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整,我們再次出發,沿着河岸前行,再往前走河岸就是一道斷崖,我們只能翻山而過了,偏偏到了這時候,我們跟蹤的痕跡斷了。在河的對岸,看到了一條小船。

    範天豹說:“這鬼地方怎麼會有船?”

    我說:“他們到了對岸,你看對岸往上走那就好走多了,我們翻這座山起碼要半天時間。”

    李斌說:“那游過去吧,把船划過來。我來。”

    說着就要脫衣服。

    我說:“不行,河水太涼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一旦體溫下降,那就死定了。我也看出來了,他們就是朝着瑤池過去的。我們寧可晚到一天,也不能冒險。”

    墨丠說:“沒錯,我們還是翻山吧!”

    範天豹說:“這山不好翻過去啊!你看這山上,沒有樹木,全是荊棘,你這怎麼翻過去?別說是一天,給你三天也翻不過去。想翻過去只有一個辦法,放火燒山。”

    王麗娜點點頭說:“是啊,想翻山肯定不行,我們只能繞過去,這一繞可就太遠了。”

    李斌說:“拴上繩子,我游過去,一旦我抽筋了,你們把我拽回來嘛!”

    我說:“沒那麼簡單,這水流挺急的,搞不好你就要撞石頭上,一旦撞腦袋,那可能就要昏迷了。再溺水的話,人就沒了。最關鍵的是,這有一百多米,你拉着一根繩子游不動啊!”

    李斌說:“我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你要相信我能行。”

    王秋紅說:“我同意李斌同志的意見,我也覺得這個氣溫度過這條河沒什麼問題。”

    我說:“那行吧,那就找個流速相對緩和的地方,水比較深的地方渡過去,這樣的話避免能撞石頭上。”

    李斌用手一指說:“那裏就挺合適的。有渡船的地方自然就適合游泳過去。這也是船家精挑細選的地方。”

    我點點頭說:“那行,我同意。”

    李斌脫了外衣,只穿着一個四角褲衩,在岸邊活動了幾下身體之後,在身上拴了繩子,走進了水裏。往前一撲,人就開始遊了。這游泳的速度是真的快啊,我們抓着繩子一點點往前放,他的身體隨着水流一點點往下游漂的同時,也在逐漸靠近對岸,看得出來,他越來越喫力了,速度慢了下來。

    倒是過了中線之後,他的速度又快了起來,繼續是衝刺過去的。他安全的上了岸,到了岸上之後,他朝着我們揮揮手,然後小跑着到了船上,我們的繩子拴在了船頭上,解開了拴在岸邊的繩子,他上了船,划着船回來了。

    我們用力往回拉,很快就把船拉了回來。大家上船,坐着船到了對岸。

    李斌笑着說:“老陳,謝謝你能信任我。”

    我說:“有事商量着來,誰說的對就聽誰的。要是大家意見不統一,那就聽我的。”

    上岸之後,大家繼續前進。

    對於我來說,這樣渡河確實是有風險的,但是對於李斌似乎又很輕鬆。看來他水性要比一般人好很多。

    我們繼續前行,這樣起碼節省了至少一天的時間。正如範天豹說的,那山根本就翻不過去。那荊棘都有一人高,長得特別密集,根本就下不去腳。

    我們以前是沿着河的東岸走的,現在沿着西岸走。河的西岸是個緩坡,我們排成一隊快速前行着。一邊走,我一邊提醒大家注意腳下,這要是不小心誰崴了腳,那可真沒有人能背得動。

    不過還好,大家都沒有出什麼意外,一直就到了傍晚五點鐘的時候,我們走到了一座山的山腳下。這座山上有樹林,有樹就沒有荊棘,這就好爬多了。

    我說:“樹林裏光線不行,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就在樹林外停下吧。明天一早我們進樹林。”

    李斌說:“按照這樣的速度,再有兩天我們就到了瑤池了。但是到了瑤池之後,還要往裏走兩天,再走那就是苦寒之地了,那纔是真正考驗大家的時候。”

    我說:“是啊,大家都要有心理準備。”

    墨丠說:“我其實最擔心的就是高原反應,這東西可不分什麼身體素質,不行就是不行。”

    李斌說:“我和王秋紅同志都是經過高原訓練的,和印度的邊界上我都待過,我倆是肯定沒問題的。你們呢?”

    範天豹說:“我旅遊的時候去過青海湖,去過布大拉,我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你們呢?”

    王麗娜說:“我沒問題,我也接受過高原的考驗。陳原,你呢?”

    我說:“我不知道,但是我身體不錯。”

    王麗娜說:“這不論身體,我倒是覺得和基因有關。”

    墨丠說:“我沒問題的,我旅遊也上過高原。很多人都喘不上氣,我一點反應沒有,該喫喫,該喝喝,啥也不耽誤。”

    陳熙說:“我不知道,我沒上過高原。”

    我說:“誰要是不行就原地休息等待,千萬不要撐着,據說高原反應會死人的。大家千萬要記住,千萬別逞能!”

    大家紛紛都說明白,我最後看向了陳熙,我說:“陳熙,千萬要記住,會死人的。”

    陳熙說:“行,我要是不舒服,我就和嫂子說。”

    我說:“好,今天這個現場會就到此爲止,我們安營紮寨,煮點麪條喫吧!”

    我們煮了過水麪,拌得芝麻醬,就着大蒜。這總比喫大餅要好多了吧。大餅這東西剛烙出來好喫,一旦放涼了,那是真難喫。不過再難喫,也比壓縮餅乾好喫。尤其是大餅就着大蔥蘸醬,特別對味兒。

    這裏除了王麗娜基本都是北方人。不過王麗娜在帝都也呆了那麼久,喫東西不挑。大蔥大蒜拿起來就咬,一般南方人覺得喫大蔥和大蒜又辣又臭,我們可不怎麼覺得,一頓不喫心裏就難受。

    尤其是喫餃子和麪條,必須有蒜!

    喫完了之後我回了帳篷裏,很快,王麗娜鑽了進來,她坐在了我身邊,靠在我身上說:“也不知道素素過得怎麼樣!”

    她突然和我聊這個,搞得我倒是有些猝不及防。我沒回答。

    她說:“回去就把婚離了吧,沒意思。”

    我說:“你到底和林素素說啥了?”

    王麗娜說:“我真沒說啥,她就是說給我倆一點時間和空間,五年內我們能在一起的話,她就退出。她知道我倆之前有過一段兒。我和她解釋了,她說怕你不甘心,有遺憾。主要還是覺得我救過她的命,她不想讓我覺得是她搶走了我的男人。”

    我說:“你是不是這麼想了?”

    王麗娜看看我說:“有點兒!”

    王麗娜說的都是心裏話,我聽得出來。事情應該就是這麼個事情,但是她和白皙肯定不是這麼回事,但是我不能問,她想說的話,會主動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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