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燃燒。

    低下的敦煌城民歡呼,他們顯然習慣了這幅場面。

    空氣中濃煙夾雜着屍體燒灼的味道,刺鼻而且恐怖。

    來自長安的小公主何曾見過這幅場面。

    她捂住口鼻,眼底的驚恐不假,周身都冷了下來。

    白芙後退一步。

    這動靜不大。

    偏生那祭臺之上背對着她的男人彷彿有感應一般的回過頭來。

    白芙倉促的蹲下身,避開來,整個身子都是癱軟的。

    “笨死了。”耳側傳來一聲嘆息,白芙警惕的回頭,看到了一身夜行衣的公子淵。

    他已然換了一副面具。

    上前一步扶着快要倒下去的白芙。

    “怕什麼,你不是喜歡他嗎?”

    “他,我......”

    “結巴了?”

    公子淵這人就是嘴欠的很。

    但是這樣一瞬間緩解了白芙的恐懼。

    “你才結巴了,這不是他的錯,這規矩是你們敦煌城定下來的,同他有什麼關係,他在這兒幫助你們趕走魔教教徒,總不能還污衊他。”

    白芙說完,就見公子淵震驚的看着她。

    一臉的無可救藥的表情。

    “你這是傻了吧。”公子淵若有所思的看着白芙的腦袋。

    “你才傻了,我要回去睡了。”白芙站好,邁開步子。

    隨着火焰的減弱,空氣中那刺鼻的味道也少了些,但是依然停留在心頭,讓白芙想起來就犯惡心。

    “你還睡得着嗎?”

    “不要你管。”

    白芙無情拒絕。

    公子淵瞧着小姑娘顫顫巍巍的步伐,低笑一聲,上前一步,直接抱起白芙。

    “走吧,帶你出去緩緩,今晚梵寂有的忙,不用擔心。”

    這話說的古怪,讓白芙一瞬間忘記被公子淵強迫的離開,奇怪的看向公子淵的下頜。

    彷彿知道白芙在想什麼,公子淵低頭。

    “別擔心,偷*情這種事情,習慣了就好了。”

    修養極好的小公主頓時漲紅了臉,也不知是羞的還是被氣的。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

    “別亂動。”屁股上被拍了一下,白芙不動了。

    “公子淵,你,你不許碰我。”

    “要我放開你?”公子淵腳下沒停。

    “放開我。”白芙怒。

    公子淵擡頭,“那可不行,現在不放。”

    所以說方纔你有什麼好問的。

    到了白芙才知道公子淵帶她來的什麼地方。

    禁地兩個字寫的清楚。

    還是白芙來這兒第一天就被說明不能進去的地方。

    “公子淵,這裏不能進去。”

    白芙急了。

    “怕什麼?”

    “這裏是禁地。”白芙道。

    公子淵嗤笑一聲,回頭看向白芙:“怎麼,你害怕啊?”

    “公子淵,你就是個瘋子。”

    “禁地有什麼好怕的,那兩字還是我寫的呢。”

    公子淵指了指石壁上的字。

    “怎麼樣,好看吧,我用劍刻的。”

    白芙:“……”

    “快走吧,放心,這裏面沒什麼危險的。”

    這裏隔了一道石壁。

    公子淵按了機關,石壁打開,兩個人走了進去。

    昏暗的地方在轉了個彎之後發生變化,漫天幽蘭色的光,一望無際的花海,彷彿接連着天幕,整個空間內都是夢幻的色彩,似真非真。

    花海的上面飛舞着螢火蟲。

    白芙詫異的看着這一幕。

    “這,是幻鏡?”

    “這可是真的。”公子淵道。

    “這裏是我母親的地方,這些花都是她養着的,後來她去世了,這地方就留給了我,我將它設爲禁地,白芙,你是我第一個帶進來的人。”

    這樣的意義就不同了。

    白芙不明所以的看向公子淵。

    “看什麼?是不是想不明白你爲什麼這麼幸運?想不明白就對了,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所以說就是任性妄爲肆無忌憚。

    花很漂亮,可白芙並沒有親手去碰。

    她還記得進來的時候,梵寂曾經給她說過的話。

    屬於這裏的東西,越是漂亮,越是致命。

    白芙說了之後就聽到公子淵笑道:“那他還真的是說對了,不過竟然沒想到這樣的話還能從他口裏說出來。”

    誰都知道梵寂纔是敦煌城最好看的存在。

    美是不分性別的。

    梵寂長得好看,這一點無法否認。

    “還好你沒有碰。”

    公子淵笑着,目光落在眼前的花上。

    “長在屍骨上的花啊,自然是最美的,這可都是人的血肉養大的。”

    “這……”白芙後退一步,錯愕的看着面前的這些花。

    “嚇你的,你還真的相信啊。”公子淵笑道。

    白芙看了眼公子淵。

    她到是覺得方纔那個更像是說的是真的。

    傳聞中屍骨花極美。

    可白芙從未見過,如今也算是頭一次見到了。

    是極其的美麗,還帶着誘惑人的清香。

    越美麗越有毒。

    離開了這裏之後白芙回了自己的住處,正如公子淵所說,梵寂根本忙的走不開過來。

    這倒也方便了白芙。

    畢竟今天那一幕着實讓人震撼。

    活活將人燒死。

    確實兇殘了些。

    加上那會兒坐在主未的還是梵寂。

    這樣的後遺症延續到了第二天。

    一大早白芙醒過來就見到了梵寂。

    男人依舊是那副模樣。

    笑起來溫和的模樣。

    白芙還未曾清醒,只覺得在夢裏一樣恍惚。

    一會兒是長安裏初次見面的梵寂,一會兒是敦煌城冷酷的梵寂。

    又或者說這樣的梵寂纔是真正的梵寂。

    “想什麼呢?”

    額頭上被輕輕敲了一下。

    白芙回過神來。

    擡眸看向梵寂。

    “在想你啊。”她順口道。

    梵寂帶着幾分歉意。

    “這些時候一直在忙,都忽略你了,放心,現在事情都已經解決了,我現在有時候來陪你了。”

    “真的嗎?”少女歡喜起來,漂亮的眸子帶着些許亮光。

    “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梵寂姿態親密。

    來到敦煌之後,梵寂一直忙着城裏的事兒,都沒有來得及帶白芙出去玩。

    如今梵寂終於有了時間。

    梵寂這張臉加上身份,無論到哪兒都是焦點。

    於是梵寂只好尋了一張面具帶上,纔好帶白芙一起出門。

    有了面具的遮擋,這才少了很多的麻煩。

    敦煌城是連接王朝與國外各國交易的重要地方。

    這裏多的是各式各樣的人。

    敦煌城也因此而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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