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先國帶着湯士松先走一步。

    楊佳龍卻一直停在路口,也不行動。

    凌紀就跟在他身邊,你不急,我也不急。

    “你小子倒是運氣好,之前跟那個周勇銳就打了那麼一場,結果真就得到了明一教官的承諾。你居然也真好意思接受了,這臉皮,也忒厚了點吧?”

    楊佳龍忽然冷嘲熱諷地偏頭睨了凌紀一眼。

    “好歹我6段體能打周勇銳8段體能,我勇於出戰,不像楊師兄你,關鍵時刻身體不舒服,活讓人看笑話。”

    凌紀反脣相譏。

    “凌紀,我可是聽說了一件事,我聽說那周勇銳跟你原來是同一個學校的。而他之前跟你在考覈的時候,還組過隊,你們的關係莫逆。所以,你們上次的對決,只不過是一場演戲而已?”

    楊佳龍冷笑着忽然給自己點了根菸。

    在聖天學院的時候,可是不許抽菸的。如今到了外邊,誰也不知道他從哪弄來了一包煙。

    “又如何?”凌紀沒什麼表示。

    這個說法,他也有聽過。

    毫無疑問,是周勇銳那廝編造出來的謊言,用於維護自己的體面而已。

    這種事,凌紀都懶得解釋。

    “你猜,如果明一教官知道了這個事,會怎樣?”

    “會怎樣?”

    “呵呵,會怎樣,你就自己看吧。”

    楊佳龍抽着煙,笑吟吟着。

    他如此裝腔作勢,不過就是爲了嚇唬凌紀而已。

    但凌紀豈會怕這個?

    他跟周勇銳是同校之人,且在考覈當中組過隊,這些東西他本來的資料裏就有。

    明一教官豈能不知道?

    更甚至,他在考覈中跟周勇銳他們起過沖突,這事估計也有記錄在檔案裏,因此,明一教官恐怕是早就知道了。

    凌紀拿出手機來,見楊佳龍沒打算走,他也乾脆玩起了手機。

    而楊佳龍抽了半根菸後,見凌紀居然沒有向他請教後續。頓時皺眉起來。

    他剛纔放出一個“餌”,就是想讓凌紀問他,要怎麼樣才能過明一教官那一關。

    但凌紀,好像壓根就沒這想法。

    “你就不擔心明一教官找你算賬?這都一個月了,你消耗的東西,換成星元的話,那可是天價,你賠得起嗎你?”

    “楊師兄嫉妒就直說,拐彎抹角說這麼多幹什麼?看你的樣子,反正也不像是爲我考慮的那種。所以,話不投機,就別假關心了。”

    “……”

    楊佳龍臉色一黑,這小子油鹽不進,這都到了外邊了,還這麼囂張?

    “行,給你指點迷津,你當成驢肝肺。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說了,出工吧。”

    丟下這話,他騎上機車就飆了出去。

    車子發動的前一刻,嘴裏的一根菸一口氣吸到了尾部,隨後煙尾巴故意朝凌紀臉上吐了過去。

    “趕緊跟上,若跟不上,就算你曠工一天。”

    凌紀偏頭躲過菸頭,也跟着發動了機車。

    楊佳龍好像故意想甩掉他,機車騎得飛快。在城市道路上,都飆上160了。

    但論飆車,凌紀會怕他?

    凌紀從初中開始,就在修理廠工作,平時總會借車出去開,

    無論是轎車,還是機車,水平都相當不錯。

    這會兒,他也將速度提到了160,緊隨其後。

    楊佳龍見他居然敢跟上來,忽然將速度再次往上提,由160碼提到了180。

    機車到了這個速度,對於把控力的要求,已經十分嚴苛了。

    因爲這種速度,稍微歪一下方向,你都有可能在道路上飛出去。

    道路上,行車往來數量也不少。

    他們兩人一前一後,穿梭在車流當中。

    在市中心區域,幾乎飆了小半圈,那楊佳龍才緩緩地將速度給減慢了下來。

    他慢,凌紀也跟着慢,反正凌紀就跟在他後面,距離不大於10米。

    ‘看不出來,這小子車技可以啊。’

    沒能甩掉凌紀,楊佳龍感到有點不爽。

    想了一下後,他忽然咧嘴一笑。

    朝凌紀勾勾手:“凌紀,你知道我們穿上這身制服之後的主要職責是什麼嗎?”

    “不就是交通治安嗎?”

    “呵呵,你要是真這麼想,那可就大錯特錯了。這身制服,就代表着正義。你管制交通的時候,如果遇上殺人搶劫,難道你不管?”

    “那自然是該管的。”

    “你能有這個覺悟,那還差不多。記住,只要是在道德層面該管的,我們就必須要管。穿上了這一身衣服,你就得有一個人民公僕的自覺性。”

    這煌煌大道理,從楊佳龍口中說出來,凌紀總覺得有點不正經。

    就好像好喫懶做的豬八戒給別人講述勤勞致富的故事一樣,一點也不靠譜。

    “走吧,我們的任務點,在東街這一片。路上,別打馬虎眼,兩隻眼睛給我放亮點。”

    說完話,楊佳龍這一次騎車的速度就很溫柔了。

    緩緩地從路邊過,在前面起了良好的模範帶頭作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這人居然也有如此正經的時候?’

    凌紀心裏覺得好笑,但想了想,便覺得,這畢竟是任務。

    楊佳龍平時心眼小,愛懟人。但這種時候,應該以公事爲重。

    這麼一想之後,凌紀也稍稍放下了戒備之心。

    跟他一樣,開始在路上認真觀察起來。

    東街這一片,包括三大主幹道。

    分別是東街、東南街、東北街。

    正北街和正南街,是靖安局的人在管的。

    而西街、西北街、西南街,那是馬先國他們的任務範圍。

    楊佳龍帶着他,在路上溜了好幾公里。

    直到,他在某條路上看見了一輛貨運車,然後他就跟了上去。

    但他速度卻不提上去,跟到一半,在即將到達一個分叉口的時候,他就跟凌紀說道:“巡邏的事,大概就是剛纔那樣,你現在繼續往前去,我去巡另外一條路。”

    “你去另外一條路?”凌紀。

    “怎麼?你一個人難道還怕了不成?兩人分開,效率才更高。你可以到處隨便轉,轉到中午12點,就可以回去打卡午休了。”

    丟下這話,楊佳龍兀自就先走一步了。

    凌紀頓了一下,倒也沒多想什麼。

    巡邏的事,不難,就是到處轉轉,有事就管事,沒事就當兜風。

    既然楊佳龍要分開,那分開就分開。

    一個人騎車繼續上路後,他將速度稍微提高了一點。

    不至於超過120,但60碼的速度,還是要的。

    騎着騎着,他就追上了那輛看起來有點古怪的貨運車。

    臨近時,他竟偶然地聽到了那貨運車裏面傳來了女人的隱約痛呼聲。

    他好奇地往那車身一看,這車,有點像舊時代的那種廂式貨車。4米長的那種。

    整個車廂,都被一層紅色的簾子給遮掩着。但不是很嚴密,有時候邊邊角角被風吹起來的時候,也能依稀看到裏面的東西。

    車廂除了這紅色的簾子外,也別無遮擋。

    凌紀將速度趕超貨運車,然後貼近了它,當他伸手去掀開簾子後,竟發現,這車廂裏,居然放着好幾個透明的玻璃櫃。

    而每一個玻璃櫃中,都關着一位穿着半透明黑絲、白絲的青春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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