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笙是在府上待了不到七天就沒了耐心的。

    他發現他從她口中聽到最多的從來不是他們。

    而是顧少衍。

    或者說另外一個書墨的少年。

    少年性子開朗,總有不斷髮生的樂趣。

    那些私底下的流言蜚語到底是越發的濃烈。

    慕容笙到底沒有忍住去問了白芙。

    少女笑的燦爛。

    彷彿沒有什麼心思。

    “你說書墨啊,我只是覺得他很有才華,將他當做朋友罷了。”

    “朋友?”

    “真的只是朋友嗎?”

    慕容笙冷笑一聲,看向白芙。

    他覺得或許是他錯了。

    這一段不正常的婚姻,本就是假的。

    可是現在呢。

    最可笑的是。

    他竟然發現。

    他的妻子。

    心心念唸的,是另外一個,一個自稱她哥哥的男人。

    慕容笙曾經最看不上的就是顧少衍這樣的人。

    一個賭徒罷了。

    最後輸光了一切才知道後悔。

    那樣的人如同爛泥,噁心極了,多看一眼都是髒了眼睛。

    慕容笙自律自強,對下屬要求嚴格,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身邊。

    他頭一次救了一個賭徒。

    爲了一個姑娘。

    他不會覺得顧少衍有什麼好。

    甚至不會覺得顧少衍有資格和他相比。

    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和白芙成婚了,日後兩家自然會疏遠。

    他以爲是這樣。

    可現實卻給了慕容笙一個巴掌。

    憤怒,不可思議。

    這些都化爲冷嘲。

    白芙被囚禁了。

    這一點慕容笙以外面不安全爲理由,拒絕了白芙的外出。

    並且不允許陌生人進到府上來。

    於是書墨不能來了。

    白芙的樂趣沒有了。

    多可愛的少年阿。

    單純又乖巧。

    她也見不到慕容笙,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什麼。

    也是有一天白芙醒來,無趣的在院子裏曬太陽。

    隱隱約約的就聽到了幾個侍女在討論府上辦喜事的事情。

    對方說的精彩。

    白芙就聽的認真。

    所以到底是誰要辦喜事了?

    白芙只是疑惑了一下。

    太陽落山了,白芙才站起身,她活動了活動一下四肢。

    悠閒的帶着小丫鬟一起回去。

    到了屋裏,纔想起來多問一句。

    “府上要辦喜事了?”

    丫鬟遲疑的點點頭。

    “誰啊?是我認識的嗎?”閒的無聊就容易八卦。

    丫鬟咬了咬脣,搖了搖頭。

    “那是誰啊?快告訴我。”

    白芙有些着急。

    丫鬟低着腦袋,最終無奈的開口:“夫人,是司令啊,是司令大人,要娶一個姨太太了,聽說是葉家的姑娘,長得很好看,還去國外留過學,很厲害的模樣。”

    丫鬟有些難過,到底是新人,這種事兒是夠悲哀的。

    白芙錯愕了一下。

    慕容笙打算娶姨太太。

    這可真是……熱鬧了。

    慕容笙不在府上。

    所以白芙找不到。

    她記得當初就同他說的很清楚的。

    她白芙可只能做唯一的。

    慕容笙要娶姨太太的事兒傳開了。

    白芙旁的不擔心,就是擔心顧少衍會衝過來。

    好在沒有。

    安分的很。

    白芙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顧少衍了。

    換季的時候,白芙病了,這病突如其來的,慕容笙回來就已經很晚了。

    他看着牀上面色緋紅的少女,最終什麼都沒有說的離開了。

    第二天白芙清醒過來,就聽到慕容笙的嗓音。

    “他倒是對你好,這種事兒都能做的出來。”

    白芙睜大眼睛看向慕容笙。

    “你在說什麼?”

    慕容笙冷笑一聲。

    將手中的畫扔給白芙。

    白芙倉促的接着。

    上面是熟悉的臉,來自青年時期的顧少衍。

    是白芙一筆一筆填的色,她自然最熟悉。

    她疑惑的看向慕容笙。

    “他倒是好本事,裝神弄鬼的嚇唬葉小姐,現在好了,葉小姐不會嫁進來了,白芙,你開心了嗎?”

    他伸手掐着她的下頜,用了幾分力道。

    “你若是不想要,可以同我說,做這種事兒做什麼?”

    白芙搖頭。

    “我沒有。”

    慕容笙不信。

    或者說不願意信。

    他倒是寧可是因爲她不願意讓他娶妾,才這樣做的。

    如此倒也好過真實原因是她對旁人心心念念,而那人似乎也十分愛她。

    這種被排斥在外是滋味,慕容笙覺得糟糕極了。

    “沒有嗎?那書墨算什麼呢?因爲喜歡顧少衍,所以找一個和顧少衍長得相似的,對不對?白芙,你睜大眼睛看看我是誰,我是你的夫君,而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慕容笙徹底沒了耐心。

    娶姨太這事兒慕容笙其實到未曾定下來。

    只是那是旁人送的,估計也是旁的目的,不知道爲何就穿成了這樣。

    包括他都開始準備婚禮了。

    慕容笙覺得莫名其妙。

    還沒做什麼呢,那姑娘就主動說他們不可能了。

    是被嚇得。

    半夜十分總有一個青衣長衫的鬼,說着慕容笙是個惡魔,總歸怎麼可怕怎麼說。

    到現在慕容笙自個都不知道,他自己血腥殘暴還有可能會喫人。

    慕容笙:“……”

    就離譜。

    那該死的臭水溝裏的男人着實過分極了。

    慕容笙派人抓了顧少衍。

    但是沒有告訴白芙。

    他是不會允許再出現一次兩情相悅的戲碼。

    而這個戲份裏主角不是他。

    白芙錯愕顧少衍做的事情。

    她想要去見顧少衍,看看他是否還好。

    被慕容笙攔住了。

    慕容笙不放白芙離開。

    兩個人僵持下來。

    白芙沒有辦法。

    想辦法離開。

    一次次被中途發現。

    她去找慕容笙。

    “爲什麼不讓我出去,慕容笙,你是不是有病?”

    書房裏,男人擡眸。

    一雙深邃的眸子清寒。

    “是啊,我是有病,那麼你呢?喜歡上顧少衍,你是不是有病?”

    兩人僵持着。

    可這裏到底是司令府。

    最終白芙被送回了房。

    夜裏慕容笙沒有離開。

    他和衣抱着她。

    “白芙,不讓你出去是爲了你好,你不知道現在外面多亂,一不小心就是生命危險,你別鬧了,顧少衍很安全,好的很。”

    “我們是夫妻,我不會對你不好的,你不要姨太太,我也不會有。”

    夜裏是他溫和的嗓音。

    許久才傳來少女的疑問。

    “慕容笙,你是不是喜歡我?”

    慕容笙難得沉默了一下。

    喜歡嗎?

    他覺得是喜歡的。

    如果不喜歡,又怎麼會嫉妒。

    “我當然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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