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不欠我們什麼了,我們沒資格讓她做什麼了。”
這些話,周衍幾乎是吼着出來的。
來往的護士見到他這麼歇斯底里的樣子,也遠遠的繞開了,誰也不敢接近。
就怕一個不小心,真惹禍上身。
“我知道。”周言淞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我知道的,她不是在爲了我們做什麼,她要做的,是她自己的事,跟你,我,我們,都無關的事情,時念很好,但是你知道我爲什麼一開始就阻止你們在一起嗎?”
周衍楞住,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父親。
“爲什麼?”
“因爲沒必要,你跟她的身份,天壤之別。”
“阿衍啊,你配不上她。她的身份太高貴了,不是你能配的上的,她註定要回去,這一天遲早要到來,與其讓你痛苦,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開始了。”
周衍錯愕了一瞬,甚至都忘記了難過。
“她必須要回去嗎?”
“對,必須要回去。一開始,他們找到我的時候,讓我教她的時候,這一天,就已經註定了。”
“……”周衍閉了一下眼很不甘心的詢問:“就算是薄淺,也阻止不了嗎?”
“……不行。”周言淞嘆道:“誰都不行。”
回去的話,慕時念會被人……整死的!
她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對手,更何況,那麼複雜的局勢,她一個小姑娘,她如何能辦的到?
慕時念哪來的本事跟定力,可以對抗那股勢力?
周言淞嘆了口氣,不知在戲謔,還是在可憐:“厲害人啊,都是厲害人,把她送粗來開始,他們就打算利用這一手了,爲多年後的今天,留下一個挽救的餘地。”
“阿衍啊,她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周衍握了下拳頭,低聲的反問:“那把柄又是什麼?”
周言淞看了他一眼。
果然,他什麼都聽見了。
周衍看着自己的父親,一字一頓的開口:“我實在不知道,你會什麼把柄留在那些人的手上,會讓你這麼聽他們的話,爲他們辦事。”
周言淞搖頭;“還是有的。”
“是什麼?”
“阿衍,能讓我這麼唯命是從的,還能是什麼?”周言淞還是沒回答,只是雙手背在身後,慢吞吞的走開了:“你知道的,你好好想想就能知道,我們家不欠慕時念什麼的,等這次事情結束,就真的沒有什麼牽扯了,無所謂誰虧欠了誰,該誰去還的債,也該由誰去,我們終究只是個外人。時念的事,你不要再管了,再管下去,我們都會萬劫不復的。”
周衍的腦子都要在一瞬間炸開了。
到底是什麼?
他好像就快要知道答案了,結果,卻在一瞬間卡住了,什麼都失去了方向。
周言淞這麼說,就表示他一定知道。
從小到大,什麼東西能夠牽制的住周言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