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隱隱的感覺不安。
試探性的開口。
“媽媽，哥哥呢？”
杜薇那一瞬間神色就變了。
“那個怪物不會回來了，你還要找他？他先是想要你死，現在又想徹底毀了白家，白芙，你是我的女兒，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蠢。”
少女呆愣在原地。
比起杜薇不願意讓女兒遭受一切，白先生就更理智一些。
他向女兒解釋了沈澤晉被帶走的原因，以及，那曾經逼得白芙不得不離開的罪魁禍首，也是沈澤晉。
誰能想到那樣的一個未成年的少年有如此的天賦。
不僅僅是白家，期間還竊取過其他的商業機密，販賣出國，甚至同本國通緝的一個黑客組織有所關聯。
這不是一個小的案件。
少年被直接帶走，判決書很快就會下來。
少女沒有說話，倒也沒有哭。
在判決下來的前一天。
白芙去見了少年。
隔着一道玻璃。
少年面色有些白，顯然這些日子沒有過好。
只是那雙眸子清冷淡漠，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沈澤晉散漫的擡眸。
目光落在少女的臉上頓了頓。
平靜的，彷彿將一切波瀾掩蓋在海水之下的平面，深邃、疏離。
“知道了。”
少年嗓音有些啞。
陳述性的開口。
他說完之後隨意的低笑了一聲。
“知道你想問什麼，別問那些蠢問題，來之前你應該已經知道我做了什麼，是的，我做的，到現在，以後未來也不會後悔，蓮蓮，你怎麼這麼乖，這麼好騙。”
他沒有再掩藏自己的惡意。
所有的心思直接坦白的在她面前。
“你知道我多討厭你嗎？”
他嘴角揚了揚，惡意的看着她。
“我無數次的想過，蓮蓮，你怎麼還不去死呢？”
被關在鐵籠的時候想過掐死她，後來被綁架的時候想過她會死，手術室外，想過，她不會再出來。
她嬌弱已碎，像個陶瓷娃娃。
純白而又無辜。
稍稍用些力氣，就會死去。
他生而本惡，世界一片漆黑，所到之處皆是荊棘。
命運未曾優待他。
偏生遇到了她。
他羨慕，嫉妒，所有的惡意之下，掩蓋着本來的事實。
他無法得到她。
那是光明。
被關押的魔鬼最早的時候祈求過光明，一年，又一年。
他不再期待，他選擇拉着光明一起陪葬的時候，終於見到了光明。
玻璃外的少女面色慘白，那雙漂亮的眸子微垂。
是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下來。
停不住。
她握着電話的手在顫抖，嗓音哽咽。
“不是的，不是的，哥哥，不是的。”
“哥哥，你別怕，我想辦法，你一定會出來的，蓮蓮會保護哥哥的。”
玻璃內，少年睫羽微顫。
他握着電話的手緊了緊。
“白芙，你能不能不犯蠢。”
少女擡眸，眼眶紅的厲害，偏生語氣堅定的很。
“哥哥，我相信你，哥哥只是受過太多的傷，以後還是最好的哥哥，蓮蓮會保護哥哥，等着哥哥出來，蓮蓮永遠都做哥哥的腿。”
又傻又蠢。
她是要多天真，相信骨子裏的惡毒可以改掉。
“哥哥，我永遠陪着你。”
可是偏生。
那一刻沈澤晉心跳快了幾分。
他自食惡果，終於走向地獄，偏生有一個人，不曾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