是索要賠償的,何必那麼麻煩。
她一句話的事,他的錢,她隨便花。
慕時念想也沒想就拒絕:“不用。”
“……”真不知道她腦子在想些什麼。
薄淺腹誹了一陣,原本陰鬱的心情,被她一番意想不到的操作之後,居然好轉了不少。
怪物就怪物。
他又不需要討好所有人的喜歡跟親近。
慕時念不嫌棄,不害怕,那他就足夠了。
怪物也好。
當個怪物,以後就沒人敢接近他們兩個了。
一直難以接受的事,突然一下子好像變的想開了。
薄淺擡頭,看了眼女孩子安靜的面容,心底的某個位置,突然一下子軟了下來。
……
從醫院出來,慕時念快到學校時,接到了五師兄的電話。
“我讓組織裏的十幾個專家看過了,都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各個指標都挺正常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