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猜到汪燦不是簡單的角色,卻也沒想到他手段會如此殘忍,且不留一絲餘地。
小哥握住我微涼的手掌,無聲地望着我,眼底似漣漪般微微泛動,我知道他想告訴我什麼,緩下目光,剛想回以淺笑,天真進來照着我腦門就是一巴掌
“你是不是又在想些有七沒八的?我跟你說,田有金落到這樣的下場是他咎由自取,誰讓他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與虎謀皮,汪燦是他能駕馭的玩意兒?他自己在給自己埋禍根,你充其量就一喫瓜羣衆,然後好心給汪燦喫兩口瓤,他喫着喫着喫明白了,發現焦老闆是隻猹,一把給他叉了,跟你沒多大關係,汪燦變態是他的事兒,你做的很好,小花看到都只有誇的份兒,別琢磨太多聽到沒有。”
我捂着腦袋,縮進小哥胳肢窩下,腦瓜子被他拍的嗡嗡作響,正哀怨地看着他,張嘴想解釋幾句,大門的簾子忽然被人掀開,俏聲就從珠鏈碰撞的脆響中悠悠飄來,如蜜桃般甘美怡人:“你又欺負樂樂,她都這麼慘了,你應該讓着她些,怎麼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嬌嗔洋洋盈耳,我聽得只覺骨頭都跟着酥軟下來,立馬竄起來抱住秀秀一通盤,使勁揉搓她,嘴裏不忘附和道:“還是秀秀知道心疼人,他沒有心的!”
秀秀被我抱個滿懷,笑着拍拍我:“你讓小哥替你撐腰呀,幹嘛眼巴巴的被他擠兌。”
天真翻個白眼,指指沙發讓她自個兒坐:“你以爲她狗仗人勢的次數少,回回講不過就搬小哥,偏偏小哥又是個耙耳朵,指着星星說是月亮小哥都誇她眼神好,你要搞搞清楚,我跟胖子纔是真正的弱勢羣體。”
“弱勢羣體一頓飯喫兩碗,還使勁壓碗底?”秀秀拉着我坐下,天真氣的吹鬍子瞪眼睛,扭頭就喊小花出來管管,小花道我管不動你惹的麻煩自己解決。
我立馬呸他一口:“要你管!”天真一聽又要來彈我腦瓜崩,我慌忙去摸小哥的胳膊,一手抓空,轉頭才發現他不知何時進院子裏餵雞去了,沒有救兵,額頭捱上結結實實一指彈,他也是真沒省力氣,“咚”的一聲悶響,聽得秀秀都呆了呆。?
“你是真狗啊!”我大怒。
天真一副隨便我怎麼罵的樣子,賤兮兮的,秀秀就拉住我說算了算了,他特欺軟怕硬,回頭叫小哥收拾他,天真就笑我,說我是急眼的小癟犢子,我更氣了,問他是不是要打架,天真正色道:“妹子,我沒有羞辱你的意思,你沒聽過這個說法嗎——任何稱呼只要加上‘小’字都會變得沒什麼攻擊性,比如小笨蛋,小白癡,我覺得小癟犢子也一樣,很合理。”
“小傻逼趕緊去把雞殺了,光顧着逗悶子,全靠老子一個人張羅,等會我們喫飯你他娘喝刷鍋水!”
胖子罵罵咧咧的喊聲從廚房傳來,我和秀秀差點沒把扁桃體笑發炎,天真被拆臺,臉色黑如非酋,我揉着肚子,忍俊不禁道:“合理,非常合理,你快去吧,記得把雞毛拔乾淨。”
瞧着天真憋憋屈屈走出大門,還是樂的直抹眼淚,這時木安端着一籃子水果過來,放在我們面前的茶几上,向秀秀頷首致意。
他們打照面基本都停留在眼熟階段,互不熟悉,秀秀還好,主要是木安面對其他人總板着一張冰塊臉,不言不語不做表情。
跟小哥的淡然不同,他是真的冷漠的一批,臉臭的要命,渾身上下還散發着一種哥很高貴你們不配的蜜汁氣質,令人望而生畏。
好吧,最後一段其實是我腦補的,他就單純的不想社交而已,懶惰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