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臉色徹底發白了。
他手扶着牆壁，腿腳幾乎都有些發軟了。
他突然間發現，冥冥之中，那些事好像在一瞬間都串聯起來了。
比如，周言淞爲什麼會突然收慕時念爲徒弟，他收的那些徒弟裏，除了慕時念全部都是孤兒。
原來，原來疑惑在這裏……
周衍手指用力的抓着拳頭，一股突然無法喘過來的氣，積壓在喉嚨深處。
如果真的這個樣子，那一開始，一開始，就是騙局了。
那慕時念她該多可憐啊。
她的一輩子都是騙局了啊。
從一出生就開始被人一路策劃着。
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對她好的師傅，也是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纔會對她好。
如果她知道了，該有多難過啊。
……
海島上，氣溫很合適。
慕時念身上的傷也逐步好了。
那天說開了後，她也沒輕鬆多少，似乎好像因爲有了一個由頭，所以，那些記憶，一點點的被勾了出來。
這些日子斷斷續續，她又記起來一些事。
薄淺聽了，只是搖頭。
“不應該的，你那個時候纔多大？”
正常來說，小孩子在五歲的時候，纔會開始有記憶的的。
在這時間段之前的事，一般是不會記得那麼清楚的。
“你自己也說了，你那個時候很小，估計才一兩歲。”
慕時念楞了下，也覺得有些道理。
就算她智商再高，也沒離譜到這個程度的。
慕時念咬了一口蘋果，出神的看着外面的雨滴。
“那爲什麼我會夢到那些？他們我可從沒見過。”
“做夢哪有什麼解釋。”薄淺靠在椅子上，眺望着遠處的花海，很淡定的解釋：“你就當做跟你在夢裏撿了一個億一個樣子吧。”
慕時念無語的掃了他一眼。
薄淺衝她輕笑了一聲，說：“別想太多了，事情沒那麼複雜的。”
慕時念幽幽的嘆了口氣。
最好是。
“我那個弟弟呢？你查出什麼來了？”
“你放心，如果你真有那麼個弟弟，我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薄淺很理所當然的保證。
慕時念也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纔沒有咄咄逼人。
她又咬了一口蘋果，嘆道；“我這都什麼事啊。”
原本以爲，蘇離就是個大麻煩了，結果，沒想到更大的麻煩還在身後啊。
薄淺偏頭，看了眼她的側顏，這幾日，她總是不經意的皺眉，像是裝了很多的心事。
他看在眼中。
可也沒法放她出去自己解決。
“就當渡劫了。”
“……”這個笑話有點冷，慕時念都有些無語了：“無所謂吧，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反正，總不能去死。
總不能什麼都不面對吧。
慕時念喫完了最後一口蘋果，把傘拿了起來，準備回去。
薄淺好奇：“不看了？”
“不看。”
慕時念說道：“又不怎麼好看。”
“呵，那你還說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