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在邦轉身就跑,根本沒有搭救胡二孃的一絲念頭。
然而,一條條樹根破土而出。
……
典韋緩緩睜開雙眸,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又是一覺自然醒。
他一如往常起牀洗漱。
然後,隨手丟出了黃金骰子。
當!
當!
黃金骰子在地上彈跳、旋轉,最後停了下來。
朝天一面,顯露五個紅色●點。
“你扔出了嬉命骰子,結果是5點……”
“開啓五號外掛:五秒真男人。”
典韋嘴角微翹,每次開啓五號外掛總讓他有種安心感。
金烏東昇……
終於,谷主花盼容來了。
她不緊不慢坐到了典韋的對面,臉上表情略複雜,露出淡淡的笑意道:“無缺,你是聰明人,應該猜到了姥姥的身份。”
典韋:“姥姥是寒香派某位前輩,失控變成了妖魔,是嗎?”
花盼容:“確切的說,姥姥是開山祖師的女兒,開山祖師名叫花蕊芳,姥姥的名字叫花玲瓏,她們一家人修煉的武功都是《化木神功》,結果祖師的郎君最先失控變爲妖魔,女兒隨後也失控了。”
“花玲瓏,好美的名字。”
典韋沉吟道:“姥姥變成妖魔後,應該也是一頭樹妖,對吧?”
花盼容點點頭:“不錯,姥姥妖魔化後,根系極其發達,遍佈整個寒香谷,可以觸及到此間任何地方,而且別人很難找她的本體所在,很難對她造成致命傷害。這麼多年來,姥姥成爲寒香谷的鎮守者,保護我們這些弱者能夠安穩的活下去。”
典韋瞭然:“樹妖,如果不喫人的話,也會逐漸退化,對吧?”
花盼容:“當然,任何妖魔都是如此。所以,爲了不讓姥姥退化,我們是支持姥姥喫人的,但你放心,我們沒有濫殺無辜,姥姥喫的那些人不是尋常百姓,全是一些壞人惡人。”
典韋對此不置一詞。
人與樹妖共處一室,互相配合獵殺外人。
表面上與世無爭安靜祥和的寒香谷,也有不爲人知的黑暗一面!
但這一切,不是現在的典韋有資格評頭論足的。
典韋微微收斂思緒,談起了正事:“顧家主要成員已死,茗薇師姐算是大仇得報了,但我殺了苗東巖,他是苗人蠻的兒子,一定不惜代價的追查下去,我擔心苗人蠻會追查到寒香谷這裏。”
他無法確定,有多少人知道顧天金帶人襲擊寒香谷這件事,苗人蠻追查到寒香谷後,又會做什麼。
花盼容沉吟道:
“此事,恐怕要問問姥姥了。”
典韋一挑眉:“姥姥在何處?”
花盼容搖搖頭:“實話說,連我也不知道姥姥的本體究竟在哪裏。”
典韋訝異道:“你是谷主,平時無法聯繫到姥姥?”
花盼容沉默了下:“能與姥姥聯繫上的人,只有花枝,平時姥姥的旨意都是通過花枝之口來傳達的。”
典韋心道一聲果然。
花枝在寒香谷中,地位果然相當特殊。
猶記得他第一次來到拱形門那時,就是花枝出來迎接的。
回想起來,花枝那時候心思應該是這樣的:“嗯,這個人長得很壯,應該很好喫。”
……
“我打過花枝的屁股……”
念及此處,典韋雞皮疙瘩狂冒。
“你們在找我?”
驀然,一個嬌小的身影閃進門來,不是花枝是誰,一蹦一跳坐到了典韋的身旁。
花盼容將典韋的顧慮說了,補充道:“這個苗人蠻是十大凶人之一,惡名昭彰,可能會給我們帶來不少麻煩。”
花枝擺手道:“你們不用擔心,顧天金一行來此之前,做了嚴格的保密,現在知情人已經全部死了,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苗人蠻啥也查不出來的。”
典韋暗鬆口氣,點點頭道:“既如此,那我也該走了。”
站起身。
花枝忽的嘻嘻笑道:“無缺,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姥姥的祕密,想不想知道更多點?”
典韋聳聳肩:“沒有興趣。”
花枝:“當真沒有興趣?姥姥的祕密很好玩的哦,說不定你知道之後,能開拓你的武道思路,讓你見識到另一番天地。”
典韋眼底一亮:“既如此有趣,聽聽也無妨。”
花枝彈跳起來,爬到了典韋的後背上,“走走走,我們去果園。”
典韋只好背起輕若無物的花枝。
“駕!”
“駕!”
“好馬兒,你快點跑呀!”
花枝騎在典韋的後背上,興奮的手足舞蹈。
典韋無語了,驟然加速奔跑,順手掐了下她的屁股。
花枝猛地一個後仰,哎呦一聲,頓時不敢玩了,趕緊老老實實的抱住了典韋的脖子。
典韋駕輕就熟的一路進入果園。
花枝擡手指了個方向:“往那走。”
典韋奔跑而去。
但沒過多久,他放慢了速度,前方不知有什麼,傳遞過來一陣陣冰冷氣息。
“就快到了。”
花枝隱隱有些興奮,不斷讓典韋改變方向,七拐八繞的。
典韋依然緩步而行,視線掃視來去。
片刻後,一方潭水霎時映入眼簾,輕霧氤氳,碧波純淨。
只不過,潭水極爲冷冽,隔着好遠依然能感到絲絲寒意擴散過來。
“這裏是……”
典韋走到近前,瞳孔驀然一縮。
只見潭水底下,仰躺着一個模糊的人影,穿着素雅白衣。
花枝笑嘻嘻的說道:“猜猜這是誰?”
典韋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容,皺眉問花枝:“誰?”
花枝拍了下手,水底驟然出現一條條樹根,聚攏到那人的身下,緩緩托起了她。
漸漸地,那人破水而出。
典韋呼吸瞬間凝滯了,愕然驚呼一聲:“花開!”
那白衣女子赫然是花枝的孃親花開!
典韋衝入水中,抓住花開的手,觸摸到的只有冰涼,真的是涼透了。
沒有脈搏,沒有呼吸,什麼都沒有……
花開死了?!
典韋轉頭看向花枝,表情已經僵硬,寒聲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娘怎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