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殺了她,從此他守着她,給她死後哀榮,給她陪着自己葬在皇陵,他也不願意那個女人撲在別的男人身上。
他知道,她能做的出來撲在別的男人身上。
不要臉!
寡廉鮮恥的女人,無情無義的女人,荒淫無度的女人,狼心狗肺的女人!
遲早被男人竊取了你的青州!
袁家兩兄弟本就掌控了你青州絕大部分軍權,你還敢在這個時候跟袁宏好上?
你豬腦子啊!
氣死了,簡直氣死了了,這個女人,他當初眼瞎的,會對她那麼好?
好到爲她絕育,好到給他絕密火銃對?
他當時愧疚什麼愧疚,誰沒有上輩子啊!氣死了,他上輩子的女人也不少,欠誰了欠?
這種世道成婚,兩家人誰家不是各取所需?
他怎麼就欠了那個女人上輩子,這輩子要這麼還?
從來沒有被人逼到無力反抗程度的孟東辰,這一次是真的被趙德楠逼的束手無策,還無人能懂。
孟過倒是很懂非常懂的,但他卻很開心,暗地裏幸災樂禍的很。
他本想算計算計早點登上太子之位,早點去東宮培養自己的人馬的。
但現在,他是真的一點也不着急了。
看戲!挺熱鬧的!
他只要拋開上輩子的身份,就覺得這輩子是可以做個普通人,想學習就學習,想看熱鬧就看熱鬧。
之前很擔心娘鬥不過爹,一年下來他穩穩的看熱鬧,一點不着急了。
難怪娘當初看自己的眼神,鄙夷唾棄嫌棄的要死,哪怕後來得知自己是大秦開國之君投胎在她膝下的,她也一臉的波瀾不驚,隨隨便便的態度。
任憑自己作死,也任憑自己後來留在京都,她都隨便的很。
孟過將自己替換成爹的位置,他發現即便是自己,也沒辦法對付孃的這一場陽謀。
娘就是大氣,豪氣,有錢有糧任性,隨便花隨便砸。
生生砸的大漢百姓更加嚮往青州,也生生砸的大漢軍隊羨慕青州,恨不得成爲青州兵。
爹一直將青州人拒之門外,恨不得處處圍堵封閉青州人。
但娘這一年來,卻故意的敞開青州,任憑大漢百姓拖家帶口的入青州戶籍,給他們同等的青州人待遇。
對待大漢大規模的北征,也同樣拿出來當家人的氣魄,這就在意識上完全的碾壓了爹。
娘在大局上,意識上,一直將大漢百姓當成了她的子民,反之,爹格局小了。
官員因爲自身利益裝作看不懂,但百姓底層當兵的,心裏都透亮的很呢。
正所謂,端誰的碗喫誰的糧,就應該爲誰效命。
大秦人,不,算大漢人吧,內心裏都有這麼一杆秤的。
三年後!
孟東辰大規模掃蕩漠北,掃蕩異族,都是憋着一股氣的,反正有人無條件給他提供足夠好的糧草,他幹什麼不索性多擴充大漢版圖?
但打了三年下來,孟東辰跟他的朝廷官員們,逐漸意識到嚴峻問題,偏偏無力解決。
不僅僅是北方,就是南方,甚至是京都,也不斷有百姓拖家帶口的投奔青州。
“皇上,不能在這樣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我們北征就是不花錢打下來偌大版圖,也架不住百姓大量流失到青州啊!”
吏部尚書邢火明,是孟東辰後來知道此人根底後,留下來的高位官員。
其餘高位官員,他都換了。
孟東辰也知道邢火明對趙德楠是有推崇之意的,但此人是正經大家族出身的嫡子,曾經做過先秦時代的吏部尚書。
他很清楚一個人的出身教育會影響人的一生,此人只要站在自己跟趙德楠選擇的兩邊,就一定會選擇自己。
他沒有看錯,也沒有錯給他機會。
“愛卿有好辦法?”孟東辰平靜坐在龍椅上淡淡的問,他早在接受趙德楠饋贈大量糧草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會有今天的。
可笑那個時候滿朝官員,就跟看不到今天似的,有的沾沾自喜,以爲那個爛女人想跟自己討饒了?
多數人還自以爲白佔得便宜不要,對不起大漢百姓云云。
清醒的官員也有,但會裝死的很呢,都各有算計的。
如今兩年下來了,我撐住了,你們開始撐不住了麼?
“皇上,我們召回來北征大軍吧,青州的糧草,不要也罷,另外,微臣自薦去青州,找夫人談談青州戶籍問題,微臣願往之!”
邢火明是真心爲大漢的皇上着急,人口問題,如今真的成大漢最嚴峻的問題。
青州人口暴漲成什麼樣?
不僅僅青州人自己生的多,養的壯,最可氣的還是青州在不斷的奪取大漢子民。
大漢甚至前秦都有戶籍管理制度,沒有官府給的路引,正常來說根本不可能讓各地百姓如此流失的。
但這話說來就令人無語了。
皇上早前根本是可勁的寵着夫人,配合她開放戶籍制度,只要當地百姓自願投奔他處的,給與放行的便利。
雖然後來皇上堵上了這個漏洞,但來不及了,人心變了。
官府就是再多官員,再多差役,也不可能圍堵住那麼多想背井離鄉的百姓投奔青州。
青州作爲確實令人無語,誰投奔它都接受,就做個普通的家庭情況登記,直接發放田畝,安排廉租房,安排工作。
這讓大漢各地官府如何約束百姓?
那麼好的條件赤裸裸的擺在那誘惑着,但凡在本地過的苦點的,委屈點的,甚至有野心的,不都要跑人麼?
“皇上,微臣不贊成邢大人前往青州,不是微臣也擔心邢大人會一去不復返。
而是不應該我們主動找青州和談,應該讓青州主動找我們和談。
北征那麼多軍隊徵完了異族,正是滿身煞氣收不住外泄的時候,青州就不擔心我們幾十萬大軍碾壓青州麼?”
戶部尚書方智濤當即反對,開玩笑呢?
大漢尊嚴不要了麼?竟然低聲下氣的求青州?這叫青州人看了,還不得在青州時報上面胡亂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