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我都沒睡好,但是又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乾着急。

    這一車人的安危可以說是危在旦夕,本來這種事應該交給公安去幹的,但是我們總不能再掉頭回去找公安吧,找到了他們再開個會,再組織一下人手,弄個方案什麼的,黃花菜都涼了。

    還不如我們明天一大早就開始追呢。

    翻來覆去睡不着,我就坐起來,在帳篷裏靜坐。坐了有一個來小時,我又躺下了,在心裏數數,也不知道數到了多少,總算是睡着了。

    天還沒亮的時候,我猛地就醒了過來,看看林素素給我買的這塊表,已經是五點多鐘了。這地方亮的比“動土大唐”要晚,這時候外面還黑着呢。

    那我穿好衣服出來了,點上馬燈開始洗漱。

    我洗漱的時候,王麗娜出來了,她說:“沒睡好吧?”

    我說:“心裏有事哪裏還睡得着啊!把大家都叫起來吧,準備準備,收拾收拾就出發,一邊走一邊喫。”

    王麗娜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哨子來,套在了我的脖子上,她說:“你是組長,你來吧。”

    我拿起哨子看着笑笑,然後吹了幾下。

    很快大家都起來了,各自忙各自的。把帳篷啥的都打包好了之後,大家站好隊伍。

    我說:“都沒落東西吧!都檢查檢查。”

    大家都檢查了一下,確定沒落下什麼東西,我這時候看看錶也就六點了,天開始泛白,我們六點鐘準時出發。

    再往前走就沒有路了,也是從這裏開始,我們一直跟着前面留下的痕跡在前行,幾十人往前走,總要喫喝拉撒睡,這些都會留下大量的痕跡。這根本就不需要警犬,只要細心一些就能發現很多很多。

    大家都不敢怠慢,一路上也沒說什麼話,到了中午的時候,我們已經爬上了前面的高山,到了這裏往前一看,一片開闊。

    這下面有山川,有河流,有樹林,和河谷,反正就是典型的山林地形。

    李斌拿着地圖過來,指着說:“我們要朝着那個方向前進,不知道歹徒是不是和我們一個方向。”

    我說:“這也說不好,這大山裏指不定什麼地方就藏着一個礦坑,我們不能按照我們的方向走,要跟着痕跡走。”

    李斌說:“沒錯,救人要緊,任務可以延後。”

    範天豹說:“我昨晚上沒睡好,想了很多可能性。我覺得,百分之八十歹徒劫持人也去了瑤池。差不離這就是一羣盜墓賊。”

    墨丠喘着氣說:“範老闆,你的判斷準嗎?”

    範天豹說:“在這種地方打開大墓最好的方式就是用炸藥,這種地方,想怎麼炸就怎麼炸,但是炸完了需要有人搬開石塊啊!沒有人還是不行,所以,需要人手。像平時在內地,這種坑道內填了大量守山犬的墓,也就放棄了。因爲動靜實在是太大,下不了手。”

    我說:“是啊,但是在這裏就沒問題了,可問題是,有誰的大墓會埋在深山裏呢?難道是穆天子嗎?”

    範天豹說:“你還別說,還真的有可能是穆天子和西王母的大墓。”

    王麗娜笑着說:“這可就有點意思了。範老闆,倒這山裏的斗子,你是內行啊!到地方就看你的了。”

    範天豹呵呵一笑說:“我估計呀,天外飛仙八成就是與這件事有關。探險隊的人啊,也許都被抓了黑工了,在給盜墓賊幹苦力呢。”

    我說:“要是這樣還就好了呢,起碼人還活着。”

    範天豹說:“是啊,休息差不多趕緊走吧。說不準早到十分鐘,就能多救回一條命。那種地方,生場病人就死了,盜墓賊可不會把人送去醫院。”

    我們繼續前進,這留下來的痕跡一直就和我們要去的方向是重合的。這就更加印證了範天豹的推斷。

    李斌在前面走,我在後面跟着,我們下了山之後,繼續順着河谷前行,李斌突然把速度降了下來,他說:“大家都累了,我們得休息一下才行。”

    我回頭看看,王麗娜還行,墨丠和陳熙臉通紅。

    另外,範天豹體能也不行了,看來上次那場病,還是影響了他的身體。他的步伐已經亂了,現在就是硬撐着在走。

    我看看錶,已經上午十點了,我說:“大家休息一下,我們休息一小時。”

    範天豹說:“半小時就行了。”

    我說:“休息一小時,大家安安穩穩地喫點東西,這越往前走海拔越高,天氣越涼了,我們燒一壺開水,大家喝一杯熱水暖暖腸胃。”

    這人啊,腦袋不怕冷,怕熱。但是腸胃不怕熱,最怕冷。這要是誰腸胃不好,只要坐上冷板凳,頓時就會肚子疼,用不了多久就要去蹲廁所了。

    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我說:“大家從現在開始,誰都不許喝涼水了,必須喝熱水。”

    陳熙說:“我最不喜歡喝熱水了,喝涼白開不行嗎?”

    我說:“不行,必須喝熱水,這是命令。”

    墨丠看着陳熙一笑說:“還是你哥有威嚴,我是管不了你了。喝涼水,在這種苦寒之地,很容易就鬧肚子,你要是鬧了肚子,走不動路,誰背得動你?”

    陳熙這時候把揹包卸下來,往地上一放,坐在了地上靠着揹包說:“那行吧,喝熱水,保護好我的肚子。”

    我挨着範天豹坐在了一起,我笑着說:“婚後生活怎麼樣?”

    範天豹擺着手說:“說實話,不怎麼樣,就那樣吧。其實我有個女同學,我倆一直有聯繫,俄羅斯大美妞兒,我倆都有那意思,但是我家裏人不同意。要不是出這事兒,我和關佩佩打死到不了一起。但是我必須說良心話,關佩佩人不錯,能過日子。”

    我說:“那就行吧,陰差陽錯,這就是緣分。”

    範天豹說:“什麼陰差陽錯,我是怕她弄死我。她最恨盜墓賊了,我是個盜墓賊,我要是不追求她,她肯定弄死我你信麼?”

    我說:“關佩佩說只是嚇唬嚇唬你呀!沒說要弄死你。”

    範天豹說:“現在她肯定不那麼說了呀!現在你想聽她實話,可能嗎?我不是傻子,我能感覺到那種氛圍,我已經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我吧唧了一下嘴巴,說:“那還真的是沒辦法了。”

    範天豹說:“再有辦法我也不可能走這下策,咱不是糊塗人,不可能去亂睡女人。說白了吧,我和關佩佩之間沒什麼共同語言。我聊文學,聊藝術,關佩佩不懂啊,她只懂得蟲子。整天就研究蟲子。”

    我笑着說:“人家那也是一技之長。”

    範天豹往後一靠,捂着臉帶着哭腔說:“我的娜塔莎啊,我都沒臉見她了。”

    我呼出一口氣來,也靠在了揹包上,我說:“我還不是一樣。”

    範天豹說:“你這可不是一樣,你起碼還沒和王麗娜睡呢,只要不睡,啥都好說。兄弟,你千萬要堅持住啊,三年多一晃就過去,堅持住就是勝利。說白了,男女也就那麼回事兒,那種事做多了,也煩!”

    我說:“我是死等林素素的。”

    範天豹這時候看向了王麗娜,他隨後嘆口氣說:“其實說心裏話,王麗娜人也不錯,……”

    我打斷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談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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